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詢問了產婦的意見，夫人要求立即施行無麻醉手，方先生，你是家屬，你看…”
醫生不敢做任何建議。
無麻醉手，那是在死神的手里搶人。盡管他是經驗老道的婦產科醫生，他也不敢斷定手就沒有風險。
可放棄孩子保孕婦，孕婦自己又不同意…
方慕盯著那單子，腦子里有一瞬間的空白。
一直以來，他都對那兩個孩子的存在選擇無視。可現在，當真的聽到孩子或許會死亡，他心還是有些痛。
見方慕猶豫，醫生又說，“方先生，況急，你必須盡快做決定。”
方家雙親和其他人都沒有說話。
這件事，還是得尊重方慕和喬玖音的意見。
門又打開了。
助產士走出來，對醫生和方慕說，“產婦強烈要求施行無麻醉手。”
最終，方慕還是簽了字。
簽字過后，方慕到有些無力，他一屁坐在鐵椅上，忍不住用手蓋住俊臉，遮住雙眼的茫然與擔憂。
喬玖音躺在手臺，下的水還在往外流。
愧對孩子。
在醫生問是保孩子還是自己的時候，沒有猶豫便選擇了保孩子。
讓孩子出意外，是的錯。
不能再扼殺了他們。
無麻醉手，真的很痛。
喬玖音始終保持著清醒，能看到醫生著手刀在的腹部切割，上疼得大汗淋漓，助產士不停地給汗。那一刻，喬玖音忽然想到了喬玖笙。車禍后，小笙也在醫院經歷了一場手，那個時候的，是不是也這樣痛？
喬玖音眼角下淚水。
不知是在悔恨自己對妹妹造的傷害，還是在對兩個孩子做懺悔。
…
“夫人。”
助產士的聲，在喬玖音耳邊響起。
喬玖音微微偏頭看著助產士，面很虛弱。
助產士表有些不對勁。
喬玖音心里咯噔一響。“怎麼了？”莫非是孩子除了問題？
傷口還在合，痛到呼吸都覺得艱難，但看到助產士的表，卻忽略了痛苦。“是不是孩子…”拼死拼活從手臺強撐了下來，若是孩子有個好歹…
喬玖音本無法接這個可能。
“一個孩子很健康，另一個…”助產士戴著口罩，額頭上彌漫著一片汗，猶豫了一會兒，才說，“另一個孩子因為嚴重缺氧，目前呼吸很微弱，而且…而且他發育的不是很好。”
喬玖音心里一怔。
像是石錘，敲在口。
“發育的不好是、是什麼意思？”
“你的寶寶，左腳發育畸形，只有三個腳趾頭。而且，他的狀況不太好，缺氧太嚴重，呼吸很微弱，我們現在為他施行搶救治療，再到兒科重癥區待一段時間，或許…”
“我產檢一次沒落下，孩子是畸形，你們都看不出來嗎！”喬玖音悲憤加。
助產士無奈解釋，“夫人，排畸檢查有時候也是看不清腳趾頭的…”胎兒在肚中因為位的原因，看不清楚腳趾頭，是很正常的事。
喬玖音神癡呆，不敢置信。
沒想過，自己的孩子會不健康。
畸形…
懷孕期間明明什麼東西都沒，怎麼就會畸形呢？
當真是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