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
嚇!
不就是,殷亦桀和範彡彡,又換了一出,我有必要怎麽樣嗎?
他們二個人的戲碼,我看多了。
殷亦桀的樣子,我也太悉了,悉到他上有啥我都知道,比如他左邊第二塊腹下有一顆白的胎痣,如果是深的,一定能趕上大名鼎鼎的ChandlerBing。
他,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那個笑,那個溫,那……真不是蓋的。
如果真和範彡彡有,怎麽會如此板著臉裝僵?
是啊,看照片上他鳥都不鳥那個人的樣子,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一定又被那婆強了。
唉,我家可憐的男人……
轉,我努力把自己挪回家。
路邊臨時自行車停放,天這麽冷,自行車還這麽多。
看車的老頭穿著厚厚的軍大,拿著一張報紙在看。
我瞅了瞅,還是經濟版。
哦,果然比報刊亭用來招徠顧客的深層次些。
我覺得很好奇,難道這個世上很多人看報紙嗎?
我怎麽就沒這個習慣呢?
報紙,除了能上廁所屁屁買東西包寸金糖外,不就是還可以遮蓋東西嗎?
說,報紙又厚又大又便宜,往牆上一,覺幹淨多了。
難道,報紙還是用來看的?
也許,如果有一天我要開業了,可以考慮投資報紙行業。
看那個人投資的,還容院,不會自己親自坐臺吧?
唔,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我點點頭,為自己的建設見解很滿意。
希我家辛苦的監護人能離遠一點兒,免得得病。
院子裏,二個買菜的大媽,走在我前頭,邊走邊張家長李家短的唧唧噥噥。
左邊那個打扮時髦的大媽,深子褐頭發,歎道:
“聽說沒有,殷總在咱們這兒也買了房子,好像我還見過幾次。沒想到他本人還蠻不錯的,不像電視裏看的那麽一本正經。”
右邊那個大媽大包小包提了好幾個,點頭哼哧附和道:
“我也見過幾次。不過聽說這裏的房子是給別人買的。他包了個學生,好像是那誰的兒,我見過幾次,還蠻漂亮的。”
風吹過,幹的指頭孤單的葉子飄落。
我忙拉了拉圍巾,將臉擋住。
不知哪位大媽手裏提著臘牛,讓我聞著特別難,又想吐了。
不過,我不能,不有不是怨婦,在外頭吐什麽?
左邊那個大媽通紅的鼻子,搖頭歎息:
“現在的孩子,真是的。都不自重。為了幾個錢,連自己都舍得買,將來還有什麽不舍得的?一代不如一代啊……”
右邊那個大媽累的腳步蹣跚,深有同,道:
“現在好了,人家要結婚了,還不知道能不能再包養,還是玩過後罷了。這種有錢人的把戲,和換服差不多,也真缺德。苦的還是人。看香港那個王什麽來著,年輕的時候傍大款,現在擺地攤。”
“是啊。賣吃飯,能長嗎……”
二個大媽,一會兒又換到別的話題,繼續針砭時事。
我,靠在電梯潔亮的不鏽鋼壁上,盯著腳底下,手有些冷,冷得發抖。
我,賣了嗎?
我收到什麽了?
沒有,我沒有。
沒有!什麽都沒有。
可是,我為什麽又會這麽難呢?
後背冷的覺,似乎又刺激到我的胃,一陣陣幹嘔,好像連回家都來不及了。
我狠狠的掐了一下胳膊,讓自己保持一點兒清醒。
我需要冷靜,是啊,我需要冷靜。
冷靜,冷靜……
這種事,需要我這麽大反應嗎?
就算殷亦桀要娶別的任何人,與我有何幹?!
閉上眼,電梯停下來……
十四樓,大媽都下去了,我,也下去吧。
或許,十三樓,從來就沒出現過,我,是不是也可以用這種方式消失?
沿著樓梯,走到12B,遁在自己的角落?!
樓梯拐角,靠在扶手上,胃裏覺一點都不好,心裏,似乎比胃裏……
麻木了,沒覺了。
誰知道,這是不是我的家,我能回去嗎?
“回”之一字,我,是不是有必要到紹興將孔乙己挖起來再好好的討教一番,或許,還有第六種寫法?
如果實在找不到孔乙己的墳塋了,我,可不可以換種思路去挖先生的墳?
先生葬哪裏了?
我,是不是得先好好研究一下?
哈,有事兒做了,我回家去。
在“回”子第六種寫法麵世之前,我姑且可以先將這裏繼續稱為自己的家。
畢竟,殷亦桀,雖然沒有打電話回家;固然也不曾通告:這裏不再是我的家。
當然不會,這裏是我們的家,殷亦桀,怎麽會那樣做呢?
與其如此,我還不如認為,那又是他的一種應酬一種手段一副麵更合適。
是啊,他,做什麽都是事先計劃好的,既然我,又怎麽真的會娶別人呢?
或者說,他娶別的誰我都可能相信,唯有範彡彡,我最不相信。
因為,他很明確說過好幾次,他對範彡彡沒覺,甚至是討厭。
他還說,他要為我們掙一個好的未來。
是不是,這也是他的努力之一呢?
恩,深呼吸,點點頭,我覺得這個可能比較大。
玉壺冰還要被迫聯姻呢,殷亦桀又如何逃得了如此命運?
也許,他會和玉壺冰一樣,迂回曲折的,鬥爭下去,會嗎?
鬧多回玉壺冰都還沒訂婚,更別提結婚了;
殷亦桀,大概也不會。
開了門,回到家,好暖和;又,淒清,幹。
殷亦桀,多久沒回家了?
