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覺得自己好偉大。
其實真實的原因不過是……
手抖了一下,我,還是算了。
別得意忘形,這天使的翅膀,實在不適合在這裏玩,也不適合拿來顯擺。
那是,救命專用。
對了,殷亦桀代表他自己以及警隊叔叔問過我一次:我是怎麽從那輛已經就義的紅別克中逃出來的。
我給殷亦桀看了我的戒指,他還不太確認。
趙昀抱頭鼠竄,屁話不敢說。
看著他的背影,我好笑。
不會把他嚇壞了不和我同桌吧,那我可就慘了。
要知道我在學校就和他最好,若是他不和我同桌,我這下徹底孤家寡人了。
“妝可人……”
冉樺坐在我旁邊,眼睛微微瞇起來,果然很聚,線炙熱,燙人。
我嚇一跳,他也太會占位子了吧?
我還沒擔心完呢。
淡淡點頭,我,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麽。
我,有點兒想問問他:老兄你到底是哪個石頭蹦出來,腦袋瓜到底都裝了些什麽水。
不過顯然,我問也白問,還不如不問。
對他,沒什麽特殊的覺,就是,有點兒像對父親,一種說不清楚恨的疏離,和忌諱。
如果給我選擇,我寧願離他遠遠的。
“我們……周末我請你看電影吧?”
冉樺心不錯,或者韌不錯。
不過,我搖頭。
我讀看電影的認識停留在老電影裏,或者的故事裏。
聽人家說那個年代的人談,會趁著看電影的功夫拉拉手。
呃,“談”,“拉拉手”。
我暈。
我的,好像早過了那個年代了。
當然,我也沒有興趣和別人談,如果我和殷亦桀沒談過的話。
殷亦桀,已經了我的魔障,想到他,我對別人都提不起這方麵的興趣,而且,本能的退避。
這個冬天,殷亦桀,再也沒有回過家,也沒有給我打過電話。
這個冬天,如此陌生。
一切都在提前向我預示。
舒服,一直在醫院呆著,我再也沒有見到。
我本來想去醫院看他,不過林立沒同意,所以,沒去。
宋大學也在醫院,所以,接送我的是玉立的人,比宋大學看著彪悍,但未必更可靠,因為,陌生。
就連玉立,也給我一種客氣的距離,我無法舒服的安靜,和舒服。
這個冬天,雪很多,一場一場,是我有生以來最寒冷的一個冬天,或者,如新聞報道,今年的冬天,“百年不遇。”
許多地方,已經災。
不過學校裏還好,教室裏人多,不會太冷。
我也……不會冷,或者說隻有一點點吧。
玉立在照顧人這方麵與舒服不相上下,該注意到的方方麵麵,都會打點妥當。
我,也長得了,學會保護自己。
稍微注意一下天氣,寧願多穿點,也不著涼。
當然,家裏服也多,保暖很好。
但,有時候冷不冷不全在天氣,還在,心。
我用繁重的學習任務迫自己,集中注意力、集中神,效果也確實不錯,第三個月月考,穩在前十名,這在某種程度上已經類似於一張包票。
不過,我的心,還是,偶爾的能到,破了窗戶了風般颼颼的寒意。
“聽說沒,苗苗要會來了。”
有人議論紛紛,作為最新消息,很有震撼力。
“不是被開除了嗎,怎麽回來?”
有人很不可思議,替我問出了我想問的問題,等待答案。
“是啊,去外地上學了。不過聽說戶口最終沒轉走,所以高考還得回來參加。昨天還見人了呢。一年多不見,人變了好多,又漂亮學習又好……”
有人大力賣弄新消息,等著大家鼓掌,或者表示激。
哦,我搖搖頭,不知道這事兒和我有什麽關係,竟然要聽這麽仔細。
不過,要回來,是不是冉樺,就能消停點兒呢?
冉樺最近前所未有的總接近我,我不知道他什麽意思?
還是說,他的願未了?
那如果苗苗回來後呢?
哈,我想的還真多。
不過,苗苗並未正式的回來。
聽同學說,大概要明年考前一二個月才回來,目的也隻是占用我們學校一個名額而已。
恩,不得不說,還蠻神通廣大的,被開除了還能弄到學校的名額。
不過,這些都與我無幹,不是麽?
