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個人在家裡，也能早些去找穩婆，兒媳婦也不會在摔倒撞在桌腳上丟了命。
「大夫，麻煩你了，不管如何，我們都不會怪罪在你上。
」老婆婆一邊哭一邊說。
杜青雪拿出紙筆，快速寫了個保證書，讓這家人簽字，畢竟要做的事，太過驚世駭俗，「如果沒有救活肚子裡的孩子，你也不能怪我，畢竟這手法並不常見。
」 母子二人當場簽字按手印，「絕對不怪杜姑娘。
」 杜青雪當場拿出來製作奇怪的工，用烈酒消毒，在產婦的肚子上消毒。
這孩子胎位很正，已經是頭位，本能地想要活著，可是的母親已經去世了。
杜青雪在婦人的肚子上割了一刀，然後把孩子從婦人的肚子裡拿了出來。
可憐見的，命真大，憋了這麼久，孩子的手腳，居然還能，而且還能發出細微的哭聲。
跟過來的蔡穩婆幫忙打下手，看到杜青雪開腸破肚的過程，嚇得面蒼白，但這也是救命，咬牙堅持，沒有躲開。
蔡穩婆看到杜青雪面凝重認真，更加佩服杜青雪，小小年紀有如此定力，怪不得能被楊觀主收為徒弟。
杜青雪檢查孩子，除了早產，個頭比較小，其他並沒有病，是個嬰。
跟過來的其他穩婆，過來幫忙清理小孩上的跡和髒東西。
杜青雪給夫人合傷口，拭乾淨，讓這位還沒見到自己孩子的年輕母親乾淨面地離開人世。
(5, 這對母子看到去世的兒媳婦就哭，看到孩子又笑了，悲喜加，令人唏噓不已。
杜青雪臨走之前，對老太婆說：「這孩子憋了這麼時間，還能活著，是個命大的，也是有福氣的，好好待。
」 老太婆連連點頭，「杜姑娘放心，我一定善待我孫。
」 杜青雪擔憂，畢竟孩子父親還很年輕，就怕以後親了，有了後娘，就有後爹。
到時候沒人疼，杜青雪就會懷疑當初把這孩子救下來到底是對是錯。
回去之後，杜青雪心惆悵。
蔡穩婆好奇，問：「杜姑娘，您還為今天的那個產婦去世難過嗎？
」 杜青雪點頭，眼睛微紅，面對死亡，心裡頗為惆悵，「是的，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產婦在我面前死去。
只要再早半個時辰，我就能救活。
可是······」 聽到這話，蔡穩婆勸說：「杜姑娘，到底你是年輕人，見得了，我們都見慣了。
以前沒有您教我們的手法，經常就能遇到這樣的況。
一兩命，也是常有的事。
杜姑娘，你已經盡力了，沒救回產婦，但把孩子救回來了。
在我們心裡，你已經就是人間的接生娘娘。
」 李穩婆也點了點頭，不想杜青雪自責，也跟著寬，「是啊，杜姑娘。
你已經盡力了，如果沒有你，這次又是一兩命。
有時候，其實就是命。
閻王要人三更死，不會留人到五更。
」 (5, 杜青雪很快釋然了，代蔡穩婆和李穩婆，「這孩子父親還年輕，以後說不定還會續弦。
你們在縣城，幫我多看顧那孩子。
生下來沒有娘，已經夠苦了。
如果還沒人疼，生下來也是罪，我心裡也過意不去。
」 蔡穩婆和李穩婆相視一看，都覺得杜姑娘太善心了，「杜姑娘放心，我們記下了，經常去看看。
」 「麻煩了！
」杜青雪回答，其實這也不是杜青雪有多善心，而是同。
和弟弟雖然沒有父親，但有一個用命護著他們的娘親，所以日子過得苦，但心裡不苦。
杜青雪牽著馬，準備回家，想早一點看到娘親。
就在剛剛剖腹取子的時候，再一次深刻地理解到那句話的真諦。
人生孩子，鬼門關走一遭。
兒奔生，娘奔死。
杜青雪想跟娘親說，娘親辛苦了，有娘真好。
剛到外面，看到一常服的吳縣令站在不遠，杜青雪停住腳步，「吳縣令，這是等誰啊？
」 吳承澤表嚴肅，看向杜青雪，「杜姑娘，今天的事，我知道你是本著一顆醫者仁心，但開腸破肚，還是太過兇殘。
好在你還知道讓其他大夫和衙役證實，那個產婦已經去世，還知道讓這家人寫保證書，否則就這件事請，在以後就能給你帶來源源不斷的麻煩。
」 原本心還有些低落的杜青雪，在聽到這話之後，目瞪口呆，「我是在救人，又不是在殺人。
」 (5, 吳承澤見杜青雪想得太簡單，甚至還能從杜青雪的眼神里看到難言的委屈，也意識到剛才他的話太重了。
吳承澤嘆息一聲，「我知道你是在救人，前期的補救措施，還算是妥當，沒有後顧之憂。
只是開腸破肚這樣的事，以後除非意外，就不要做了。
」 杜青雪知道吳縣令是好意，點了點頭，「多謝吳縣令提醒，其實我覺得現在的醫有些片面了，過分地強調藥，其實有的病癥，找到病灶，直接割掉，再配合藥，
說不定效果更好。
就連這次的剖腹取子，我也不是沒經驗。
」 「啊？
」吳承澤一愣，「你還給誰進行剖腹取子？
還活著嗎？
」 杜青雪看吳承澤張的模樣，連忙解釋，「吳大人不要驚慌，我當時並不是用在人的上，而是一隻羊。
村裡有只母羊，胎位不正，難產。
馬上就不行了，我就用了這個辦法。
小羊活了，母羊經過我的調理，也活了。
」 吳承澤聽到不是在人上試驗，這才鬆口氣，「那就好。
杜姑娘，這個月辛苦你了。
你每日來縣城，不僅教會那些穩婆，而且還親自謄寫脈案。
我不等年底了，準備這個月就把《婦嬰手冊》呈上去。
不知道杜姑娘，還有需要代的地方？
」 杜青雪仔細斟酌，搖頭，「沒有，都寫在婦嬰手冊上了。
」 「那就好。
」吳承澤回答，出淺笑，「上次你個我說苦禪教的事，我已經告知蕭郁，他已經找出來鎮國公府的細。
」 杜青雪微微一怔，然後笑道：「那就好，吳大人還有事嗎？
沒事，我要回家了。
」 (5, 「杜姑娘請留步，我的確還有一件事。
」吳承澤連忙說，「只是可能會讓杜姑娘為難。
」 杜青雪挑眉，也不客氣，「既然知道我為難，那吳大人就不要說了。
」 「這······」吳承澤被噎得無言以對，他沒想到杜青雪說話這麼直接。
小六子在不遠笑，他家爺就會瞎客氣。
到了一個不願意客氣的人，到教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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