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太墜落在大地之上,帶著焚燒一切的烈焰。
熾熱的白鋪天蓋地,灼痛了他的眼。
被灼傷的眼在這一刻除了白茫茫的一片再也看不見其他,他看不見自己一的,那像是在他上燃燒的鮮紅火焰——他能覺得到彷彿是火焰舐灼燒著他那種鑽心的痛楚。
他能覺到自己的力量已經支。
恐怖的迫下來,滾燙的氣息在他的頰邊呼嘯而過,他甚至已經無法呼吸。
宛如火山噴發之後滾燙的巖漿迎面而來,侵蝕了他的手指,融化了他的骨。
快得甚至連那劇烈的痛楚都還來不及從神經傳遞到他腦中。
年跪坐在艦上,淌在他大半邊頰上,染紅的黑髮被那可怕的氣流鼓得狂地向後飛揚著。被熾熱的白灼傷而什麼都看不見沒了聚焦的眼茫然地看著前方,他周的藍火焰已是微不可見,漸漸潰散而去。
白如雷霆而下,眼看就要將那個渺小的影吞噬——
“繆特!”
那是突如其來傳耳中的急促的喊聲。
看不見的眼約能覺到前影的變。
白茫茫的中似乎有一個影子出現在他的前。
他在恍惚中看了一眼,下一秒,陷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
……………………
戰場的邊緣,一艘小型飛船還在那裏徘徊,駕駛廳裏一片混。
一切發生得太快,從那有著可怕能量的炮火束向依修塔爾,到繆特突然從飛船裏瞬移消失,然後出現在依修塔爾之前擋住那束能量炮——不過幾分鐘而已。
太快了,迦南他們本來不及反應。
能量炮的波範圍太大,星空的空間都微微震了起來,以至於影響了他們的應,他們本無法覺到魔鬼星域裏面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辦?”
“他肯定進去了!”
“我們追上去?”
就在眾人還在有些慌地對話的時候,所有人驀然一僵。
有人下意識抱住了頭。
“這種覺……”
“怎麼可能?他怎麼會在這裏!”
“沒錯,這是——”
他們突如其然覺到了,從那魔鬼星域之中傳來的,一種對他們而言無比悉而強大的力量。
“諾亞?!”
…………
天藍的披風在漆黑的星空中高高飛揚,如暴風驟雨一般迎面而來的狂暴氣流將它撕扯得飛舞不休。
微弱的藍火焰在即將熄滅的那一秒再度陡然高漲,只是這一次燃燒起藍火焰的是另一個突然出現在繆特前的白髮年。
他生生地將瀕臨破碎的藍罩再一次撐起來,甚至還迫出去幾分。
能量炮的白如無數流星擊在那再度燃起的藍火焰上,一時間火星四濺,對撞時從邊緣過去的那一點殘餘的火花潰散落到了旁邊的船艦外殼上,在那堅的合金金屬外殼上融出無數深深的陷坑。
白髮年頎長的軀懸浮在空中,他的瞳孔閃著最純粹的湛藍的,他雙手撐起的宛如藍火焰般的罩在那道可怕的能量炮束下劇烈地抖著。
他咬著牙,額頭上已是青筋暴起。
他亦是在苦苦支撐,裂紋的痕跡一點點擴散在他撐起的藍罩之上,那是即將破碎的前兆——
能量炮終究還是有盡的。
在持續了數分鐘之後,在藍罩已經遍佈裂痕瀕臨破碎的前一刻,它終於耗盡了能量。那道筆直的束消失在一無際的星空之中,約只能看見白的點飛散開來,在黑暗中消失不見。
諾亞落在依修塔爾艦上,力的不穩地晃了一晃。他劇烈地息著,鬢角的白髮黏在他的額頭上,整個兒都已經被汗水浸。
他一邊急促地息著,踉蹌幾步,走到了繆特的邊。
繆特躺在冰冷的金屬殼上,已經失去了意識。黑髮淩地散落在他臉上,出半邊頰,都被染了,襯著慘白的看起來目驚心。他的左臂垂在一側,手腕以下空空,已經被融化,那和森森白骨在外面。
諾亞俯,將沒了意識的年擁懷中,他深吸一口氣,瞳孔中原本已經微弱得如同燭一般的藍再一次大亮。下一秒,他抱著懷中的人瞬間消失在艦上,消失在星空中。
…………
在帝星星系的中央,環繞在帝星四周的幾艘巨大旗艦中,三位家主在急促地彼此談。
“怎麼回事?!”
