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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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夜已經很深,天空之上今夜的星辰異常明亮,微在漆黑的夜幕上閃著,像是夜裏流的河水的波

一樓那間大臥室的落地窗打開著,那是幾乎整整一面牆寬的落地窗,此刻大大地敞開著,在室往外看,就能看到外面火紅的林苑。一株株參天大樹直聳雲霄,高達數十米,它們豎立在那裏像是一堵火紅的牆壁。夜風從高空掠過,搖晃枝葉,寂靜的夜中,那簌簌的響聲異常的清晰。

寬敞的房間裏,靠邊的大床是淺淺的青,幾乎佔據了半個臥室,那床雖然大,卻很矮,幾乎是著地面。

黑髮的年抱著雙膝坐在淡青的大床上,仰頭看著一無際的星空。微涼的夜風從外面吹進來,落地窗前那的白紗幕輕輕飛揚,隨風鼓的姿態曼妙無邊,偶爾吹來的風略大,那輕紗就飛揚得更高,幾乎從坐在床上的年頰邊掠過。

繆特鬆開抱著雙膝的手臂,上半後仰,雙臂向後撐在床上仰頭看著星空。夜風吹來,掀起他的角,掠過他的髮梢。他看了星空好一會兒,然後閉眼。

房間裏沒有開燈,只有一點星年閉著眼,被風吹而不斷晃的額髮影籠罩在眼窩上,他微微睜開,只能看到一點黑亮的眸,看不清那微睜的眼底。

沒人知道繆特此刻在想什麼,或許是在看著此刻的星空的時候,緬懷著數萬年前在那顆藍星球的大漠之中看到斑斕星空。

都是夜空,都是群星閃耀。

可是,終究還是不一樣。

他想。

不一樣。

他撐在後面的手慢慢彎曲,整個人向後倒下,仰面躺在了床上,看著房頂發呆。

這是一棟三層的別墅,一樓的臥室房頂自然不可能是明的,可是就在他躺下的時候,虛擬投影已經自,將屋外的星空投影到了房頂,和落地窗的景非常自然地無連接。

繆特躺在床上,一隻腳踩在床沿,一隻腳落在地上,看著那擬真得看不出一點破綻的星空,他明明躺在房間裏,卻像是躺在星空之下。

他發了一會兒呆,就慢慢地閉上了眼,似是有些累了、倦了。夜很靜,只有從外面傳來的風掠過枝葉時簌簌的響聲,只有房間裏年淺淺的呼吸聲。隨著他的閉眼,房頂的虛擬投影星空緩緩地暗淡下來,房間裏陷了黑暗。

天地之間,星之下,此刻彷彿只有他一個人的存在。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種莫名的覺讓看似已經睡著的年猛地睜眼,手肘撐在床上,他支起上半向前看去。

一個頎長的影不知何時站在敞開的落地窗前,雙臂抱在前,微微斜靠在邊上,那雙逆天的大長略微疊站著。星從那個人後照過來,逆中看不清男人的臉,也不知在那裏站了多久,看了多久。

繆特一看到那人就有些慌張地向後去,一,就往床裏面退去,就連那只原本踩在地上的腳都到了床沿。

可惜他作雖然快,在某個戰鬥力上非常人的男人眼中也實在是太慢。他向後了兩下,元帥大人長一邁,兩步就到床前,手一撈,左手就將繆特那只眼看就能逃床裏的左腳腳踝抓了個嚴實。

然後,下一秒,特爾一拽,輕易地就將正在努力把往床裏面去的年整個兒又給拖回了床沿。

“你跑得到快。”