半年?
八個月?
我不記得了,好像是七個月不到吧。
暑假前他還在家來著,在他床上,他和我,抱著我,天昏地暗的,不夠,好像世界末日似的。
哦,對的,他心裏很難過,我曉得了。
他,有難言之,這世上不論誰得了痔瘡我都能不管,但殷亦桀的難言之我不能置之不理。
是的,他,也很難,那我,就乖一點吧。
他說過,要我乖乖的,長大了,就是要懂事。
是啊,懂事,懂事,我要懂事。
他說,照顧好自己,範彡彡那種人不值得我生氣,佛說,萬事由心。
我,既然都不在乎明天的離去了,那還難個屁。
對,照顧好自己,我,了!
民以食為天,我妝可人也是民,所以,該食了……
“嘔……”
媽的,是不是今兒出去吹風了?
惡心的厲害,不會是要冒了吧?
上也覺有些冷。
我……不行了,讓我先去衛生間吐一下,等會兒……
鍋碗瓢盆,等我一會兒,我一會兒再來找你們。
我不會丟下你們不管的,哪怕殷亦桀再隔個一年半載的不會來,我也不會拋棄你們的。
衛生間,收拾的還是那麽幹淨。
我,忽然想起來,殷亦桀總不會來,不知道還記不記得給那個人發工資?
或者,那個人拿著我們家鑰匙,會不會有什麽不妥?
“嘔……”
從未吐得如此暢快過。
哈,啊,哈哈……吐了,真舒服。
漱口,刷牙,我,舒服。
趕換服,將羽絨襖圍巾等通通掉,家裏空調還是二十五度,我不需要那些了。
這裏,也沒有人再會誣陷我賣之類的。
我實在懷疑,我不過提前吃了果,了之樂,就一定要被冠以“賣”的罵名嗎?
人誰無過,便是我有違禮教,也不該如此指責吧?
哈,不管,正不怕影子斜,和人家計較什麽?
這世上,便是賣了照樣吃香喝辣的多了去了,難道我一失足就該跳樓?
那估計世上人口得銳減至12.738%以上。
做飯做飯,吃自己的飯,管人家是否噎著。
米剛才聞著惡心,臘聞著也惡心,那我……
不如做個菜飯,殷亦桀做菜飯的本領我已經學了個七七八八了,其實很簡單。
就是先燜飯,同時炒菜,炒一下就丟到米飯裏。
土豆什麽比較難的先炒先放,蔬菜之類的後抄後放,幾乎就是在米飯上蓋上一層。
然後淋一點點兒香油,將電飯鍋蓋,直至飯,再悶一會兒,就大功告了!
這樣出來的菜飯,不僅香味俱全,而且營養保留的也很好。
是啊,他不在家,我就做給自己吃。
將電飯鍋打開,淘一把米下鍋。
然後拿出拾掇幹淨的菜,冬白菜、油菜心、蓮花白,一樣抓一點,放點油一炒……
打著火,藍瑩瑩的火苗,調皮靈。
油鍋,“嗤……”
清脆!爽朗!
覺就在烤誰似的。
不知道烤人和燒油是不是一個聲音?
應該是,電影裏拿著烙鐵燙人的時候,不就是這個聲音嗎?
唔唔,那就更好。
我丟菜鍋,“嗤!”
水滴油星四濺,覺更爽!
好像想吃點兒酸的,我再到點兒陳醋,辣椒?
辣椒?
辣子油?
家裏好像都有,我都放點兒。
“咳咳,咳咳!咳咳咳……”
唉喲,媽的,爽死了!
眼淚鼻涕一塊流,辣的這一個爽啊!
除了沒有高,別的和差不多,我決定了,以後殷亦桀不回家,我就如此的自尉!
還沒將菜丟到電飯鍋,飯已經好了。
咳咳……顧的爽,正事兒了。
不行,既然是學著殷亦桀做菜飯,怎麽可以飯菜分開呢?
悼念,也得認真純一些是不是?
我將炒鍋端起來,將菜統統到電飯鍋,倒二滴香油、二小勺涼水,蓋上,再悶二分鍾。
將炒鍋洗幹淨,菜飯終於好了。
唉喲,辣呀,風機開到最大,還是四嗆人的要命。
我記得家裏的辣椒,一向脾氣都比較溫和的嘛,難道也和它男主人一樣,狗的皈依範氏門,改走潑辣路線了?
當然了,也不乏這種可能,畢竟狗哲學這年頭比較吃香嘛。
不過,我吃辣,哼!掏出一個大一點的碗來,我盛了大半碗,再澆上一層醋。
吃就吃嘍,為什麽要裝出清純無比的樣子?我本來就與清純無關不是嗎?
哎呀,又酸又辣,味道好好啊,哈哈!我發了!
中午好像就覺得有點兒肚子不舒服沒吃飽,這一下,我要吃個夠。
眼淚鼻涕一把一把的流,餐巾沒用,效果太差。
記得以前老院子裏有大叔夏天一手巾一邊吃飯,趕跑到衛生間拿條巾來。
當然,要拿殷亦桀的巾,間接的,蹭蹭他的臉,我使勁蹭蹭蹭,最好能將他臉皮蹭破了,免得總在外麵招蜂惹蝶。
“阿嘁!”
啊,爽!找到一罐小尖椒,我嚼一個,二個……
嘶哈……哎喲!啊!
終於高了!
哈哈,嗬,哈哈哈……
說辣了就多吃飯,我謹遵教誨,趕地吃,眼淚鼻涕一塊兒吃,酸辣鹹都夠了,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