“沒有擊中?”
“不,擊中目標!被擋住了!”
“怎麼可能——能量已經接近核能彈炸,到目前為止宇宙中沒有任何防裝置能攔住核能彈的炸!”
酒杯重重地砸在圓桌上,應聲而碎,深的酒淌在銀黑的圓桌上,順著邊緣滴落,染了克托家主漆黑的長靴。
男人前一刻還悠閒地坐著,角噙著微笑注視著那道毀滅的白擊中依修塔爾戰艦,此刻已經猛地站起來,雙手按在桌面上,目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幕,出難以置信的神。
“不可能……”
他喃喃自語著。
他的邊還懸浮著兩個幕,裏面投影出的兩位家主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個開了口。
“涅伽爾號還能繼續擊嗎?”
克托家主穩了穩心神,他站在那裏,皺著眉看向另外兩人。
“不行。”他說,“涅伽爾號聚能炮承負擔太重,每一次擊之後最也需要冷卻二十多個小時。”
他搖了搖頭。
“失敗了。”
他冷靜地說,“只能正面對戰了。雖然他的援軍趕來了,但是我們手中有【天國的權杖】,誰勝誰負還不一定。”
另外兩個人沒有說話,通訊的幕在下一秒關閉。
克托家主重新坐下來,抬眼看著那艘仍舊安安靜靜地懸浮在星域之中的藍黑旗艦,他的臉看不出什麼,只是那眼角有著笑紋的眼底深掠過一道怒意。
還在掙扎什麼?
他不滿地想。
老老實實地被擊中,乾脆點去死,為我前往巔峰的墊腳石,這才是你這種不知道從哪里蹦出來的低賤之人該有的結果!
他用鼻子低低地哼了一聲。
哼,躲過了這一次又能怎麼樣?
我們的艦隊依託在【天國的權杖】之中,你無法攻進來,而等冷卻時間過後,涅伽爾號就能再一次進行攻擊。如果你畏懼涅伽爾號的程退出帝星星系之外……呵,這仗你還想怎麼打?
…………
……………………
【半個多月前】
“報告!發現藏匿的飛船!”
“立刻破解飛船部系統。”
“系統碼已經破解,通訊設備已破解——”
那艘藏在佛納星附近的一顆荒蕪的小衛星裏的伽的飛船很快就被特爾元帥派出的偵察小隊尋找到,不過半個小時的功夫,就破解了這艘飛船的保系統,並侵了該飛船的通訊設備之中。
黑髮的元帥在佛納星上,站在一間四周都是冰冷的儀的特殊房間裏。
“把通訊接過來。”
“是的,元帥閣下!”
一道從屋頂落下來,落到地上,然後,一個人影投影到了特爾元帥的前。
虛擬投影中的人抬眼看了特爾一眼。
“在這方面,伽差人類太遠了。”
投影在此的人這麼說著,深深的眼看著特爾,天藍的披風披散在他的肩後。
因為此刻並未發力量的緣故,他看著特爾的瞳孔是淡紫,雪白的髮落在那雙紫水晶般的眸前,面容看起來非常年輕的白髮年和黑髮的元帥直面而對,氣勢對峙而立,不遜分毫。
他說,“人類的元帥,為何聯絡我?”
