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家的院子雖說是舊的,是以前留下來的兩層小樓,可好歹是獨有的一片天地。
院里還有一方小花園,里面有很多難得一見的花花草草,都是黎父有空的時候到收攏的。
黎喬回到家的時候,黎父坐在沙發上看雜志,黎母在看電視。
電視是黑白的,正放著革命彩的電影,黎母看得津津有味,手里叉著一塊蘋果都忘了吃。
黎喬在門口換鞋。
黎寬抬頭看了兒一眼,問,“跟池家人一起吃飯了?”
黎喬嘆了口氣,“吃了。”
黎寬放下手里的雜志,“怎麼不開心的樣子。”
黎喬當然不開心,心里郁悶得很。
可跟紀邵北的事本沒辦法往外說,要是讓父親知道對那個人如此的執著,免不了被好好教育一番。
“爸,孫阿姨年輕時那會在江城是不是出過什麼事?”
今天在飯桌上黎喬就已經注意到了,池家人都知道,而且很在意的樣子,只是有這個外人在,沒聊到那件事。
黎寬說:“是有一些事,池錦洲當年也是在那邊犧牲的。那時他還在基層工作,孫茵還是一個小學老師。”
“爸,還有別的嗎?”
這些事黎喬聽人說過。
當時池錦州犧牲,孫茵為了為丈夫報仇,帶著人進山抓了那幾個特務,立了大功。
也就是因為這件事,得到了上大學的機會,之后大學畢業一路高升,到了現在這個位置。
別的?
黎寬皺了一下眉頭,“你想知道什麼?”
黎喬搖搖頭,“也沒什麼,就是今天孫阿姨在飯桌上緒不太好,眼眶都紅了。”
黎寬想了想,“可能是想到的丈夫跟孩子了吧。”
黎喬:“孩子,又沒再嫁,哪來的孩子?”
池家三房人,二房三房都人丁興旺,唯獨孫茵孤一人。
孫茵在政界,是公認的國民好妻子好兒媳。
池錦洲年紀輕輕就犧牲了,不給丈夫報了仇,還沒有再嫁,一直在池家,上大學,進政壇,幾十年來為池家掙到了很多機會跟資源。
池家一行人都敬這個長嫂,在孫茵的帶領下,池家老二老三都進了制,一家人在不同的領域相互扶持,才走到今天這一步。
孫茵,被大家稱作巾幗不讓須眉的英雄。
可黎喬沒聽說過還有孩子啊。
黎寬:“當年池錦洲犧牲時好像有孕,只是后面不知道怎麼沒了。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畢竟這些年一直在京里,剛調過來也才半年。”
實在是太過于久遠了。
當年知道的人各走各路,早已經不在一起了。
黎喬:“我知道了。”
只是想多了解池家,免得在以后的往中惹人不快。
黎寬打量了一下兒的穿著,問,“池那人你見過了吧,覺怎麼樣?”
黎寬會放任兒跟池家接,也是有自己的想法。
他想跟池家結親。
黎喬只是想為父親,為自己以后的前途謀劃,對池,沒興趣。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紀邵北,暫時還沒有興趣的男人。
“爸,我看孫阿姨沒有這個意思。”
黎喬覺得說什麼爸爸也不會聽,好在孫茵沒有這方面想法。
黎寬:“老大不小了,以前你不樂意我也不你,這次不行。
池表面上是池家二房的兒子,可這幾年他都是跟老太太和孫茵住一起。我聽人說,池老二也有將兒子過給大房的意思。現在池雖然在辦公室職位不高,但只要孫茵想扶他,過不了幾年就會嶄頭角。
喬喬,爸爸知道你腦子里想的什麼。可他不愿意,都結婚生子了,你的心應該收回來了。”
當初想招紀邵北為婿也是黎寬提出來的,兒喜歡那小子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只是那小子居然還看不上他們家。
在這件事上黎寬其實氣的,他調查過紀邵北,知道他出自農村,還是個從外面撿來的無姓孤兒。
被這樣的人拒絕,黎寬臉面盡失。
現在,那人已經結婚生子了,他早就不想那麼多了。
只是沒想到兒還念念不忘,去年夏天還找了過去。
找過去也就罷了,還是被人無拒絕。
黎寬得知這件事發了一通脾氣,以前黎喬不相看不結婚,他還能縱容,這次不行了。
黎喬不想談這事,隨意點了一下頭。
北郊大雜院。
白纖借著別人窗戶里出的燈黑回家。
時間已經有些晚了,從市中心回到北郊,在路上耽誤了不時間。
白臘梅半路就下車了,家不在這邊。
其實白纖以前也不住在這里,是上過大學的人,怎麼可能住這兒。
就在幾年前,還住在區政小區,過著人人羨慕的日子。
只不過新舊替,男人當年做下的一些事被人出來了,獄了,判了個無期,也到牽連下崗了。
曾經人人夸贊的制英,現在卻在牛廠喂牛,這份工作還是費了很大心機才得來的。
世事無常。
不過白纖很淡定,上一刻男人被抓,下一刻就接了這個事實,主請辭,搬離大院,來到這里。
幾年過去早已經沒有了任何念想,只希兒可以考上好的學校,為社會英,從這兒走出去。
至于自己,活著就行了。
所以也不想去打擾任何人了。
這一輩子太累了,不想再折騰了。
只要那孩子過得好就行了。
回到去,白纖發現院門上的鎖打開了。
看樣子是兒回來了。
這孩子,眼看就要考試了,不在學校,跑回來做什麼了。
白纖推門,人還沒見到就開始責備上了。
“馡馡,你這是怎麼回事?又回來了。這眼看就要預考了,你還總往家里跑做啥?上次的錢,這麼快就花了?”
白纖不信,覺得兒有問題。
堂屋里亮著燈,元馡沒答,倒是有個走路一拐一跛的中年男子出來了,還沖白纖笑,姐。
白纖見到他,臉上的神難得和了很多,說:“小峰,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