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兒!”裴夫人小跑過來,摟住了悅兒,“你這孩子,是不是一晚沒睡?”
裴悅搖頭哽咽說不出來話,看到母親才有了安全。
裴夫人扶著裴悅坐了起來,給裴悅倒了一杯水,“皇上讓鎮府司查案,你父親以前在鎮府司任職過。那裏的人,會給你父親一些麵子,並不會嚴刑拷打葉竹他們。”
聽到這話,裴悅才稍稍鬆一口氣,喝了一口茶,潤潤嗓子後,迫不及待地問,“那他們查得怎麽樣?太子呢?是他去找的你們嗎?”
“確實是太子殿下派人去裴府說的。”說到太子,裴夫人目難。
裴悅看母親頓住,心裏有個不好的預,追問怎麽了。
裴夫人走到窗邊,看了一眼後,把裴悅拉到屏風後,再著嗓子道,“鎮府司現在查不出什麽,欣貴人的事,一時半會不會有個決斷。過去幾個月,從太子回到京都後,皇上頗為重用太子,我與你父親都以為太子要得勢了。”
“結果呢?”裴悅問。
“哎。”一聲歎氣,裴夫人再道,“太子得勢,皇後和壽王也能得到。皇後裝病,讓你協理宮務,可不止是給你下欣貴人的圈套,還是為了轉移你的注意力,讓你沒有力去管其他事。壽王裝病,則是暗中蟄伏,和皇後一起給太子和趙家做了個局。”
趙家是太子母家,但這麽多年過去,一直沒能借著太子的有所作為。一個是太子之前無權,還一個是趙家沒有出的人。
但人嘛,總會想要往上爬,趙家也不例外。
前些日子,太子往趙家所在的州縣附近撥了一筆錢,這筆錢款數不大,原本是當地縣令以修繕城牆要的錢。但是有人查到,其實是趙家人讓縣令上的折子。
這個事前兩日才傳到李長安那,得知是趙家人辦事,李長安也很為難。在他還沒下決斷時,反而在昨日被彈劾。嚛魰尛說蛧
一時間,好多事都湧出來,馬上又有人說太子做了假賬,等賬本承到皇上跟前,皇上昨晚氣攻心,暈厥過去。
在裴悅被關的一晚上,發生了好些事。
“太子得勢,最害怕的就是壽王和皇後。”裴夫人分析道,“他們努力了那麽多年,要是不能上位,等太子登基後,必定不會放過他們。這次太子從嶺南回來,讓他們害怕了。特別是壽王在仁政殿外跪了一晚上,還被足思過,這才讓他們下了狠心。”
裴悅聽得愣愣的,“所以太子現在,也被關了起來?”
和李長安相那麽久,李長安鮮和說那些朝堂上的事。而且母親方才說的那些,都是皇後他們心安排的。
被派去協理宮務,而李長安好不容易掌權,必然重視手中的權力,注意力自然也就都在公務上。
把他們兩個的力都分出去,再一同打,這才是皇後的厲害。
而且他們出手,快又狠。先是給裴悅安一個罪名,便失了德,這會還不能出門。若是闖出去,更合皇後心意,一個忤逆的罪名安下來,裴悅便要完蛋。
李長安現在是背了多個罪名,等皇上醒來,若是這些罪名都有證據,便要廢太子了。
“悅兒。”裴夫人喚了幾聲,才把兒喚回神,把兒的手握在掌心,輕輕地道,“你父親讓你做個準備,這次太子的事,並不是那麽好的。”
“太……太子會被廢嗎?裴家不能幫幫他嗎?”裴悅問。
在這一刻,裴悅是不想看李長安出事的。
想到李長安可能被廢,心裏揪揪地疼,覺得李長安這輩子太不容易了。
“裴家自然會出手幫太子,但皇後和壽王這次是謀劃許久,就算澄清了一個罪名,皇後他們也準備了其他說辭。你也知道,很多事不是你拿出證據就有用,還有流言可畏。”裴夫人語重心長地道,“而且你父親也不可能墊上整個裴家去幫太子,你父親是裴家家主,他也得為裴家考慮。”
“我明白了。”裴悅聽懂了,深吸一口氣,“母親放心,我不會輕易倒下的,我是裴家的兒。欣貴人的事,我左思右想都不對勁,我屋裏的活都是陪嫁的幾個人做,也一直有人盯著。”
頓了下,裴悅也小聲一些,“我覺得,屋裏的紅花,很可能是鎮府司的人放的。”
皇上讓鎮府司來查,便有不嚴查的意思。
但皇後對皇上的心思有了防範,很可能猜到皇上會有這一招,便在鎮府司安排了細作。
在皇上下旨派鎮府司查案時,更加驗證了皇後的猜測,皇後這才用全力對付太子。
“既然如此,那葉竹他們……”裴悅不敢想象,突然抓母親的手,“母親,您派人去打探一下,葉竹他們服侍我一場,跟著我吃了不苦,不能讓他們在這會沒了命!”
“我明白,待會我就派人去大廳。我過來就是想和你說一聲,萬事都有裴家在,不會讓你有事。”裴夫人道。
裴悅不舍地送別母親,等屋裏隻剩下一個人時,便拿來紙筆,把現在知道的,都畫出來。
從鶯鶯到欣貴人,還有李長安的事,裴悅全部寫了出來。
看著桌上的圖和字,裴悅陷沉思中。
就在這時,外邊突然有人開門。
裴悅走出裏間,剛邁過門檻,就看到幾個嬤嬤抬著碧珠進來。
碧珠麵蒼白,十手指淋淋的,裳也破出幾道痕,看到裴悅時,慘白的瓣抑製不住地抖,沙啞的嚨艱難地吐出“娘娘”兩個字。
。您提供大神二月春的回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