他很清楚,迦南他們絕對不會將與自己的聯繫方式給人類,所以,這位人類的元帥應該是用特殊的手段獲取了這艘專屬於伽的飛船以及和他聯絡的辦法。他沒有多說什麼,因為他也知道,那幾個年輕的伽絕對不會是這位人類元帥的對手。
特爾注視著諾亞,這個白髮的伽面容看似年輕,但是那深邃的眼底沉澱著悠久的歲月。
他說:“我需要與你合作。”
“……”
諾亞並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
“你的力量到何種程度?能否撐住核能彈的能量。”
當初繆特曾經抗住了殲星炮的炮擊,而那些伽一直都在說,繆特的力量比諾亞差很多。所以,這一次的戰略,他以為餌,需要和這個伽的首領合作。
“勉強可以。”
諾亞回答。在百年前有一場兩個大勢力的對決,因為一方的衛星要塞被攻下,為了不讓敵人控制那顆衛星要塞,該方勢力引了要塞之中的核能彈,而那個時候為了保護正好在衛星之中的一個同伴,他拼命扛住了核能彈炸那種恐怖的能量功帶著同伴逃走,只是自力量也幾乎消耗殆盡。
所以他說,勉強可以。
元帥頓了一下,然後繼續開口說話。
四周很安靜,所有人都退了下去,這個閃著銀白澤的到都是儀的特殊房間裏,此刻只有元帥和投影在此地的諾亞兩人。
諾亞一開始還有些詫異,但是聽到後面就出了幾分深思的神。
“為何信任我?”
諾亞問。
“不信。”
元帥回答。
“把制勝的關鍵、甚至於自己的命都托到自己不信的手中,人類的元帥啊,這不像是自私的人類能做出的事。”
細長眼瞥諾亞一眼,冷清目,看不出任何緒。
元帥說:“托給你的不是我的勝負、也不是我的命,是你自己族裏的未來。”
諾亞目一凜,他盯著特爾看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轉開了目。
“你說得對。”他說,“我幫的不是你,是我族的未來。”
特爾元帥是整個宇宙中唯一不曾傷害過伽且願意接納伽的勢力,諾亞很清楚,其他的三個勢力曾經對伽做過多麼殘酷的事,那些勢力無一不曾使用伽做過實驗。一旦元帥戰敗或者死去,其他任何一方勢力上臺,伽將繼續被迫害下去,他們只能像以前一樣繼續在那顆小星球上茍延殘,永遠沒有未來。
所以,這個人類的元帥說得很明白,他不信他,但是他知道他一定會去做,不是為了人類,而是為了伽。
…………
當那束熾熱的白貫穿宇宙而來的一瞬間,諾亞的心裏咯噔了一下。
他太過於自信了。
人類所能製造出的武的威力已經遠遠超過了他記憶中人類武的限度。
這迎面而來的毀滅的能量太強,比上次他遭遇的核能彈還要強,他不確定自己能否扛得住——諾亞閃著藍澤的瞳孔微微,用力地攥了手。
如果事不可為,那麼只能盡他的可能將那位元帥以及附近的幾個人類瞬移帶走。至於船艦上更多的人,他恐怕就有心無力了。
就在諾亞已經判斷出以他的力量可能扛不住這能量炮之後,他果斷瞬移出現在大廳之中,打算將人帶走。
可是就在他還沒來得及出手的一瞬,那個就站在元帥附近的青髮的人類突然大喊了一聲。
“元帥閣下!”
他看見那位人類元帥猛地抬頭,瞳孔劇烈地收了一下,瞬間流出近乎驚慌失措的神。
諾亞的心臟劇烈地跳了一下。
以他對這個人類元帥的瞭解,能讓其緒在瞬間失控的那個人——
他猛地仰頭,順著元帥的視線看過去,那個出現在依修塔爾船艦之前的悉影讓他的呼吸陡然窒在這一瞬。
就在他一口氣都來不及吐出的這一剎那,那白虹已如萬鈞雷霆重重地落下——
他看見隻抗住那毀滅的能量炮的年在一瞬間被得重重地跪在了艦上,細小的從全迸裂的細管裏飛濺出來,將那哪怕是被得跪在地上還在死死扛住那能量炮的年染得如同人一般。
連他都扛不住的威力,那孩子自然也不可能抗住。
熾白的落下,眼看下一秒就要將年整個吞噬——
“繆特!”
