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逐漸開始轉涼。
再過幾天就要開學了。
陳馬龍拍來電報,說是過兩天就要過來接陳阿星。
這邊,青青製廠的秋季連也存儲了一大倉庫,這批貨,照樣往港城銷售。
而三廠那邊,也越發的等不及了。
陳東爾又拿了一疊錢遞給齊霞飛,叮囑加快進度。
這日。
齊霞飛咬咬牙,去倒爺手裏買了一件連,波點的款式,擺開得很高,口也是v字形的。
這服,在如今八十年代的費城,簡直是奇裝異服!
齊霞飛穿好後,對著鏡子自我欣賞了一番,忽然就聽見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霞飛?霞飛開開門!”
大熱天的午後,秋老虎的尾還灼人的很。
桂花樹上,幾隻尾蟬還在扯著嗓子嚎,伴隨著桂花香氣,一並傳出租屋,齊霞飛的耳朵裏。
微微一愣。
聽出了這聲音是誰。
當下低頭瞧了一眼自己上,臉上出一點喜。
搖曳著走過去,輕輕拉開門,等到看見門外男人後,齊霞飛出了笑臉。
“劉哥,你怎麽來了?”
齊霞飛掩一笑i,又對著他眨了眨眼,整個人千百。
門外站著的男人。
穿著一件黑的的卡短袖,長,牛皮鞋。
頭發顯然是用頭油特意抹過,一縷一縷,分明又整齊。
臉上新刮了胡子,甚至還抹了點兒雅霜。
這人,不是劉其龍,還能是誰?
劉其龍從陳東爾開始辦三廠的時候就一直跟著他。
這些年,鞍前馬後,生氣了就當出氣筒,高興了就給他添點福利。
總之,不可謂不忠心。
去年這個時候,齊霞飛和老公來了三廠,哭著求陳東爾幫忙。
那會兒陳東爾剛好和青青製廠打價格戰,正忙得不可開,哪裏有空搭理?
還是劉其龍從自己口袋裏先拿出一筆錢,給齊霞飛墊上了。
夫妻倆緩過一陣子,後來陳東爾解決掉青青製廠,這才幫著解決了。
可是齊霞飛和劉其龍,就這麽看對眼了。
兩人都是有家庭的,尤其是劉其龍,兒子都七歲了。
這一年來,劉其龍工資基本上一半都用來補齊霞飛了,兩人在三廠後麵租了個小出租屋,專門用來幽會。
“霞飛,這子,你穿給哪個看?”
劉其龍走進去,出手,一把攬過了齊霞飛的腰,猴急湊過去就想要親。
“哎哎!劉哥,門都沒關呢!人看見!”
齊霞飛笑著道,當下出腳,輕輕帶上門,兩人抱一團。
這子,可真。
水紅的波點,襯著齊霞飛的又白又細膩。
他呼吸重了起來,湊過去,吻上的脖子。
手胡探進子就要。
齊霞飛嚇了一跳。
趕手攔住他。
“劉哥,劉哥,小心些!這子可貴了,要是把子弄壞了,費城可買不著第二件!”
劉其龍抬起頭,眉頭擰著看著:“咋地?你這子,難道還要穿給別人看?”
齊霞飛聞言,抿一樂。
“怎麽了?還吃醋?”
齊霞飛歎口氣,道:“還不是那江洲?”
“不知道咋回事兒,我怎麽說,他都不理我,人挫敗!”
想起江洲,齊霞飛的心思又活絡了起來。
長這麽大,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男人哩!
自己一再投懷送抱,這都多久了?他愣是多一眼都不看自己!
這事兒劉其龍也是知道的。
他頓了頓,支起子,抱著齊霞飛在床邊坐了下來。
“他那是假惺惺!裝正人君子呢!”
劉其龍哼了一聲。
懷裏的人,著和剝了殼兒的蛋一樣,臉蛋那也是俏又漂亮。
哪個男人能抵得住?
偏偏他江洲特別?
劉其龍才不信!
“這子,你穿在他麵前,他敢說不多瞧一眼?我劉其龍三個字倒著寫!”
劉其龍頓了頓,又道:“不過他江洲能把青青製廠搞起來,說明這小子心思警惕,花活兒多著呢!你這樣,你告訴他,不用他負責,就想和他玩玩兒,以後也絕不找他媳婦兒,你瞧瞧他還能不能把持得住!”
齊霞飛聞言,眼睛微微一亮。
是了。
這段時間,自己總是在他媳婦兒麵前晃悠,本來是說想給江洲造困擾。
可是,這會兒看來,困擾沒多,倒是讓江洲心生警惕!
齊霞飛瞬間明白了。
當下鬆口氣,出笑盈盈的臉,而後,出手,攬住劉其龍的脖子,低頭吻了上去。
一番熱浪翻滾。
…………
夜。
江洲和柳夢璃打了一聲招呼,直奔醫院。
天氣越來越熱,齊大爺在床上越發躺不住。
他熱得不行,想要下來走走,沒想到齊霞飛瞪了他一眼。
“大爺,給了你錢,怎麽不辦事兒呢?躺一躺就能掙錢,你咋總下來晃?”
齊霞飛道:“你要再這樣,我可就扣錢了啊!”
齊大爺一愣,趕又回去躺好。
一臉無奈道:“哎喲,我說姑娘,你就心疼心疼我這個老大爺吧!這麽熱的天,天天躺著,沒病都躺出病來了!”
“就這兩天!你要是再不讓我出院,我可不幹了!多錢我也不掙你的!”
齊霞飛被氣得站起來。
“你這人,咋回事?拿了錢……”
話說到一半。
門外傳來腳步聲。
接著就是江洲帶著笑的聲音。
“齊大爺?今天子好了點兒沒有?”
江洲將水果放在床頭櫃上,徑直走過去,沒看一旁站著的齊霞飛。
齊霞飛:“……??”
深吸了一口氣,站起,將自己上披著的外套了下來。
而後出笑臉,朝著江洲走了過去。
“江哥,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天天都往這邊跑,嫂子肯定不高興了吧?”
扁了扁,道:“都怪我不好,沒辦法一個人照顧爺爺……”
江洲聞言,側頭看:“沒關係,你一個孩子,一個人照顧爺爺,本來就不容易。”
這話說完。
齊霞飛猛地一愣!
江洲這,這是,終於和自己說話了?!
要知道,之前這些天,不管自己怎麽撒,怎麽弱可憐,江洲都是給自己吃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