一手抓著繆特的腳踝將其拖回來的元帥大人眸一挑,盯著他說。

知道自己跑不掉的年眨眨眼,出無辜的眼神看著特爾,一雙漆黑的眸子在星下亮亮的,滴溜溜地轉一下,像是隨時要鑽進樹裏小鬆鼠一樣。

那副可的小模樣實在惹人疼。

別說沒做什麼,就算真的做了什麼,那副可人疼的模樣也讓人捨不得一下。

的星裏,看不清特爾的臉,但是那藏在影中的元帥大人的角的確揚了揚。

他左手仍舊抓著年纖細的腳踝,右手按在床沿,保持著俯在繆特上空的姿勢,在笑了一下之後,突然低頭向左邊湊去。

像是綢般清涼的漆黑髮地從小上掠過,繆特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到自己的小肚被咬了一口。

他本能地啊了一聲,等啊完之後反應過來是誰在自己小上咬了一口之後,原本還在裝無辜的小臉頓時騰地一下紅了。他使勁地將自己的左向後,想要從特爾手中掙

只可惜他和元帥大人的力氣比起來實在是天地之差,他覺得自己吃的力氣都使出來了,可是人家握著他腳踝的那只手卻是穩穩地停在空中,紋

狹長眸瞥他一眼,微微瞇起,元帥又笑了一下。

然後,他的小又被咬了一口,這次比上一次還要重一些,牙齒的從敏的小上傳遞上來,讓他臉紅得更厲害。

早知道就不換短袖短的睡了,穿著長,看他怎麼咬!

漲紅了臉的年抿在心底恨恨地想著。

他一句腹誹的話還沒想完,那個被咬的地方突然被一個溫熱的東西住,被

繆特的左大頓時就像是驚了一般了下,可是,那還不是結束,不管他怎麼掙扎,對方依然毫不客氣地在他小上又咬了幾口。咬還好,可是那熱熱的舌尖掠過時近乎灼人的熱度刺激讓年幾乎每次都一下。

到了最後,咬著下的繆特實在不住了,只能投降求饒。

將……”

年的聲音,的、糯糯的,帶著一點哼出來的鼻音,像是棉花糖一樣蓬蓬鬆鬆的、綿綿的。

“不要了……。”

那哼出來的聲音似有點委屈,漆黑的眸瞅著特爾,亮亮的,水泛起,映著落下來的星,莫名出幾分人的痕跡。

男人的眼底暗了一暗,像是逆影都沉了下去。

他鬆開了手中那纖細腳踝,俯下去,在繆特上,而繆特則是用手肘撐在後面,仰起頭,湊過來,像是討好他一般親了親他的

爾摟住下的年,繆特本就穿著寬鬆的睡,剛才一陣掙扎,腰上的服掀起了大半,他一摟腰,手指就按上了的腰側上。缺乏鍛煉的年的腰並不結實,但也沒有贅,手指上去會有一種韌的覺,讓人不釋手。

“還要打……嗎?”

懷中的年小聲問他,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爾看那張裝可憐的臉一眼,手了一下那的小屁,立刻就覺繆特掙扎了一下,手將其按住。

“乖就不打。”

他盯著繆特說,那張俊的臉說話的時候看似面無表,冷得可以。

窩在他懷中的孩子眨了眨眼,突然咧對他笑。漆黑的眸彎起來像是月牙兒的弧度,還帶著一點稚氣的俊秀的臉像是染著水的枝頭芽的清,乾乾淨淨的,彷彿能看到初春的暖風帶來的綠意,無聲無息之中就浸染滲到人的心底,讓那片冰冷的荒漠發了綠芽,染上綠意。

狹長眸注視著懷中的人,目到了極點。

那墨藍之中,哪怕是萬千星辰,也比不過眼前年的一笑。

爾湊過去,繆特乖巧地閉眼微微張,冷的薄相融,極端的對立,卻又是說不出的融洽,齒相依中,點點水泛出角。

那是一個極盡溫的吻。

男人的吻落在角,頰邊,眼角,帶著說不出的憐之意,有著令人心的溫

他的手不知何時抬起來,在繆特的頸上,手腕上的藍黑金屬資訊環亮了一下,數十條的細從資訊環裏出來,像是蠶一般的亮,那些緩緩地向著繆特的頸部和後腦延而去。

“把神打開。”

