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開始閑聊,說起了八卦。
然而。
說著說著,忽然不知道是誰提起了鄧翠紅。
“哎?我記得鄧家那姑娘,以前不也喜歡這小子嗎?兩人不知道沒?”
“不知道啊!瞧見過幾次,鄧家那姑娘,著看著呢!後來又說和知青搞一起去了,誰知道呢!”
“別是這三個人,有啥見不得的事兒吧?這就……”
唧唧喳喳的聲音傳來。
江明帆臉變了變。
一旁,陳紅梅將手裏的錢猛地往江福全的懷裏一塞,著腰就開始罵。
“一個個的,再敢說,信不信老娘現在就把你們舌頭給拔出來?!”
“家裏死人了?這麽臭!見不得我兒子好是不是?”
“什麽鄧翠紅?!你們親眼見著了還是聽著了?我兒子,以後是要當大的!能在咱們這山裏娶媳婦兒嗎?”
“也不瞧瞧都是些什麽貨!我兒子哪兒瞧得上?!”
陳紅梅是實打實的潑。
這一開口,音調一拔,頓時嗆得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
一個個自討沒趣,嘟囔了幾句,紛紛離開了。
江福全將錢趕放好,走上來,扯了扯陳紅梅的擺。
“你這人,咋回事兒?明帆剛回來!飯都沒吃上,你就和人發脾氣!瞧瞧你這樣!”
陳紅梅瞪他。
“你不幫我說話就算了,怎麽這會兒還倒打一耙?說起我來了?”
“聽沒聽見這些人說什麽?咱們兒子,那是要當大,掙大錢的!要是敗壞了名聲,以後人首長兒聽見了,可不得生氣!”
江福全一聽,頓時也不說話了。
他攥拳頭,想了想,覺得也是這個理兒。
自己兒子,一表人才,瞧瞧回來這模樣,那就是裏七村的金龍!
“走走走!”
江福全趕招呼:“話說完了就趕回去!砂鍋裏還燉了呢!”
江明帆點點頭,抬腳走。
誰曾想隔壁院子裏,江洲笑瞇瞇雙手環探出頭來。
“堂哥回來了啊?”
江洲笑著道,“回來過年?”
陳紅梅這會兒兒子掙了錢,又是大學生,當下別提多神氣!
直腰桿,抬著頭,就差沒用鼻孔看人了!
“可不是麽!”
陳紅梅哼了一聲,“趕明兒,過完年,我們也起紅磚房!這紅磚房能要幾個錢?誰還住不上呢?!”
江洲仍舊笑瞇瞇的沒說話。
他看著江明帆,手在口袋裏掏了掏。
一把將鐵盒子給了出來,在江明帆的麵前可勁兒的晃。
“堂哥,我還以為你認識鄧翠紅呢!敢你和沒關係啊?”
江洲笑著道。
江明帆臉終於變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盯著江洲,皺眉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江洲聳聳肩,食指和中指夾了小鐵盒,一搖晃,當下發出“鐺鐺”的脆響。
“沒什麽意思啊!”
江洲道:“我就多問問,前段時間在縣城遇見了,讓我帶個鐵盒子過來,說要給咱們村的大學生!我以為是給你,沒想到你又不認識,那應該是給錯了!”
當著江明帆的麵。
江洲又認認真真地將鐵盒子給放進口袋裏。
“那沒事兒了,堂哥,我回去了啊!”
江洲出笑臉。
陳紅梅瞪他:“別說話!肯定是找錯人了!誰認識鄧翠紅呀!我們明帆和沒關係!”
江明帆:“……”
瞧著江洲走回去的背影,江明帆又想起了那個鐵盒子。
裏麵……
裝的是鄧翠紅要傳遞給自己的消息。
他臉沉了沉,沒說話,轉瞧見江大貴,他又出了文質彬彬的笑臉。
…………
年三十。
一大早江福國就起來了。
他走出門,瞧見江明江洲還在睡著,想著今天事兒多,得把兩個兒子喊出來幹活。
隻是這會兒兒子都娶了媳婦兒,總不好進去喊人。
當下,江福國從灶膛裏夾了一塊炭火,走到門口,拽了兩個炮仗點了。
“砰啪!”
兩聲響起,院子裏的嚇得一陣。
孩子們睡得沉,沒聽見,倒是江洲和柳夢璃齊刷刷睜開了眼。
“天氣冷,你再睡會兒,別起來,估計是爸讓我和哥起來幹活呢!”
柳夢璃點點頭,又回了被子裏。
等了一會兒,江洲沒走,迷迷糊糊又探出了個腦袋看他。
“怎麽了?”
柳夢璃問道。
這會兒晨曦過窗戶,落在的臉蛋上。
昨晚上又下了雪,冷白的,顯得格外的白皙。
江洲沒忍住,湊了過去,將被子拱了拱。
頓時一陣氤氳的熱氣兒傳來。
“怎麽還沒走?”
柳夢璃問道。
江洲瞧著,手在臉蛋上了。
“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柳夢璃一愣。
還沒反應過來,江洲已經將臉湊了過來。
“這裏。”
他指了指自己的臉。
“親一下。”
柳夢璃臉一紅。
趕探著子,從被窩裏鑽出來,飛快在江洲的臉蛋上啄了一口。
“好啦好啦!怎麽還像個孩子似的?”
輕聲道:“趕去吧,今天過年,爸肯定忙。”
江洲這才心滿意足。
他起,穿了棉襖,又找了一雙茸茸的靴子穿著,走出門去。
門外冷風一刮。
他頓時清醒了。
走到院子裏才發現大哥江明也剛好出來。
兩兄弟互相對視了一眼,彼此了然。
“瞧瞧你們這一個兩個!”
江福國從院子外走進來,黑著臉,“一個個,當了老板,長懶筋了!大過年的,給你們鬆鬆!都幾點了?還不起來?知不知道今天過年?!”
江洲麵無表。
“爸,這才五點。”
江福國走過來,瞪了他一眼。
“你祖宗今兒個一大早托夢給我,喊我上香,你能有他早?”
江福國給兩個兒子一人手裏塞了三支香。
“過來,拜一拜祖宗!一個個的懶得不樣兒!”
“這還好我在,這我要是不在,你們倆誰還記得給老祖宗上香?”
他罵罵咧咧的。
江洲江明兩人一聽,這是連老祖宗都搬出來了,當下齊刷刷閉了。
跟著江福國,祭拜祖宗,又燒了黃紙,之後江明將驢車趕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