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也是在醫院,我們顛鸞倒,然後有了寶寶……
“嗯……”
倒在他懷裏,來的真及時,不過,我的心忽然涼了一些。
殷亦桀將我的手抓回來,慢慢的給我洗著。
心一涼,上也涼了許多。
意識也清楚起來。
我忽然在想,殷亦桀這些時候如此堅守,是不是也因為這個?
醫院,是一個好地方,也是個不好的地方。
或許,我還可以認為,若非有醫院,我的寶寶就不會走?
“快快長大,再考慮寶寶的事。到時候要上兩三個都沒問題。”
給我穿著服,殷亦桀說道。
我抬頭,看著他。
他總能猜到我的想法,進他的眼睛,灰的眸子,那一層揮之不去的鬱那麽明顯。
輕輕靠在他懷裏,任憑他手,心也放下來。
靠在他口,我說:
“沒事不用經常來了。想好好休息,晚上過來就行。或許,我能幫你一點。”
殷亦桀沒說話,穿好子,讓我站著他麵前,給我穿,大了一號,很舒服。
我自己都忘了,前些時候一直很忙,舊的勉強能穿,因此也沒去買新的,沒想到……
殷亦桀慢慢的給我係扣子,什麽都不說。
我已經知道了。
抬頭,他的臉,我點頭:
“我會盡快長大的。放心好了。不過……你也別太累著自己,有些……”
有些事,他,也許不得不管。
算了,他比我清楚,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圖費口舌?
等他洗完澡換過服,我們才開了門出來。
二個酷酷的帥哥站著門口,一個挑挑眉,道:
“那丫要殺人放火了,過分!依我說,簡直就是欠扁,讓我去……”
殷亦桀揮揮手,打斷他的話頭,扶著我在c上坐了,親下我額頭……
殷亦桀淡淡地道:
“想走走就在屋裏,別到去。我出去一趟。有時間就過來。照顧好自己。”
我看著二個不太悉的酷哥,再看看殷亦桀,點點頭,應道:
“自己小心點。”
殷亦桀走了,二個酷酷的一迷彩的帥哥留下來沒走。
不知道他們是監視我,還是保護我,不過與我而言,並無太大的關係。
殷亦桀做的事,我大多接。
我自己要做的事,別人也阻攔不了。
也許,我與他還是兩層皮,還不曾合二為一。
那又如何,我們原本就是兩個人。
坐在窗下,我抱起《詩經》,繼續附庸風雅。
因此,麵對範彡彡的挑釁,我可以很大度的一揮手,說:
“你個人,我不和你一般見識。”
不過範彡彡一定會和我一般見識的,想都不用多想,殷亦桀幾乎每天來醫院,不要氣的上吊才怪。
要真舍得上吊那該多好,不過理想很滿啊,現實很骨。
我還是省省吧。
但話說回來,現在不上吊也沒所謂,將來總有一天我會讓上吊的。
欺負我,欺負他,還弄掉我寶寶,這口氣若是不出,我是不是也太TMD沒用了?
狠狠的咬一口黃瓜,我有主意了,就拿小黃瓜,覺……有點惡心。
附庸風雅有一個大好,那就是心特別靜。
偶爾再翻翻《道德經》,琢磨琢磨,還真有那麽點兒味道,經曆了滄桑,才能領悟其妙。
我的經曆太,所以也隻能懂個皮,越學習,越覺得自己無知。
所以,大半時間都投進去,這個時間也就過得特別快。
好得很快,一大早殷亦桀走後,我就的出了房間,到外麵走走。
我住的病房,在這裏並不多,出來走上幾步……
周圍就是那種兩個人三個人的病房,門口還有一小蚌玻璃窗口,後麵有小白簾子,隨著房裏的人先後起床,簾子慢慢的拉開。
我左右看了一眼,繼續往外走,坐電梯,出去。
我房間樓下有一小蚌花園,我的目的地就是那花園,到那裏去坐坐,新鮮空氣,讓自己徹底的活過來。
是啊,寶寶沒了,我還活著。
逝者已矣,活著的就該好好活下去,錯了一次,我要為可能的第二次做好準備。
有寶寶實在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我想,將來我還會要的。
即將夏,天氣已經熱了,甚至,提前有了一種悶熱的覺。
悶,對的,就是悶。
這種沉悶,讓人覺像是空氣不足,或者魚兒沒了水,仿佛一不留神就會窒息。
天氣不錯,雖然是一大早,豔已經高掛,紅彤彤的臉兒,氣方剛。
四,犀利的紮進暗的角落,讓一切塵埃無所遁跡。
四大大小小的玻璃門窗,將一再反至更多的角落,但卻涼了許多。
花園裏的花兒,都開得很好。
五六的月季,也笑盡展。
我拉了拉服,沿著簷下小假山和龍爪槐慢慢走著。
不知道為什麽,在屋裏呆了這麽久,竟然不喜歡太,也不想曬到。
總覺得,今兒,不是個好天氣。
拱門後頭有個椅子,我慢慢的走過去。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路走多了還是有點累,也許還得多鍛煉。
又或者,實在是我太過急於求。
畢竟誰韌帶斷裂能這麽快出來的?若非殷亦桀和白大夫找遍名醫,估計沒二個月準出不來。
龍爪槐是種很有趣的植,張牙舞爪長一大團,枝幹詭異剛的像儺戲麵,卻愣是長了個垂柳一般的枝葉,麻麻,枝枝倒垂,溫嫵婀娜多姿。
樹木中的剛並濟之典型,大概非龍爪槐莫屬。
坐在它的背,心也會和下來。
“怎麽搞的,下手這麽狠?”
