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嗎？”
小小的“陳青月”站立在花枝上，面對“江舟”直勾勾的眼神，面容嫻淡依舊，毫無波瀾。
“江舟”初時還有些尷尬，畢竟剛剛看了人家，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轉念一想，不對啊，是不穿服的，該不好的是才對。
這個不要臉的，著子跑出來讓人看了還不臉紅，一點都不大家閨秀。
當即眉頭一揚，淡定道：“陳小姐好雅興啊，只是未免……太豪放了些。”
“……”
陳青月沒有想到這人臉皮這麼厚。
聽出他話中之意，饒是定力極高，也沒辦法完全掩飾住。
一層淡淡的紅暈在臉上快速暈開。
更是妍艷勾人。
好在也不是普通人，很快便恢復原狀，出嫌棄的薄怒。
“要不是拜江公子‘妙音’所賜，青月這分也不至于提前重生，”
“說起來還真是要多放江公子了，沒想到公子除了詩文了得，竟于‘音律’一道也有如此‘造詣’。”
聽著陳青月那幾個重音，“江舟”老臉微紅。
他剛才修煉魔神音的方式確實有些獨特。
自己一個人扯著五音不全的破鑼嗓子，嘶喊著完全不在調上的歌……
痛快是痛快，可被人抓個正著也著實是尷尬。
迅速地轉移話題道：“分？重生？陳小姐這是……？”
陳青月淡然道：“遭人追殺，陷絕境，為了讓父親能安然離開，不得不為之。”
“此乃我草木靈一族護圣法，青皇解重生大法，能借分重生。”
陳青月似乎對“江舟”沒有什麼防備之心，直接將自己最大的說了出來。
也沒有瞞自己不是人的想法。
“江舟”的關注點也沒有在是不是人這上面。
“青皇解重生大法……？”
他神一怔。
聽到陳青月這幾句話，他腦中靈一閃，便出現了薛妖的模樣。
有心探問，不過當前的陳青月之事似乎更重要。
陳三通費了這麼大勁，繞了這麼大圈子把這個“陳青月”送到自己手上，究竟是為什麼，從口中應該可以得到答案了。
“陳小姐，陳員外……真的是你父親？”
陳青月微微一笑：“江公子不是早已經知道了？”
沒等他說話，又淡淡道：“雖非生至親，卻是再生父母，無至親脈，卻有至親之。”
“原來如此。”
江舟點點頭，也沒有追問他們之間有過什麼故事。
既然沒有說出來，自然是不便說。
當下道：“小姐所說的遭人追殺又是怎麼回事？陳員外不是進京去做生意嗎？”
陳青月聞言，沉默了一會兒，才抬頭道：“江公子可有安全之？”
“此事說來話長，我不能久在外，否則恐會被那人追尋到蹤跡。”
“江舟”微微一怔，沉一瞬，便微微張口。
口鼻之中頓時有縷縷五彩云煙吐出。
瞬間繚繞彌漫在庭院之中，如同煙霞般將這個庭院遮蔽。
“陳小姐可以放心說了。”
陳青月見得五彩云煙，目出十分驚訝之。
再看向“江舟”，已經滿含深意。
“小子初見江公子便覺公子是深藏不，如今看來，小子的見識還是小了些。”
“呵呵呵。”
對此“江舟”只是笑了幾聲。
陳青月也不在這上面糾纏。
知道這五云煙代表著什麼，是以很是松了一口氣，不再擔憂。
說出了一段令大出“江舟”意料的話來。
也為他解開了許多迷。
魎鬼屠戮山，畫皮鬼四殺人，白骨婦食人，刀子，香火冥錢……
還有伍書生之死，韋綬父子之死，谷村遭屠……
等等這一切，竟然都是一人所為。
而且并非如他所猜測的，幕后黑手是那位楚王。
而是他從來沒有想到的人。
南州刺史，鮑信。
江舟對這人很陌生。
實際上此人在南州之中，存在就極為微弱。
盡管刺史一職，十分敏，但這人也太過低調了些。
如今聽了陳青月所說，江舟算是明白了。
這才是會咬人的狗不。
當初他在山縣外所遇的那只魎鬼，原來就是這位南州刺史手下所控制的一只妖魔。
其存在的價值，就是為其收集大量的怨煞魄，結煞珠。
煞珠的真正作用，是用來煉制尸煞元丹。
普通人服用之后，便化煞尸。
煞尸，毒煞之力充斥，力大無窮，堪比武道七境，且刀劍難傷，無知無覺，十分難纏。
若是真讓人大量煉制功，便能在短時間獲得數以萬計全是堪比七品強者的煞尸大軍。
屠戮山，也不過是為了獲得大量的怨煞魄。
魎鬼施粥，也同樣是為了引來大量流民，達同樣的目的。
只是不知為何，那魎鬼失去了控制，提前驚了肅靖司。
鮑信先下手為強，明面上以刺史份，行監察之責，給太守府施加力。
同時調派大量人手以調查圍殺魎鬼為名，暗中將其吸收的怨煞魄所結的煞珠轉移。
此間種種，時過境遷，恐怕除了鮑信外，已經無人能知詳細。
但也解了江舟在心中許久的迷團。
如魎鬼這般為其縱，四收集怨煞魄的妖魔還有很多。
只江舟所遇的就有畫皮鬼、白骨婦等等，他不知道的也不曉得還有多。
還有，當初調查畫皮鬼時他還奇怪，它殺伍書生，本是輕而易舉，為什麼要以落難子的份混到他邊，甘為其小妾。
原因便是伍書生的妻家，乃是南州有數的大糧商。
鮑信通過手下妖魔，暗地里巧取豪奪，不知道掌握了多金銀糧草。
韋綬之子韋圓照之死，也沒有那麼簡單。
概因韋綬此人是個不吃之人，南州場之中許多員都被鮑信暗中掌握。
韋綬卻不買他的賬，偏偏他又掌管著至關重要的金銀鹽鐵。
殺韋圓照，表面看似是畫皮鬼爭風吃醋，其實是鮑信給韋綬的教訓和警告。
如此看來，韋綬謀逆自縊，其中恐怕也有曲折。
只是陳青月也不是盡知其中之。
還有陳三通。
陳三通的買賣做得遠比江舟想象的大。
其產業遍布南州各地，甚至大稷十三州中，也有他的產業角。
說富可敵國夸張了些，但僅集結南州府，還真不一定有陳三通富。
這樣的人，鮑信又怎麼會放過？
不過鮑信也沒有想到，陳三通邊有陳青月這麼一個“人”。
因陳青月的存在，鮑信折損了不人手，吃了不暗虧。
以畫皮鬼為棋，他差點就能用面上的力量，將陳家一網打盡。
只是竟然被江舟無意間破壞。
這一次陳三通之所以要遠走玉京，也是被迫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