…………
因為突然發的繆特抗住了至一半能量炮的威力,所以諾亞才能繼續將剩下的一半攻擊能量扛下來。
他咬牙耗盡最後一點殘餘的力量抱著失去意識的繆特瞬移到船艦部,力的再也撐不住,一下子單膝跪在了地上。天藍的披風隨著他驟然向下而飛揚了一下,而後披散在他的肩上、上,將他懷中的年也籠罩住小半。
他的左膝磕在金屬地板上,一手撐在地上,一手地摟住懷中的人,他的本來就白,此刻更是沒有一點的慘白,大顆大顆的汗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從他額頭上滴下來,濡的白髮地在他的頰邊。
頭眩暈得厲害,過度使用力量的後癥讓他的眼前一陣陣發黑,他屈膝半跪在地上還在劇烈地息著,一雙手臂突然從旁邊過來。
諾亞還沒反應過來,右手一輕,被他攬在懷中的年已經被那過來的手臂陡然抱起。
他下意識地抬頭去看,只來得及看見那個人類元帥的側影。
那個人類橫抱著繆特,從繆特上滲出來的染紅了那人上黑底金紋的軍裝。
漆黑的長靴重重地踩在金屬地板上發出沉悶的響聲,那個人類以快得他都反應不過來的速度一步進指揮臺邊緣的瞬移裝置中,白掠過,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諾亞半跪在地上,他的瞳孔已經變回了正常的淡紫,只有仔細去看才能看見瞳孔深那一點如風中之燭般的微弱藍。
他跪在地上息了許久,然後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跟了上去。
…………
雪白一片的房間,四皆是冰冷的金屬儀,像是蛛網一般的細線向著四面八方延著,沒雪白的金屬牆壁中。
數十道幕懸浮在牆壁上,或紅或橙的數據飛快的跳躍著,那是每一秒從某個人裏傳來的資料。
無數或或細的金屬纜從房間四面延到中間,從屋頂垂下來,被纏繞在中間的,是房間中間一巨大的銀白玻璃櫃。玻璃櫃是圓柱型,頂端連通著從屋頂垂下來的金屬纜,其中充滿了明的。
一個黑髮的年浸泡在明的中,他閉著眼,看起來像是在沉睡一般,從玻璃櫃頂端垂下來的菱形呼吸罩籠罩在他的口鼻上。
他的浸在水中,呈現出失重般漂浮的姿勢。淺黑的髮在明的水中輕地展開,像是綢浸在水中展開的痕跡。他的睫在水中散開,一纖毫畢現,隨著水的湧而輕輕地抖著,像是蝴蝶輕的羽翼。
無數細細的線纏繞在他周圍,那明的線滲到他的之中,將他每一當前的狀況不斷地即時傳遞到治療儀的智腦中。
那明的水看起來平靜,其實是緩緩地流著的,新的溶源源不絕地從上方湧下來,讓玻璃櫃裏的治療溶不斷地更新換代。年上那薄薄的一層上隨著明的湧而緩緩的波著,像是有微風不斷地掠過一般。他上的在明亮的燈之下顯得極為白皙,在服之外的不見毫傷痕,像是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但是他上那件幾乎全部被浸染的痕跡,昭示著不久前發生的那險之又險的一幕。
特爾元帥站在那矗立在房間正中央幾乎佔據了四分之一積的巨大的玻璃櫃之前,冰冷的金屬纜線纏繞著玻璃櫃,也從他腳下展開。
他仰著頭,墨藍的眼注視著那沉浮在明溶之中的年。
明亮的匯而下,照在他的上,略顯淩地散落下來的漆黑的髮籠罩著他的臉,在他的眼窩裏落下了深深的影,看起來像是讓那細長的眼深深地陷下去。他抿著,那冷調的本來就很薄,此刻用力地抿,越發銳利得像是冰冷的刀鋒一般。
