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去籃球場,我想他現在正在籃球場上拚搏鬥。”
江洲一樂。
文化人就是文化人。翌日。
清早。
江洲一大早起來,瞧見鄭忠開了門,他趕笑著迎了過去。
“鄭大爺,早呀!”
鄭忠仍舊不冷不熱。
點點頭,順手戴上氈帽就要去洗漱。
江洲趕遞了一支煙。
鄭忠眼皮了,瞧著江洲:“有事?”
江洲道:“是啊,我剛來京都,人生地不,真有事兒想麻煩您一下。”
“說。”
言簡意賅。
江洲當下將事大概都說了一遍。
實際上。
這一批老件兒,江洲想找個靠譜的木匠師傅修複。
他剛來京都,對於這手藝人的確不。
鄭忠比自己靠譜多了。
果然。
聽見江洲說完,鄭忠也不含糊。
他道:“我認識個老家夥,手藝不錯,晚些我喊他過來。”
說著他就要走。
江洲幾步上前,拿出錢遞給鄭忠,後者卻擺擺手,拒絕了。
“等事兒能再收你錢,無功不祿。”
江洲聞言,心裏頗為慨。
當下應了一聲。
江洲走進屋子,團團圓圓還沒起來。
他留了張字條,之後騎著一輛自行車,晃晃悠悠的去了京都大學。
這年頭。
大家夥都熱,尤其是學生。
滿腔熱為國奉獻,樂於助人雷鋒神。
之前隻知道名字,不好打聽,這會兒知道地質係,還知道宿舍樓,當下問了幾個人,就問著了。
小年輕穿著中山裝,戴著眼鏡,手裏夾著書本,一臉熱忱真摯的看著江洲。
“地質係今天上午有課,在地學樓,我帶你去!”
江洲一愣,趕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同誌,你一個人很容易迷路的,我帶你去!”
眸滾燙,熱真誠,一副不容拒絕的模樣。
江洲:“……那,謝謝了!”
他說著,讓小年輕上了自己的單車後座,指了路,騎著單車就往地學樓去了。
“在這裏,一樓盡頭的梯形教室!”
見小年輕大有一副要帶著他往裏走的架勢,江洲這一次趕拒絕了。
又謝了一番,小年輕這才夾著書本離開了。
江洲鬆口氣。
他將自行車停好,這才走進教學樓。
這會兒是上課時間。
他走進去,探頭看了一眼,階梯教室坐滿了人。
然而,大致掃了一眼,卻沒發現朱啟文。
他想了想,貓著腰,鑽了進去,直接坐在了最後一排。
這年頭串專業聽課都是常事。
沒人計較。
江洲進去,悄悄手了前麵坐著的人。
“同學,問你個事兒。”
前麵坐著的男人回了頭,眉頭皺著,顯然有些不悅。
正準備開口,卻見江洲的手裏拿著一包煙。
他一愣。
江洲將煙往他手裏遞了遞,出笑臉。
“什麽事?”
男人左看右看,見沒人注意,當下接了過去。
“朱啟文,是在你們班嗎?”
男人點頭,“你找朱啟文啊?他今天沒來上課,估計逃課打籃球去了,你要是找他,我下課了帶你去。”
江洲挑眉。
這朱啟文,看來似乎不是什麽學習的主兒啊?
江洲搖頭,笑道:“我不找他,我找他室友。”
男人當下也沒多想,探起頭,在教室裏看了一圈,旋即指了指最右邊一個正在認真聽課的男生。
“那個,李國棟,就是朱啟文的室友,不過兩人關係不太好。”
關係不太好?
江洲眼睛頓時一亮,旋即抿樂了。
可不巧了麽這是。
他要找的,就是這種。
江洲道了謝。
又溜了出去。
約莫等了二十分鍾,終於下了課。
人群如同水般蜂擁而出。
江洲前後盯著,沒一會就瞧見了李國棟走了出來。
李國棟實際上並不年輕。
準確來說,這個年頭在大學裏念書的,很大部分都不是應屆生。
一些是老文化人,四五十歲都有。
占據大部分的則是下鄉知青。
尤其是剛下鄉沒多年,心心念念回來,並沒有在當地家立業的。
那都是頭懸梁錐刺骨,就為了回城改變命運的。
李國棟就是其中一個。
他二十三歲下鄉,改造了七年,吃盡苦頭。
如今三十歲了都還沒家,一來是沒錢,二來是他不甘心。
也幸好他等到了高考的機會。
苦學一年,吃糠咽菜,刻苦學習,總算是功上了京都大學。
每個月學校發的生活補,他自己隻留兩元錢,其餘的全部寄回家裏。
他發誓。
一定要努力學習,為鬥社會主義強國做貢獻,他要做那一磚一瓦,建設大廈!
“李國棟同學!”
江洲幾步上前,笑著攔住了他。
李國棟皺著眉頭,打量了一眼江洲道:“這位同學找我有事?我不認識你。”
“我還得趕去圖書館占位置。”
江洲實誠道:“我的確是有事找你。”
“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李國棟沒多想,當下跟著江洲走到了地學樓後麵的一安靜位置。
江洲開門見山。
“請問你認識朱啟文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神平靜。
眼睛卻仔仔細細的盯著李國棟,沒有過他臉上任何一個表。
一個人下意識的反應,總是最真實的。
果然。
在江洲提及朱啟文三個字眼的時候,李國棟的眼睛裏閃過顯而易見的憤怒。
“抱歉,我和他不。”
李國棟雖然生氣。
但是還是十分禮貌的對著江洲道:“如果你要找
討厭人都這麽講究。
江洲放下心,擺擺手,湊過去笑著道:“這位同學,我不找他,我找你。”
李國棟一愣。
“找我?”
江洲點頭,旋即將事告訴了他。
半晌後,李國棟皺起眉,神震驚,表又有些糾結。
“你確定這樣能行嗎?”
李國棟道:“況且我並不想以不正當的手段害他。”
這年頭的文化人,是真正有風骨的。
江洲笑著拍了拍和他握著的手背,道:“是善還是惡,那都是他自己的事,一念之間,和你沒有關係。”
李國棟聞言,沉默良久,終於點頭。
“好,我幫你。”
…………
兩天後。
鄭忠找來的老木匠總算是將全部的桌子椅子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