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並不是什麽好消息。
雪夜裏聽見有人踩斷枯枝,但是巷子盡頭空空如也。
葉敏傑心裏升起些許警惕。
“到底是誰?說話!”
話音落。
巷子裏卷起風,仍舊沒有人回答。
葉敏傑回頭看向江洲:“可能是野貓之類的,江老板,你走我後麵。”
江洲瞇了瞇眼,沒說話。
野貓?
就如今的費城,雪花一落,哪裏有野貓能度過這個冬天?
兩人繼續往前走。
走到巷子口的時候,葉敏傑眼前忽然一黑,而後,一個人影忽然猛地從旁邊的圍牆裏撲了出來!
這一下,來得又急又狠。
葉敏傑的手電筒直接被撞飛了出去,他也發出一聲悶哼聲。
兩人迅速扭打在一起。
江洲意識到不妙,三步並作兩步衝了上去!
“媽的!”
黑暗中,就聽見那人發出一聲悶哼和嘶吼。
“二狗子!你再不來幫忙!老子頂不住了!”
這話當然是賴二茂喊的。
二狗子是陳東爾的小名。
實際上,江洲這邊有兩個人,這是陳東爾沒想到的。
今天江洲明明是一個人出來的,怎麽回去還跟著一個?
而陳東爾為了避嫌,賴二茂在這裏蹲人的時候,他遠遠地藏在另外一條巷子裏。
因此不知道這裏的況。
這會兒聽見賴二茂一喊,他趕赤紅著眼衝了出來!
可惜。
這烏漆嘛黑,三人扭打一團,他分不清!
“二狗子!你他媽的站著不幹啥?!老子要被揍死了!”
賴二茂氣得大吼。
陳東爾總算是聽清楚了,大致認了一下位置,正準備衝上去,忽然就聽見後傳來嘈雜的腳步聲!
“舉起手!別!公安辦案!”
數道電筒打了過來。
直人眼。
陳東爾這一剎那,隻覺得兜頭被潑了一盆冷水,瞬間清醒了!
賴二茂是個識相的。
一聽見公安幹警來了,他當下放棄反抗,高高舉起雙手,“我投降!公安同誌!我投降!這就是個誤會!”
葉敏傑氣籲籲的住了他。
陳東爾的太,一下接著一下的突突跳著。
他不甘心。
不甘心啊!
說時遲,那時快。
當下,借著電筒,陳東爾看清了江洲的位置,他猛地從口袋裏掏出匕首,朝著江洲就衝了過去!
“小弟!”
江明驚得大喊。
雪夜裏。
冷風陣陣,呼嘯的寒風混雜著落下的細碎雪子刮在江洲的臉上,他一剎那瞇起了眼。
眼前影了過來。
陳東爾快,江洲的反應卻更快。
實際上。
準確來說,從走出國營飯店的那一刻起,他的神經就一直於一個高度繃的狀態。
陳東爾出匕首的那一刻。
他已經抬起了腳,直直的朝著他的部踹了過去。
這一腳,又重又狠,疼得陳東爾眼前一黑,差點兒沒暈死過去!
電石火的功夫,公安幹警已經衝過來了。
兩名公安幹警一左一右扣住了陳東爾。
匕首被卸下,手銬一銬,陳東爾疼得趴在地上,渾發抖,再也起不來了。
江明帶著猴子衝了過來,張道:“小洲?你咋樣?有沒有傷?”
江洲搖頭。
他低頭,卻瞧見了一手的。
目驚心。
江明臉劇變,“怎麽回事兒?哪兒傷著了!?”
江洲之前就覺手上漉漉的,他頓了片刻,猛地朝著葉敏傑看去。
“葉敏傑!葉通訊員?!”
此刻。
電筒亮起,眾人才總算是看清楚了葉敏傑的況。
他在賴二茂的上,肩膀上的服被刺破了,正冉冉冒著。
公安幹警趕過來將賴二茂給扣起。
“葉通訊員?你沒事吧?”
葉敏傑搖搖頭。
“就破了點皮,去包紮一下應該沒事。”
他咬牙道。
那邊,賴二茂大喊:“公安幹警!我可沒下死手啊!我心裏有數的!就給他放點!放點啊!”
公安幹警一瞧賴二茂,當下氣得猛地踹了他一腳。
“又是你!”
江洲趕讓猴子帶著葉敏傑去包紮。
兩名公安將兩人全部銬好,之後就讓在場眾人一起回了公安局。
賴二茂滿髒話,罵罵咧咧上了警車。
著江洲過去的時候,江洲忽然側頭看著他。
眼神冰冷,威懾力十足。
“故意傷人罪,傷的還是公職人員,這事兒鬧大了,可是要吃槍子的。”
賴二茂一愣。
“公職人員?”
“被你刺傷的是葉通訊員,他可是實打實的幹部,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陳東爾給你的錢,你還有沒有命拿!”
賴二茂臉頓時難看了起來。
啥?
那是公職人員?
他不曉得啊!
“我,我啷個知道?也沒多重的傷啊!就放點!這就吃槍子兒了?!”
賴二茂大喊。
公安幹警回頭嚴肅警告:“住!賴二茂!這次可有你好看的!居然敢傷害公職人員!”
賴二茂:“……??!!”
他當下懵了。
腦子一炸。
“公安同誌!公安同誌,我全招了!這事兒不是我要做的啊!是二狗子,二狗子喊我去做的!他才是主犯!我就是個從犯!吃槍子這事兒絕不著我!”
賴二茂慌張大喊。
“有什麽事,回所裏去解釋!”
賴二茂就像是癟了的氣球。
咋回事兒?
不是說好就是個小老板,放了就跑,絕對不會被抓著的嗎?
怎麽現在,都要吃槍子了?
而陳東爾這邊,一直到上了警車,他才總算是回過了神。
“江洲!是你!是你設計了我!”
他雙目赤紅,整個人瘦骨嶙峋,額頭上冒氣青筋,死死盯著副駕駛上的江洲,大喊,“是你故意報警抓我,這一切都是你故意的!”
江洲回頭看了他一眼,聳了聳肩,一臉無辜。
“陳老板,飯可以吃話不能講,我可是害者!”
他說著,又扭頭對著公安道:“公安同誌,你可一定要保護我啊!”
公安幹警一臉嚴肅。
“我們公安幹警保證每一位人民的安全!”
…………
晚上十點。
江洲和江明從警局裏走了出來。
江明看著江洲,悶聲不說話,顯然是生氣了。
“哥,我這不是好好的沒事嘛?”
江洲無奈道。
江明瞪了他一眼。
“我那會兒說讓猴子和你一起過來,你非不讓!你這是托大!今天萬一出了什麽事,要咋辦吧?你讓我怎麽和弟媳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