男人的目緩緩地、細細地從年的眼上、上、頸上一寸寸地掃過,極慢的,像是想用目一點點地將年每一寸的看過。
他的目緩緩地移著,終於落在了繆特的左手上。
年的左手浸在明的溶中,完好無損的,甚至連一點輕微的痕都沒有的——看似如此——可是那只左手的卻與年手腕以上的有些眼可見的差異,一眼看上去,那左手手腕上就像是有一條線,將小臂和左手涇渭分明地分隔出來。
年的左手得不可思議,的,白生生的,像是剛出生的嬰兒一般。那只手乾乾淨淨的,上面什麼都沒有戴,它浸在明的水中被和的簇擁著,那上面的像是半明一般的著,幾乎能看見的白皙下青管的痕跡。
映著燈,那只手就像是白玉雕琢而的藝品一般,好看極了。
然而,當元帥的目落到這只好看的左手上時,墨藍的瞳孔卻是陡然用力收了一下。他盯著那只手,細長眼在發的影之中,讓人看不清楚他此刻的眼神。那張俊的臉上的神似乎沒有任何變化,但是他的呼吸卻分明有了一瞬間的紊。
他的右手一點點地攥,染著痕的雪白手套下,那墨藍的星指環深深地陷進裏。手套上的痕,是不久前抱著繆特染上的跡。若是摘下手套,必定能看見指因為指環近乎嵌裏而勒出的青紫痕跡。
“人類真是一種可怕的生啊。”
低低的聲音從後面傳來,白髮的年從後面走上來,的布鞋踩在金屬地面上幾乎沒有聲音,天藍披風散落在了他的後。
他走到那巨大的玻璃櫃前,同樣仰起頭注視著在明溶中沉浮的繆特。看著繆特那平穩地起伏的口,他的目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他繼續說話,卻並沒有看向元帥,仍舊注視著他的同伴。
“人類懼怕伽的力量,斥責伽擁有魔鬼的力量,可人類自己卻創造出了比魔鬼的力量更可怕的東西。”
諾亞說,他淡紫的眸倒映著前那沉睡的繆特的影。
他的目沉靜,而眼底深又帶著一份歎息。
“人類製造出來的武一個比一個可怕……我曾經親眼看到,炸的核能彈徹底毀滅了一顆行星,將那顆原本生機的綠星球化為了焦土,大地上所有的生命都在一瞬間化為烏有……”
諾亞沒有繼續說下去,他閉上了眼,雪白的髮落在他的眼角,和淺的睫纏繞在一起。
他活了很久了,他看了很久了。
而他始終看不懂,為什麼人類要不斷地製造這種毀滅自己的武。
………………
醫療室裏安靜了下來,沒有人再說話,靜得只能聽見兩個不同頻率的輕微的呼吸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安靜地沉浮在治療中的年突然有了靜。
細長的睫在水中急速地輕了幾下,垂在側的手指了一,極其輕微的,幾乎看不出來的,只是帶著手指周圍的水波淺淺的晃了一下。
可是這一點細微的靜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被一直注視著繆特的元帥收眼底,他一步到玻璃之前。
他抬起右手按在明的玻璃上,目定定地注視著水中年的靜。
睫再度輕輕地了幾下,接著,沉浮在水中的繆特緩緩地睜開了眼。
漆黑的瞳孔,像是浸在泉水中的黑亮珍珠,在睜開的這一刻清晰地映出了特爾的影。
他的口鼻被呼吸罩遮住,看不清他此刻的表,可是能看見那雙映著特爾的漆黑的眸子一點點地彎起了淺淺的弧度,像是在笑。
水中的年抬起手,手邊的水隨著他的作緩緩地漾開水紋。
他的眼彎著淺淺的弧度,他的手指輕輕地按在明的玻璃上。
……和玻璃外面…特爾元帥那只同樣按在玻璃上的戴著雪白手套的指尖疊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