爾說,一貫冷清的聲音此刻帶著點沙啞。

為了不傷到這孩子,他只能控制自己的,慢慢來。

他想過了,最好是能通過神同調——神的初步融,來讓繆特慢慢習慣。若是靈魂都習慣了,有了的記憶,有了潛意識裏的烙印,現實裏就會好過許多。

繆特本還沉溺在元帥溫的親吻中,特爾一說話,他就微微睜開眼,用那雙有些潤的漆黑眸子迷茫地看著特爾。

那迷茫而毫無防備的目看著男人嚨又是一

“……把神打開,讓我進去。”

元帥再一次重複,只是這一次的聲音沙啞得更是厲害。

微睜的眼睜開了,繆特似乎聽懂了,他一轉頭,就看到了那數十正在向他緩緩探來的

那一瞬,他的瞳孔猛地收了一下。

他像是看到什麼令他無比驚恐的東西,整個都劇烈地了一下——

“不要!”

陡然從年收的瞳孔裏閃耀而出,那眼看就要纏繞過來的細一瞬間就被空氣中看不見的氣流震得碎。

強大的氣流從蜷起來的年周噴湧而出,像是在拒絕想要靠近他的一切。特爾毫無防備之下竟是被這可怕的氣流推拒開來,本能地做出反應,肩膀猛地繃,一手撐起,陡然一個翻,重重地落地,站在了床沿。

下一秒,他俯向前,一把扣了繆特的肩,皺了眉向繆特看去,目張之

繆特突然的發只是一瞬間,房間裏被突如其來的強烈氣流刮得七八糟。

此刻,年已經安靜了下來,他跪坐在床上,呆呆地看著特爾,神有些茫然。

“……不行。”

他說,聲音有點發抖。

他僵地搖了搖頭。

“不能進去……不能看……”

他雙手抱住頭,眼底掠過一恐懼。

“現在進去了……看到的是……是……”

潛意識裏烙印下的是記憶中最深刻的一幕——而所謂的最深刻,可以是最好的,但是同樣也可以是最令人疼痛的一幕。

在繆特失去記憶的那段時間,他潛意識中保留著的是他記憶中星空中最的藍星球,可是現在,若是進他的神圖境之中,很有可能就會看到地球被核彈的火焰吞噬而毀滅的那一幕。

就是因為知道會在神圖境裏看到什麼,繆特才止不住自己手指的發抖。

他不想看。

他不想再一次重複那一刻失去所有時撕心裂肺的絕

“好,不看。”

一雙手臂過來,他被人擁懷中,一隻大手輕著他的頭髮、他的後背,一個聲音輕輕地在他耳邊說話,很低很輕,像是怕嚇著他一般。

年還有些僵的目微微了一下,結實的膛讓他的緒平穩了一點。他手抓了特角,轉過頭,將臉深深地埋進特爾的口。

將。”

“嗯。”

“……將。”

“我在。”

“…………”

年將臉埋在特口,鼻子一酸,眼角幾乎泛出水

他沒有再喊著將,而是地抱著前的男人,他的手指扣在特爾的服上,扣得很到指關節都微微泛白的地步。

他的臉微微,埋在元帥口的臉出一點,眼角餘掠過夜空那無數閃耀的星,然後,他閉上眼,眼角的睫像是承載上那一點星寂寞的痕跡。

…………

……………………

帝星被毀之後,宇宙度過了盪不安的一年。四皆是戰火,或許前一天還在平靜的生活,第二天就會被轟鳴的炮火聲驚醒。

戰火遍及數萬個星系,涉及到百億個星球,戰爭就像是在乾燥的森林裏點燃的火苗,只需要一瞬間,就蔓延到了整個世界。戰爭才剛剛開始,它所造的巨大傷害尚未開始在眾人面前展現,就像是被火焰肆的大地上,火焰高漲時只能看到那豔麗的赤紅之,只有在火焰燒過,焦土遍地,只剩灰燼的時候,人們才能看到肆後的殘酷。