另一側走廊裏有人於暗頭接耳,說著見不得的事兒。
“純屬意外。那周輕雲真是,抱著頭挨幾下就完了,非要喊人,兄弟不將撂倒怎麽?”
周輕雲?從耳邊刮過的話,突然被我抓到這三個字。
心狠狠抖了一下:周輕雲怎麽了?
“唉……也是。不過不知道這事兒知道會怎麽樣,本來是無意的,這麽一來,鬧大了……”
這個聲音我怎麽聽著有點兒悉,難道,是保護我的那幾個酷哥?
耳朵一下機靈起來,看來,我傷住院外界的風雲變幻並沒消停,或者可能還越演越烈,隻是不知道,周輕雲……到底怎麽了。
這個鬧大了,鬧多大?
我,突然一寒氣從腳底竄起,冷風吹過,龍爪槐使勁搖頭,它不知道,它很憾……
“那就別讓知道。反正也死不了,吃點兒苦頭,下次也管點閑事。再說了,要不是,他也不會這樣。”
二個男人有些若無其事,說的簡直是理直氣壯,還有些含恨。
“也是。要不是自作主張使勁丫頭,小爺就不會出事。大的也不用發瘋折騰,大家也好多事。”
這保護我的酷哥覺很憤憤不平,責問的口氣淡了,歎息憾之意重了。
“唉,小爺好可惜。就這麽沒了,他們都說小爺各方麵都比別人好的多,若是長大了……也難怪殷發瘋,親生兒子……要換我也發瘋。算了,這事兒我來兜吧。你怎麽跑出來了?丫頭呢?那個脾氣,也不知道像誰……”
陌生男子,似乎滿義憤填膺,還蠻好奇。
“誰知道,丫頭不像媽也不像爸,中帶,很難應付。聽說周輕雲之前對不錯,我過來看看,你們可都小心點兒……”
保護我的酷男,好像對我另有一番見解。
不過,我耳朵在嗡嗡直,聽不到了。
小,我的寶寶,我整整五個月已經型的寶寶。
殷亦桀瘋了,哦,所以他天天來醫院,守著我,當我是寶寶的媽媽吧?
他瘋了,將酒店抵出去。
他瘋了,將範彡彡瘋。
可是,這個周輕雲的事兒,又是怎麽一回事?
周輕雲多管閑事?沒有周輕雲我寶寶就不會出事?
這個,我……得好好想想。
悄悄溜回房間,並未有人發現。
站在窗前,樓下小花園已經看不到人,不過那話我卻記得。
賴護士來給我換藥,我問接了電話。
是啊,我的東西都沒有了。
酒店的東西,我沒辦法回去,這麽長時間,不知道酒店怎麽理的。
那可是我全部家當,誰知道……
我的書包在學校,也沒有了。
以前住院舒服總會將我書包拿來,還有我的電話和本本,可以讓我一邊休息一邊學習。
可是這次沒有。
舒服一次都沒來,我沒看到。
至於東西,也沒有。
拿著賴護士的電話,我,腦子有些轉不過來。
我的錢都在酒店,還有存折,沒有那些,我怎麽辦?要不要先回一趟酒店?
沒有書包,我的本本不見,那裏頭可有我好多好多的東西……
啊!我要仰天.怒吼!一無所有,我現在是一無所有!沒有本本,我和布萊恩也聯係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