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濃鬱,今天夜裡的能見度,顯然要比昨晚好了許多,山腳下影影綽綽的民房和平靜廣闊的草地依稀可見。
空氣微涼卻沒有一風,清新的味道聞起來很是舒服。
“我估計,今晚大概不會有人出來鬧事了!
明天的空投才是重頭戲。”
莉莉婭看了看手表,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四個小時,已經接近深夜十一點種,小島仍然是一片祥和與寂靜。
一連串的“咕嚕”聲,青年的臉幾乎紅了,幸好有黑夜遮掩,但也是尷尬不已。
“你睡吧,有靜我會你,養養神,好好幹它一票。
嘿嘿,走運的話,咱們也能吃上一頓飽飯,唉!
現在我真懷念大學食堂......
“在這個鬼地方,不要求吃好,能特麼塞飽肚子都是極為幸福的事,這些人半癟著肚子已經兩天兩夜,挨的覺實在不好。
想想讀書的時候,食堂的飯菜雖然不太合口,可起碼種類齊全,管夠造。
眼下空澇澇的肚子,就是眼皮都睜不開,也是不能睡。
人的命運真是無法預測,張宇做夢也想不到,自己這輩子還能上如此不可思議的事。”
我還不困。
帥哥,給我講講那個孩子唄。
也是你們學校的嗎?
長的漂亮嗎?......
你想嗎?
“一個堅強的特務,什麼時候了好奇的小生?
哪來那麼多問題!
老子又不是一萬個為什麼!
想到楊莉,張宇的心就搐的痛,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會急什麼樣子。
也許......
那也許......
就是也許......
“你不睡,我可睡了。”
張宇落寞的翻了個,想看看繁星滿天的夜空,找一找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的悲。
這特麼什麼況?
又要天?
皎潔的月下,東北方向不知什麼時候蓋滿了半邊天的烏雲,正氣勢洶洶的向小島殺來,青年心裡暗一聲不好。
沒等他張提醒俄羅斯大妞,海風強勁的吶喊聲已經傳到了耳朵裡。
看這雷霆萬鈞的架勢,一場大雨是躲不掉了。
“我頂你個肺!
這特麼是什麼鬼天氣?
剛晴多大一會?
shit!
咱們今晚可有罪了!”
張宇軲轆爬起來,套好觀測儀的防塵蓋,塞到一旁的背包,跳下巨石,找了個擋風擋雨的地方,把旅行包塞了進去。
“海上的天氣就是這樣,變化莫測的程度和風的院長差不了多,趕快把沖鋒的袖口領口系死,老實上來趴著!”
莉莉婭的話是沖著手腕上的“電子表”喊的,看得張宇是暗暗好笑,饒是經百戰的特工,也擋不住年輕氣盛。
“那老小子不知道躲在哪個人被窩裡安逸著呢!
哎?
你說,他他媽的會不會連睡覺都戴著那該死的面?”
到底是孩子心,看到特工姐姐都是如此失態,張宇也調皮的湊起了趣。
“骯髒!
齷蹉!
你一個大學生思想怎麼這麼......
無恥!
變態!”
我去!
這個評價也太特麼高了!
老子只不過調侃一下而已,大姐你也不用送我四頂大帽子吧?
好像你們俄羅斯人多高尚一樣!
狂風說到就到,刮的山寨“吉利服”上偽裝的布條獵獵作響,兩人急忙系上野戰頭盔的帶子,伏低了腦袋,深恐風大扇了舌頭、扭傷了脖子。
不到三分鐘,濃鬱如墨的黑暗裹住了小島,豆子般大小的雨點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
暴雨!
這特麼不是大雨!
砸了不到三十秒,又好像天上有個水管,了閥門,從澆變了潑,又他媽變了灌!”
香蕉你個芭辣!
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見到下雨會是這麼恐怖!
完了!
老菲兒他們今晚都得變落湯!
那坑還不得水簾啊!
“張宇的擔心和抱怨,讓莉莉婭心裡也是一沉。
真是禍不單行,病還沒好利索的三個孩子今天晚上可怎麼過?
這場暴雨可要比下午的大雨瘋狂多了,再加上變態的海風,半封閉的坑哪扛得住潲進來的雨水?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手頭上連個防水的工都沒有,就這麼兩件多功能”吉利服“也送不下去,如此強勁的狂風驟雨,爬下懸崖不異於送死。
沒等莉莉婭說話,張宇翻下巨石,剛想邁步,猶如失控的落葉,一個勁兒的向前沖。
嚇得青年的是魂飛魄散,一米八五的軀死死的向後盡力傾斜,蹬蹬蹬連退幾步之後,這才把右腳抵在巨石的邊緣上。
這特麼幸虧是從東往南刮,要是從西往東刮,老子這條小命恐怕是要待在這懸崖下面。
就算這樣,若不是這塊巨石長的標致,多出來那麼一塊,也可能被吹得像球一樣滾下山去!
抑制住心中強烈的心跳,一個勁兒後怕的張宇兩發力,雙手摳住巨石的隙,冷汗伴隨著雨水綹兒的淌了下來。
“抓住!
蠢貨!
你以為你是超級英雄嗎?”
正當青年提心吊膽拼命的時候,M200狙擊步槍的肩帶甩了過來。
莉莉婭趴在“凹”石正中,頭部沖著張宇,一只手竭力的向前著。
救命之繩!
大喜過的小夥子,左手抓肩帶,右手摳住石,倆拼了老命猛蹬。
呼哧帶,費勁周折,這貨終於安全的滾進凹石底部,心有餘悸的大口呼吸起來。
“謝...
了,。
救命之恩來...
日必當......
湧泉相報。
若不是你機靈,小弟......
恐怕已經去見佛祖上帝加真主了!”
這話說的沒錯,若不是特工反應快,及時拆下狙擊槍肩帶,張宇定是兇多吉。
“還貧!
也不知道你一天嘟嘟囔囔說個什麼,死到臨頭屁話還那麼多!
老實的趴著得了!”
誰大難不死不高興啊?
這還算貧?
本來想說必當以相許了,俄羅斯人怎麼一點不懂什麼幽默呢。
“特工姐姐,你說在困難的時候,保持樂觀主義神有錯嗎?
咱們都是活一天算一天的人了,我又不是沒嚎過,哈哈哈!
你還想讓小弟怎麼做?”
抹了一把雨水,張宇心裡酸不已。
從前的自己雖然活潑開朗,卻也不是話多貧的人,自己現在這個德行,都是拜該死的島嶼和那個神病“院長”所賜!
“你就貧吧!
唉......
下面的人咱們是幫不上了,只有希這暴風驟雨早點結束。
我們真是走了狗屎運,連天氣都開始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