然而,這是一場無法停止的戰爭。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誰都不想為失敗者,誰都知道,在這場爭奪整個宇宙霸權的戰爭之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只是隨著戰爭的發展,不管其他人願不願意,勝利的天秤已經開始傾斜——向著一位白手起家的年輕人的方向。

黑髮的年輕元帥在這一年的時之中,南征北戰,所向披靡,他就像是一頭從潛伏中走出來的雄獅,向著整個宇宙張開了利爪和獠牙,撕裂了所有擋在他前的敵人。

原本勉強可以和他對峙的三大貴族世家已失其一,在一次無法避免的大型戰爭之中,這個世家傾所有之力擺開的數量巨大的艦隊被一直虎視眈眈的特爾元帥擊潰,徹底失去了戰力的它整個星域和資源都被元帥連皮帶地吞了下去。

至此,特爾元帥麾下的所有星系都打通了道路,勢力星域全數連一片,佔據了整個宇宙半數以上的星域。而他附近的中小型勢力不敢與之對抗,無論真心還是假意,都紛紛表示依附。失去了同伴的其他兩個世家不得不避其鋒芒,而那些依附他們的牆頭草小型勢力開始搖,不都在暗地裏想要向特爾元帥的勢力投效。

在這一年的戰爭中,所有勢力都知道了年輕元帥麾下一個特殊的戰力。

伽。

那個曾經被所有人類視為怪,唯恐避之不及的特殊存在。

然而,這個據說會帶來厄運和腥的怪了年輕元帥手中最鋒利的劍。

伽這個小隊的存在雖然只有不到十人,但是每次都是關鍵時刻出現,甚至還能逆轉小型戰爭戰局——據各個勢力麾下的戰爭分析師採集特爾元帥所有戰爭的資料進行分析之後,得出結論,因為伽的存在,至每場戰爭都給特爾元帥一方提升了7%的勝率,同時,減了12%的艦隊傷亡。

一個非常恐怖的資料。

一個令其他勢力的首領羨慕嫉妒恨的資料。

對勝利的甚至過了對未知力量的恐懼,有些人開始暗中用埋下的棋子去勾搭那個據說是伽的首領的年,各種許諾和哄,只希他轉投自己麾下。

然而,這些試圖挖元帥大人牆角的人很快都只存在於歷史裏了,了元帥大人逆鱗尚不自知的他們被渾都豎起來的獅子張口嗷嗚一口吞了個乾乾淨淨,連皮帶骨,渣都不剩。這麼來了幾次之後,其他人才發現,只要試圖接那位伽的首領,基本覆滅之日就在轉眼之間,頓時不敢再輕舉妄了。

…………

“繆特,你真的讓我們把它帶走?”

迦南這一批人來的時候就和諾亞約定過,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返回諾亞方舟星球一次。

這一年中,他們已經回去過兩次了,現在是第三次。不過,這次在他們準備回去之前,繆特聯繫了他們,說是有重要的事要託付給他們。

“嗯。”

繆特點了點頭,後是無窮無盡的星空,他懸浮在宇宙裏,周被一圈微藍的圈環繞著。其他的伽同樣也懸浮在真空中,周浮著藍,圍繞在繆特邊和他說話。

“這一年裏,我一直和將在外面征戰,把它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那裏。”

他歎了口氣,目中雖然帶著不舍,但是還是下定了決心。

莎樂在臨死之前將凱撒託付給了他,他卻沒能好好照顧它。

的確,凱撒在那裏吃穿不愁,可是偌大一個屋子裏,空空的,常年只有它一個活,雖然有噠噠,但是噠噠終究是機智腦,和它不一樣……想必凱撒一直很寂寞。但是它從來不曾向自己抱怨過、鬧脾氣過,它越是這樣懂事,繆特越是心疼。