我,偶爾回到家之後,比如今天,周六,我就出來走走。
我,也許很快就要如此魂單影隻、形影相吊遊走在冰冷的街道了,所以,想提前從金籠子裏出來氣、悉悉,或者說,調整一下自己的狀態。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嘛,我,遠慮近憂都有,自然,要學會照顧自己。
說來慚愧,雖然總過著那種漂泊的日子,我還真沒學會如何在這個城市生活,甚至,許許多多的街道對我而言並不比西半球土著來的悉。
上穿著草綠短款鴨絨襖,下麵是深綠牛仔,外加一雙灰綠短靴,這些,都是舊年殷亦桀給我挑的。
殷亦桀,總喜歡我穿綠,不知不覺的,我也覺得這不錯,看著比較簡單,而且比較清純。
就是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他,是否穿著一紅,然後……
我不知道。
就像現在我想出門不用請示一樣,我穿什麽也不用請示,當然,他穿什麽也一定會離原來的軌道,這,很正常,不是嗎?
天很冷,九了,哈口氣,會形一層淡淡的霧。
這是我們這裏,有的冷冬。
沒有人管我是否出來了,也沒有人管我什麽時候吃飯、吃飽沒有,或者都吃了什麽。
不過,我自己還是要管的。
快六點了,天已暗。
我,來到街邊一家米店。
店麵外角落,積雪起碼有一尺厚。
嗬,破天荒啊。
我們這裏沒有積雪或者雪後三日一定沒雪的記錄,終於打破了。
雖然,這裏的雪是從別掃過來的。
畢竟,地方就這麽大,飯店門口的雪掃起來自然隻能往這二個角落堆,誰路邊那二顆樹下已經堆滿了呢?
眼角,闖一抹紅,有點兒像他,還是“”?
米還沒好,我,扭頭,將那一遝報紙拿過來,看看。
白紙黑字配圖豔紅:
“殷範兩家或將聯姻?商界未來幾多變數?”
底下一行小字,是範彡彡投資開了家容院,殷亦桀參與剪彩。
配圖,範彡彡穿著豔紅的旗袍,前後突,不僅喜氣,而且刺眼,還一如既往的挽著殷亦桀胳膊;殷亦桀則一如既往的冷酷,角一抹似極嘲諷整個世界的淺笑,上,一如既往的黑。
我忽然覺得,這家的米好難吃,一陣嘔吐的衝,我丟下十塊錢,落荒而逃。
夜風吹來,愈發的冷。
枝頭的雪花,零星飄落,打在臉上,毫無覺。
這,就是冬天吧?
一直關在家裏,一直屁事不管,果然,四時不知。
世界,在其固有的軌道上機械的淡漠的無的悠轉著。
沒人會因為南極冰山融化而停止呼吸,南極,也不會因為可能的淹沒地球毀滅人類而停止加速融化的過程。
當然,哪家米店也不會因為我的惡心而倒閉或者改行賣報紙又或者改行開容店。
“叭叭……叭叭……”
一輛轎車停在我左側,不停的衝我嚷嚷。
我扭頭,怒視它:有臺轎車了不起嗎?本姑娘長得如此特征明顯,會是“爸爸”嗎?
怎麽地也個“媽媽”……“姐姐”?
哼,我無視,繼續走自己的路,或者別人的路。
自然,某些時候不論開車的如何膽大;如果你不怕死要站在它前頭,他還是隻能幹瞪眼,別無他法。
哼哼,我按照自己既有的頻率,步履沉穩,不快不慢的走著。
車裏的人很是不屑,“呼”一聲,在我後一尺的距離呼嘯而走,濺起一地泥點。
我懶得和他一般見識。
走自己的路,誰能管誰呢?
或者,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生氣,又能奈我何?
哈,哈哈,你能奈我何?
哈,明兒我還走你的路,氣死你。
離我家最近的十字路口,有一個報刊亭。
我,沒什麽國家大事需要參與決議,也沒空管那些娛樂新聞花邊八卦,所以,也從不理報刊亭。
當然,我不覺得報刊亭會因此虧損或者關門。
今兒走旁邊經過,我,腳很意外的停了一下。
某份報紙的小標題,一個娛樂八卦,看著像是誰誰被老公拋棄後,日日醉酒,流連夜店,意思是“怨婦”?
我忽然打個激靈,怎麽覺今兒從天氣到過路的汽車還有路邊的書報亭都與我過不去似的。
我,我……我!
有……像個怨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