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倒是有點不大清楚……”
“就是聽說什麼鬼？哦對，山鬼！”
金九猛地一拍手：“就山鬼，聽人說，那妖圣長得青面獠牙，跟山一樣大，口一張，就把三千拱日衛給吸了進去，一口就吞了！”
“當時正好有兩位伏魔大將軍在皇城，兩位將軍聯手，居然還是斗不過，反被它傷了。”
“嘶，還好不是咱們這兒遇上，你說咱們吳郡肅靖司斬妖除魔這麼多年，也算見過不妖魔了，”
“可真要遇上這位，還真不一定夠它一口吞的。”
“有這麼夸張？”
江舟虛著眼，有些懷疑。
若是以前，他還真就信了，畢竟他自己也沒什麼見識。
可化李白之時，多多也看到了幾分玉京的虛實。
別說那位深不可測的人皇，還有皇城宮中究竟藏有多能人。
只是當初從玉京城中放出無上斥力攔截他的那幾位，就不下一品。
加上玉京守軍，皇城軍，可都不是紙糊的小人。
這種力量，能讓一個妖魔殺進殺出，傷了這麼人還揚長而去？
金九卻笑了起來：“你還真當回事啊？”
“哎，這種頂了天的事，咱們這些小人怎麼能知道清楚？”
“不都是私底下傳傳，就算是真的，從玉京到這里幾萬里之遙，傳來傳去的，也不知道變什麼樣子了。”
“這些事兒啊，你聽聽就算了。”
“行了，校尉大人，卑下還有案子要辦，就先告退了？”
金九作勢下拜行禮，江舟一腳虛踢了上去：“滾。”
“得令！”
金九嘻嘻哈哈地便要離去。
才走了兩步，江舟看著他的步伐忽然又道：“金九，你最近長進不啊，幾個月沒注意，已經八品了，都快晉七品了吧？厲害啊。”
金九停下，轉笑道：“跟著苗校尉辦了幾件大案子，得了些不錯的賞賜，也算是厚積薄發了，怎麼說我也在司里十幾年了。”
“不過和校尉大人您可沒法比，不愧是咱們吳郡肅靖司的頭牌，定的下一任靖妖將軍的男人。”
“……”
看著江舟瞇起雙眼，閃爍著危險的芒，金九連忙轉就跑。
“辦案去了，告辭！”
江舟站在原地撓了撓下。
有點意思。
短短幾個月，從區區九品，到距離七品不過一步之遙，幾乎連二品。
這個金九，也沒這麼簡單啊。
畢竟別人不是他，沒有鬼神圖錄這麼超出常理的東西。
這個念頭也只是在腦子里轉了轉，便沒再深究。
這世上機緣無數，許他開掛，還不許別人有機緣？
司里看來是真的很張。
知道他來了，很快便有人來尋他，說是都尉許青有代。
其他校尉都被派出去執行任務，，這段日子，百解堂都由他來坐堂。
同時也是讓他坐鎮肅靖司，以防意外。
顯然，許青也很清楚，這個部下在實力上已經超過了自己。
沒有人比他更適合。
江舟也沒有什麼不樂意，坐不坐堂對他來說都一樣。
反正他的只要能斬殺妖魔就行。
不過他很快就知道自己錯了。
坐到百解堂上沒多久，他就發現案件真是堆積如山。
這幾天下來，堆積起來的案子比往常一兩個月都要多。
而且還在不斷地新增。
即便以他可以一心多用的能力，也有些焦頭爛額。
十有八九是帝芒分布的平妖令鬧的。
好不容易理完那些上門來報案的，可以稍微緩下來，慢慢整理堆積的舊案。
江舟把自己手下能識字的人都找了過來，幫著一起理這些小山一樣的案卷。
其實他原本手下也就只有一個馮臣是識字的，現在只多了一個王重。
江舟有點慶幸把王重收了。
以他現在在肅靖司的地位，提溜個人進司里當差不是難事，何況王重這樣家清白，出還勉強算得上顯赫的人。
這家伙雖然出武林世家，卻算得上是個文武雙全的人才。
不僅人脈廣，地面，腦子也靈活。
有他在，可是省了自己不事。
幾人埋頭案卷時，王重忽然從案卷堆中抬起頭：“大人，有兩件事好像有些奇怪。”
江舟也正忙著，頭也不抬：“說來聽聽。”
王重道：“屬下發現這些案子里，竟十有三四，都極為相似。”
他指著一堆整理出來的案卷道：“這一部分，說的是發現有魂邪祟出沒，據這些報案之人所說，邪祟都是如出一轍，全穿盔甲的鬼，在半夜穿街而過，”
“而且報案之人還不，都是郡城中百姓，”
“卻都不是目睹邪祟的本人，而是他們親友鄰居。”
江舟還沒說放，另一邊馮臣已經好奇道：“這是為什麼？”
“因為親眼目睹邪祟的人，無一例外，都生了重病，臥床不起，渾冒冷汗，而且除了起初的一兩日，神智尚算清楚，還能說話，就慢慢變得神智不清，形如癡呆，連話也說不出來。”
“屬下做了個估算，至有三四十家，都是如此。”
馮臣驚道：“這麼邪門？”
江舟皺著眉。
其實他也已經發現。
他之前翻閱的案卷，也有不是如王重所說。
心里想著，里道：“還有另一件呢？”
“哦，另一件也是差不多，不過是發生在郡城之外，不懷水沿岸的居民來報案，說是看到懷水之上，有白尸漂浮。”
王重說臉上現出心悸的神：“這事更加邪門，見過白尸的人，都是男人。”
“而且他們在見過白尸后，過幾天就無一例外，全都失蹤了。”
馮臣聽著，已經忍不住跑了過來，翻起他邊壘起的案卷，越看越心驚。
忍不住抬頭道：“大人，這麼多的害人，之前沒有一點風聲，而且連郡城里都接連出現邪祟，恐怕這涉案的妖魔不簡單啊。”
王重忽然面現猶豫，說道：“大人，其實我曾聽江湖上的朋友說過一些奇怪的事，不知道會不會和這兩件案子有關……”
江舟道：“你先說說看。”
“我曾聽江湖上的朋友說過，在世，有一種兵，出現之時，都是群結隊，若有人得見，必定會被奪去魂魄，活不過十天半月。”
“他們就曾有人遇上過這些兵，都是幾天之后，無緣無故就死了。”
“和郡城里出現的那些疑似邪祟的甲兵倒有些相似。”
“兵借道！”江舟忍不住口而出。
“兵借道？”
王重一愣：“大人知道這東西？”
“哦，只是有些耳聞，也不知是不是。”
江舟回過神來，搖頭道。
他只是忽然想起，這案卷上說的況，不就和他在彼世聽過的兵借道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