雖然征戰很順利,但是想要完全結束戰爭至還需要幾年。讓凱撒一個人在空屋子裏待幾年,未免太對不起它了。

伽的力量來自地球,每個伽的上都有著那遠古的脈和氣息。

所以,繆特打算讓迦南他們將凱撒帶到諾亞方舟星球上,讓諾亞照顧它。想必凱撒也會很喜歡諾亞,喜歡那個地方。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們先回佛納星接它,莎拉,路上由你來照顧它吧。”

迦南點點頭,對和凱撒關係最好的莎拉點頭示意。

一旁的雅弗沉了稍許,開了口。

“我有些困。”他說,“我們和元帥閣下約定了,他的領域中如果發現了我們的同伴,他就要將我們的同伴保護下來,護送給我們。”

他皺著眉說,“但一直到現在,他已經擁有了如此廣大的星域,可是為什麼到現在還沒發現一個我們的同伴?”

繆特沉默了一下,沒有回答。

好一會兒之後,他才開口,卻不是回答,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

“雅弗,我想問一下,這麼多年來你經常和諾亞一起在宇宙中尋找覺醒的同伴……你有沒有覺得,伽出現得越來越?”

“你這麼一說……諾亞的確說過類似的話,他說,近兩百年來,幾乎很難尋覓到同伴的蹤跡了,尤其是最近百來年裏,他一個同伴也沒能找到。”雅弗說,“所以當時你出現了,讓我們到非常驚喜。”

迦南在旁邊也跟著皺眉。

“可是我們是只能憑藉自己的力量尋找,很艱難,找不到也沒辦法,但是元帥不一樣,他這麼大的統治領域裏,不可能一個伽都沒有啊——”

“……你們有沒有想過,不是找不到,而是……沒有了。”

“???”

“!!”

“什麼意思?!”

面對伽們錯愕的目,繆特輕輕搖了搖頭,他看向星空,無邊無際的星空看不到盡頭,可是他看著遠方,像是過眼前的黑暗眺著某個他看不見的地方。無形的氣流讓他額前的黑髮飛舞著,點點藍在他眼底閃

“或許……從一百年多前開始,人類之中就不會再有伽覺醒了。”他輕聲說,聲音不知為何帶著一歎息的痕跡,“你們回去,將我這句話轉告給諾亞,我想,他應該懂我的意思。”

雖然只是推測,但是在這一年的時間裏,他已經確認了自己的這個推測。

兩萬年已經過去。

不會再有伽從人類之中誕生。

…………

……………………

在年輕的伽們離開之後,再次發生了幾次戰爭,但是都是小型戰爭,繆特也只出手了一次,只是因為對方領袖死不投降想要和他們同歸於盡,他才出手制止了這個瘋狂的傢伙,避免特爾麾下艦隊無意義的損傷。

打完這幾次仗之後,宇宙中突然難得地暫時平靜了下來,所有人都不敢再輕舉妄,一時間整個宇宙陷靜默。

而在星辰中征戰了一年的依修塔爾旗艦也開始返程,回到了許久不見的佛納星。

因為短時間裏沒有戰事,所以繆特和特爾兩人在佛納星上待了半個多月。

已經從上校晉升為大校的維亞姿筆地站在客廳裏,等著他的上司看完資料下達指令。

爾元帥靜靜地坐在沙發上,藍幕在他前發著微,資料資料不斷地在其中跳躍刷著。

他坐在那裏,看著幕,手輕輕地在躺在自己膝上的年頭髮上過。小憩了一會兒醒來的繆特打了個小小的呵欠,眼,睜開看了維亞一眼,又看了元帥一眼……頭放下去,繼續躺在元帥膝上,睡眼惺忪。

