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哀順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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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媽聲音太慌,又急又抖,沈月西聽著連忙著腳跳下床,把門打開,放進來。

“李媽,到底怎麽回事?”沈月西看著著急的樣子,自己的心也跟著了起來,心口猛然發疼。

李媽眼神躲閃,隻快速地從櫥裏拿出服幫沈月西換上:“爺隻吩咐我喊您起來,讓帶你去醫院,別的什麽都沒說,所以我也不知道。”

沈月西不明所以,任由李媽幫收拾好,拉著往外跑。別墅門口已經備好了車,發了起來,兩人剛坐上車,車子就立刻啟了。

現在差不多淩晨五點左右,天還黑著,路上沒有幾輛車。沈月西看著窗外不斷閃過的景,心不知不覺提了起來。

昨天晚上顧雲深打電話說,今早媽媽可以做手,會過來接。但是說好的時間是早上9點,現在才5點,難道媽媽的手提前了?

不對不對,應該不會!確定了手時間,如果沒有發生意外,應該不會更改。

這時,沈月西腦海中突然閃出一個猜測,不會是媽媽的病有什麽別的變故?

想到這,刷白,催促司機快點。司機也接到命令,知道出了事了,車子開地飛快,很快就到了醫院門口。

沈月西顧不得李媽他們,一下車就往媽媽的病房跑,一路疾跑,到了病房門口,發現房間是空的,被子淩,病房裏的擺設也很,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一樣,七八糟。

口起伏,不斷地氣,轉頭看見一個護士經過,連忙抓住的胳膊。

小護士被嚇了一跳,看清楚是誰,鬆了口氣:“沈醫生,原來是你,有什麽事嗎?”

沈月西快速平複呼吸,嗓子幹:“請問,請問,我媽呢,這個病房的病人呢?”

小護士看了看病房的門牌號,突然想起了什麽,連忙對沈月西道:“對了,這個病房的病人是沈醫生的媽媽!我剛剛看到這裏出事了,病人被推室急救了,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許醫生他們剛剛進了手室……沈醫生,你要做好心裏準備啊!”

這句話像一道炸雷,猛地在沈月西耳邊炸響,更白了,低著頭不可置信地低喃:“不可能,怎麽可能……”

前兩天媽媽還算有神,雖然昏睡,吃不下去飯,但是僅僅隔了兩天,怎麽會嚴重到要去搶救呢?!

沈月西問清楚了位置,跑去了江雲搶救的手室,手室門口站著林瑜和顧雲深,還有一個穿著病號服的瘦小男人,認出那是和媽媽腎型匹配的劉誌。

林瑜聽到腳步聲,回頭,看見沈月西臉慘白地站在他們後,連忙跑過去,臉上還有淚痕,看得出來剛剛狠狠哭過一次。

“怎,怎麽回事……”沈月西聲音很輕,很飄忽,到現在仍然不敢相信會發生這種事,整個人十分恍惚。

顧雲深痛惜地看向:“西西,我也是剛接到的電話,媽,媽吞服了安眠藥……”

“不可能!”沈月西眼眶紅著怒吼出聲:“媽怎麽可能吞服安眠藥,在醫院這麽多天,一直很樂觀,我們說好等病好了,我帶出去轉轉,那時候一臉向往,怎麽可能會吞服安眠藥,怎麽可能自殺!”

林瑜看著痛苦的模樣,心裏也難極了:“西西……”

“當時是誰在看護?”沈月西突然問出這句話,冷靜地不可思議,仿佛剛剛崩潰的不是

林瑜低著頭,眼淚吧嗒吧嗒落下來,聲音哽咽:“是我!”

沈月西作一滯,拳頭攥起,深呼吸了一口氣:“阿瑜……當時,當時的況是怎麽樣的?”

林瑜抬起頭,神崩潰:“淩晨四點半左右,我在病房陪著幹媽,說白天睡太多了,晚上睡不著,說曾經在你辦公室屜裏,放了一本書,讓我拿過來……我想著病房離你辦公室不遠,不到五分鍾的路程……我想著隻有五分鍾,不會有人過去,我隻出去了五分鍾而已……”

說著,控製不住哽咽的聲音:“隻有五分鍾而已,我回來後就看見昏迷,藥和瓶子灑了一床,吞了好多好多安眠藥……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離開了,不會有機會喝藥,要是我能一直看著就好了……”

沈月西心裏悲傷到極點,反將林瑜抱住,兩個孩哭得全都在抖,尤其是沈月西哭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來,肩膀不住地痙攣。

明明9點就可以手了,明明做完手一切都會好起來,媽媽為什麽連四個小時都等不了,是不是病太嚴重,媽媽承不住痛苦。

哭得止不住,顧雲深腳仿佛被定住一樣,不敢過去,不敢安,隻能心痛著任由哭出來。

過了很久很久,快10點多的時候,手室的門打開了,許子瀟走了出來,還沒摘下口罩,沈月西直接衝了過去,拉住他的袖,神焦急:“許師兄,我媽……我媽……怎麽樣了?”

小心翼翼,迫切想知道卻又不敢知道結果。

許子瀟摘下口罩,表沉痛,沈月西心裏咯噔了一聲。

“西西,伯母……伯母沒有搶救過來……吞服的安眠藥劑量太多了……很抱歉……節哀順變……”

他後麵還在說著什麽,沈月西全部都聽不見了,神恍惚,腦子裏哄哄的,隻看見他的一張一合,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暈過去前,看見顧雲深衝了過來,俊的臉上失了平時的冷靜,驚惶失措:“西西,你怎麽了,西西……”

顧雲深,現在你滿意了嗎?

……

沈月西目呆滯地看著天花板,眼珠子很久都沒有轉,要不是口有幾分起伏,整個人就像是死去了一樣。

顧雲深端著粥坐在的床頭,抿了抿:“西西,你已經快兩天沒有吃東西了,喝點粥吧,這是劉媽特意給你熬的。”

沈月西皺了皺眉,翻背對他:“我不敢看見你,你出去!”

顧雲深眼裏閃過一傷痛,他知道江雲去世的事,對沈月西打擊太大了,現在很恨他,要不是他用計謀攔著沈月西,也許現在已經換腎功了。

他抿了抿,將粥放在床頭櫃上,聲音低沉卻又帶著堅定:“西西,我知道你怨我,如果再給我選擇一次,我還是不會讓你換腎,我不後悔我的決定,媽知道你要把自己的腎給也不會開心,更不會接。”

沈月西背對著他,聽了這話,猛然轉過,惡狠狠地瞪著他:“顧雲深,你憑什麽說這種話,你又不是我媽,你怎麽知道的想法,很想去外麵看看,很想有一個健康的,要不是這病這麽痛苦,怎麽會忍不住自盡呢?”

看著顧雲深站著,高高在上的模樣,低頭俯視著自己的樣子,冷笑了一聲:“你總是這樣,自私又霸道,自己做了決定,不允許別人反駁。我再說一遍,是我自己的,你不讓我給媽媽換腎,甚至不惜騙我,囚我,要我眼睜睜看著我媽痛苦自盡。顧雲深,你的心真狠!”

這番話,像是一隻大手攥住顧雲深的心,他麵上依舊沒有任何表,冷淡又固執:“隨便你怎麽想我,恨我也好,怨我也罷,你也說了是你自己的,兩天沒吃飯,你會不了,你要是不想見我,我可以走,飯你要記得吃。”

說完便轉朝房門走去。

沈月西看著他高大的背影,想著他剛剛執拗的話,氣都不打一來,看到床頭上冒著熱氣的粥,想都沒想直接拿起來朝他背後狠狠砸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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