“哎？你手裏拿著的，是三廠的子嗎？”
一個姑娘好奇的朝著旁人看了一眼。
這一看。
發現對方居然拿著的子和自己一樣！
“是啊！誰不是呢！”
那人著急道：“我一個朋友，說是在百貨大樓前買了一條喇叭，我試了一下，版型真好看！顯材！我這才來買的！結果昨天回去一穿，覺不對勁兒！”
“和我朋友一對比，簡直沒法看！腳大得嚇人，走一步拖一步！太髒了！”
兩人說話的聲音不小。
周圍不人都聽見了。
當下拿過來一對比，所有人都緩過神。
這，這子不對勁！
“是啊是啊！不說長短，就是這扣子的位置也不行！我朋友用的是亮麵扣兒，一照，那一個好看！可是我這子，暗麵扣，扣著的位置在腳踝上，穿起來半高不高的，難看壞了！”
“咋回事兒啊？昨天我可是特意來百貨大樓買的呢！聽說是三廠的子，我才放心，咋這子，還沒門口擺攤兒的子好看？”
“真是越想越生氣！這子，十塊錢一條呢！也不便宜！我存了兩個月的錢！”
……
人群湧。
隨著時間的推移。
圍在百貨大樓前麵的人越來越多。
等到八點多，門一開，人群嘩啦啦的湧進了百貨大樓。
店門一開。
售貨員看見這麽多人進來，還以為是來買子的，當下趕揮手。
高聲喊道：“子夠，倉庫裏還有，各位同誌，買子慢慢來，不要著急！”
“對對對！各位同誌，買子請排隊！別擁！咱們三廠的子有保障，質量好，絕對……”
然而。
這一次。
這聲音還沒喊完，就被人高聲打斷了。
“好什麽好？！”
都是小年輕，火氣旺，開口就罵，“就是瞅著你們三廠的麵兒才來買你們的子，可是你看看你們啥況？！這子，大又難看，一點都不顯線條，哪裏是喇叭？簡直就是混賬子！退錢！老子不要了！”
售貨員一愣。
沒等開口。
一波接著一波的聲浪就蓋了過來。
“就是！退貨！真是越想越生氣！存了兩個月的錢，就為了買一條喇叭，想著你們三廠是大廠子，所以才來你們這裏買，怎麽貨不對板呢？！退錢！”
“我一次都沒穿出去過！我不要了！咱們也是辛辛苦苦掙來的錢，可不能你們白白坑了去！退錢給我！一分都不能！”
……
售貨員頓時懵了圈。
反應過來後，趕喊邊的店員去三廠找人。
這場麵。
就沒見識過呀！
雖然心裏發怵。
但是還是著頭皮，喊道：“各位同誌！有話好好說！我們這就去三廠喊人了！請等到三廠的同誌來了，咱們再好好商量！不要激！”
……
三廠。
陳東爾坐在椅子裏，滿腦子都是昨天銷售的事兒。
他忽然想起什麽，讓人喊來了劉其龍。
後者小跑過來，剛吃完早飯，順手一上的油。
“陳總，喊我啥事兒？是不是要吩咐下去，加大生產？”
劉其龍趕道：“估計等會兒百貨大樓那邊子就不夠賣了，咱們得抓時間啊！”
陳東爾看了他一眼，問道：“昨天你們有沒有人去買青青製廠的子？”
“對比了嗎？版型一樣不一樣？”
陳東爾總算是想起來，他了哪點。
昨天他們一去百貨大樓。
結果對方就卷攤子走了。
原本陳東爾下意識以為，應該是見著三廠子駐了百貨大樓。
他們沒銷量，換地方了。
但是。
剛才陳東爾忽然想起來。
青青製廠那些人離開的時候，攤子前明明還有很多人。
有子不賣？
太不符合常理了！
昨天被子熱銷的興勁兒衝昏了腦袋。
晚上回去，冷靜了一晚上。
陳東爾總算是回過味兒來了。
不對。
那幫人，肯定有哪裏不對！
劉其龍被陳東爾這話問的有些發蒙。
他頓了頓。
旋即有些尷尬的搖了搖頭。
“昨天一下子實在是太多人買子了，我沒注意這麽多……”
劉其龍瑟了一下脖子，小聲搭腔道。
陳東爾臉一變。
正準備開口罵。
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
“篤篤……”
這聲音，還有些急促。
陳東爾怒道：“敲什麽敲？進來！”
門被打開。
是三廠門口的保安。
覺到氣氛不對。
他了腦袋，小聲道：“廠長，百貨大樓來了個的，說是出事兒了，嚷著要見您呢！”
陳東爾頭皮一炸。
“讓進來！”
說完後。
保安趕出去了。
沒一會兒就領進來了一個穿著百貨大樓工作服的姑娘。
急得額頭上冒了一層汗，看見陳東爾，趕道：“陳總，不好了！百貨大樓出事了！”
陳東爾氣不打一來。
“什麽事？趕說！”
小姑娘道：“今天一大早，咱們百貨大樓來了一堆顧客，說是昨天買的子不對，要退貨呢！現在全都在店門口，不肯走，非得退錢才行！”
陳東爾瞳孔一。
腮幫子一咬，急得額頭上青筋都冒了出來！
“退錢？！”
他氣得口，“他媽的，退什麽錢？穿都穿了！退回來我賣給誰？！”
劉其龍也懵了圈。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當下下意識喃喃著，又看了一眼那售貨員。
“退貨？你確定是退咱們三廠的貨？”
售貨員趕點頭。
“是啊是啊！點名了就是咱們三廠！”
急得不行，“哎呀！人可多了！陳總，主任，你們快去看看吧！”
劉其龍臉難看極了。
他抬頭朝著陳東爾看去。
卻見後者猛地瞪了自己一眼。
“瞧瞧你辦的好事！”
他怒道，說著，大步往外走。
見劉其龍還站在原地不，他當下回頭吼他，“咋地！還要我請你去不？！”
劉其龍當下一冷汗，趕小跑跟上。
“來了來了！”
……
一眾人，直奔百貨大樓。
等到陳東爾到達的時候。
整個百貨大樓被接近二百人，圍得水泄不通。
甚至有個別緒激的人，已經開始往裏麵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