維亞移開目,覺得眼不見為淨。

大概是因為沒了凱撒可以摟著玩的緣故,繆特這段時間變得異常地黏人,維亞每次過來彙報的時候,幾乎都看到繆特黏在元帥閣下邊。

若是僅僅只是靠著也就算了,年還算青,最多就是靠著蹭一蹭罷了。但是他家上司一貫是個旁若無人的傢伙,經常地想起來就摟著年耳鬢廝磨一下,想起來就在繆特頭上、頰上親一下,經常親著親著就開始深度熱吻——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個被得誤國在朝堂之上荒無度的昏君。

而繆特也不知道最近出了什麼病,以前的時候在他們面前還會覺得尷尬和不好意思,元帥作親昵得過了就會瞬移逃走。但是最近這段時間,他像是已經習慣了,雖然看起來還有些窘迫,但是卻幾乎沒有拒絕過元帥在他人之前作出的親昵作。

就像是現在,特爾低頭,當著他的面親了親躺在自己膝上的年的年的頰雖然泛紅,但是也沒躲,只是在親過之後轉了下頭,將臉埋進元帥腹中。

“那邊已經有了靜。”

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的維亞面無表地彙報軍

“想必在一周就會行。”他說,“元帥閣下,是時候出發了。”

爾嗯了一聲,看著眼前的幕,手指無意識地的髮。

他說,“做好準備,明日出發。”

“是的,閣下。”

維亞站直應了一聲,行了個禮,然後轉退下,去做出行之前的最後整備工作。

而在他離開之後,躺在特爾膝上睡得迷迷糊糊的繆特終於完全清醒了過來,他打了個呵欠。

“又要去打仗了啊……”

眼,小聲抱怨說。

“我還沒休息夠呢。”

爾寵溺地他的髮,沒有說什麼。

繆特想了想,繼續說:“這樣行不行,我再在這裏多待兩天,迦南他們差不多這兩天就回來了,我到時候再和他們一起過去找你。”

“…………”

爾低頭看他,漆黑額髮散落下來,影落在眼窩裏。

墨藍的眸,就算在影裏也彷彿有著萬千星,清晰地映著懷中年的臉。

繆特被他這麼看著,就起坐在他上,和他對視。

“我想多休息幾天。”

他說,看著特爾懇求。

“沒休息夠。”

“……好。”

繆特的臉頰,目中儘是

他湊過去,輕地一下一下點著懷中年的和頰。

他說:“我等你。”

繆特手,環住摟著自己的男人的頸,著男人的頰,以一種耳鬢廝磨的方式。

他垂眸,細長睫在他眼底落下淺淺的影子,那睫輕輕地著,像是承載不起一點風掠過的痕跡。

…………

星空躍遷點在星空之中打開,深不見底的黑發出奇異的,由依修塔爾領頭,數不清的艦隊在年輕元帥的率領下穿過躍遷點,抵達宇宙另一側的戰場。

當所有船艦都消失之後,那打開的躍遷點發出明亮的芒,然後消失在星空之中。

天空之下,之中,繆特站在草地上,風從上空呼嘯而過,讓他的額髮淩地散落在頰邊。

他站在地上,仰頭看著天空,看到了白日天空中那一點極為明亮的點。他的目突然微微黯淡下去,哪怕是落下來的也趕不走他眼底的影子。

他低下頭來,細碎的髮梢掠過他的眼角。他閉上眼,手垂在側,握拳,指尖攥得很、非常,用力到掌心刺痛的地步。

之下,年的慢慢地浮起。

他就這樣緩緩地在下飛起,無形的氣流鼓著他的黑髮,讓他的髮梢和角飛揚不休。

他始終垂著頭,攥了拳,他的得厲害,瓣被迫得幾乎泛白,像是沉重到無法呼吸。

【該回家了。】

好。

【它還在,它在沉睡。】

我必須回去。

【你們想回地球嗎?】

必須回去。

回到那個我誕生的、我的親人長眠的星球。

【人類毀了地球。】

是的。

所以不可能被原諒。

…………

……………………

【我等你。】

對不起,將。

我必須回到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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