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他沒挨罵。
江材也憋著氣。
這拍電報多貴?
江明帆又不給自己報銷,文店的收他也拿不了多。
辛辛苦苦守一年,天天挨罵。
還不如幫著江洲賣試卷呢!
好歹錢是實實在在給了自己的!
而且想一想,江洲比江明帆好多了,舍得給錢,對自己也還行,起碼不會不就罵自己。
江材越想越覺得是個理兒。
當下,他頓了頓,又對著張青認真道:“張老師,這事兒應該可以吧?我聽我爸說這年頭隻要有心參加高考,為建設祖國做貢獻,那都是能辦理學籍學的!”
“我聽說,前些年,大批知青辦理學籍返鄉呢!就是咱們慶安高中考試出去的!張老師您應該知道吧?”
江洲朝著江材看了一眼。
心裏雖然有些詫異他會幫自己說話。
但是還是對著他點了點頭。
張青總算是緩過神。
他點點頭,做了幾個深呼吸,而後看著江洲,想了想,點頭道:“這事兒的確是有,而且前些年,咱們慶安縣城給了不知青辦理學籍學,其中很多人都考上大學回去了。”
“不過,那都是前幾年了,去年開始,校長那邊也下了命令,說是要提高要求了,不能隨隨便便來個人,都給辦理學籍,這樣的話實在是耽誤咱們學校工作。”
張青麵難。
“畢竟很多人都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這辦理一個學籍,需要費不功夫,所以……”
張青的話沒說話。
但是江洲心裏清楚了。
實際上。
時間線往前推幾年,在高考開放之後,全國各地的知青們都開始沸騰了。
祖國下鄉。
投廣袤的農村。
誰都知道這隻是一句喊得好聽的口號罷了。
真正的痛苦和折磨,那種被埋沒的不得誌,隻有那些知青心裏清楚。
高考開放後。
一大群人浩浩的開始重新申請高考。
不過。
那些大城市裏,稍微有人脈的還好一點,那些早就被忘了的知青,隻能眼的等著村子裏分配辦理學學籍的名額。
畢竟這年頭教育行業,百廢待興。
學校剛剛投使用,每個縣城下麵那麽多村莊,知青不。
因此。
基本上都是一個村莊給一個或者兩個名額下放到知青手裏。
這名額得由當時的村書記推薦,上報到縣城,最後確定知青名額。
之後的第二年,才能夠參加高考。
而八二年知青總算能夠陸續返鄉。
一下子走了不人,學校的力這才緩解下來。
隻是。
張青說的也沒錯。
想要念書,高考,看看更廣闊的世界的人大有人在。
而且高考沒有年齡和份等等限製。
隻要你想考試,都能參加。
所以這兩年慶安高中接到了不荒唐要求,求著幫忙辦理學學籍的事。
收破爛兒的,年過半百的老教師,還有一些七八糟的社會人士。
不一而足。
這也極大的浪費了剛剛新生的教育資源。
因此從去年開始,慶安高中的辦理學籍申請就嚴格了不。
張青雖然是老師。
但是這會兒說要輕輕鬆鬆幫著辦理學籍申請。
他也不好一口說定。
“沒事的張老師,我知道你的難。”
江洲笑著道。
“辦理學籍這件事,需要什麽流程,什麽條件,咱們一步步走,一步步來就行了,我和我媳婦兒是真的想念書,也是真的想去深造。”
“咱們慶安高中,肯定不會拒絕的!”
這高帽一戴。
張青直接拒絕也不可能了。
他沉片刻,道:“現在是寒假,馬上就要過年了,你要辦理學籍,明年開春,學校開學的時候你就過來,走個流程,辦理個申請手續,到時候需要什麽考核,我再告訴你們。”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江洲,你是個文化人,別擔心,肯定能行。”
話說到這裏。
江洲心裏有了數。
他笑著將手裏拎著的東西遞過去。
見張青要拒絕,江洲當下微微板起臉。
“張老師,你這要是不收,我可就生氣了啊!”
江洲道:“我這可不是白送的,就指著你明年能在校長那邊幫我說點好話呢!”
張青聞言,當下也不好拒絕,隻能接了過來。
不過。
說實在的。
他心裏哪兒能不明白?
這能不能通過的最終決定權在校長手裏,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
江洲這就是想給自己送東西呢!
這小子。
實在是太會做人。
張青接過東西,又和江洲聊了幾句,之後就離開了。
這邊。
江洲走進文店,江材趕拿了一疊錢出來遞給他。
“這是這段時間賣試卷的收,你看看!”
江洲接了過來,大致看了一眼,而後隨手從裏麵了三分之一的錢出來,遞給了江材。
江材:“???!!!”
“給,給我的?!”
江材懵了圈。
乖乖!
這一疊錢,可不啊!
“過年了,工資和獎金,你拿著。”
江洲瞧著江材這模樣,沒忍住搖搖頭,“不想要?那我……”
“想要!當然想要!”
江材趕手接了過過去。
按捺住想要好好點一遍的心思,當下咧,對著江洲出笑臉。
“江洲,你咋給這麽多錢?是不是有事兒要我幫忙呀?”
實際上。
江材也就是隨口一說。
客氣客氣。
自己一個混不吝,無大誌的小人,江洲哪兒能有事兒喊自己幫忙?
然而。
他這話一說,江洲卻笑了。
江洲定定的瞧著他,大大方方的點了頭。
“是啊,想問你點兒事,江明帆的,不?”
江材:“……!”
他能說不麽?!
這一個個的,都是要死自己呀!
江材手裏拿著的錢滾燙燙。
他想了想,半晌才咬牙點頭。
“!你說!要是我知道,我就告訴你!”
江洲道:“不是什麽大事,我就想問下,江明帆在京城現在什麽況?除了念書,他還有沒有做別的事?”
他說著,遲疑了一下,盯著江材:“比如,做生意?”
上次江明帆回來,江洲就瞧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