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出征計劃的確定,樞院的任務瞬間提升了好幾倍。
樞院就是主管軍事的機構,雖然沒有宋朝那般,文臣躲在背後提線式控前線武將的權力,卻也負責戰略的擬定,出征將的安排調。
侍衛親軍司、殿前司、營司三大軍為主力自不了的,除了軍, 還需調撥其他的節度使、防使輔助。
原本不管是北上還是南下,都沒有理由調位於蔡州的舒元以及亳州郭廷贊所部的。
但羅度沒有半點的掩蓋自己的私心,大大方方的將舒元、郭廷贊兩人的名字提了上去。
他知道遊戲規則:這種私心是被上面允許的。
李重進、張永德都有自己強大的心腹班底,羅度想要做到牽制他們,乃至以後為軍方領袖,都需要擁有自己的力量。
不然只會陷被, 從而影響大局。
只要不過火, 讓郭榮這個皇帝到危險,他是不會在意的,反而會給予一定支持。
(5, 畢竟趙匡胤與他父親趙弘殷在軍中的人脈,人盡皆知,郭榮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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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相信自己能夠鎮住趙匡胤,算不到自己會英年早逝。
果然,對於羅度的私心。
郭榮沒有任何的反,就羅度的底蘊,選擇當下不給重用卻有實力的舒元、郭廷贊,遠比去一點點去挖掘拉攏軍中宿將,有效的多,沒有任何遲疑地就同意了他的調度安排。
兵馬的集結,各路糧草的匯聚。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大戰一即發。
郭榮為了增加南征的可信度,特地命人寫了一封駁斥嶺南漢國劉晟的檄文,將劉晟的惡行一一揭, 殘殺十五兄弟,收侄後宮等禽行徑,簡直罄竹難書。
除了許知人, 幾乎所有人乃至於軍中將校都以為要出征嶺南。
這日, 羅度攙扶著符清兒在後院散步。
隨著出征的日子將近,符清兒的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來。
(5, 然後智商的衰退與脾氣的提升了正比。
尤其是這齣征的日子跟臨盆的日子湊到了一塊,更讓符清兒有些患得患失。
「不知道郎君能不能等到我們孩兒出生之後再行出征。
」 符清兒憂心忡忡。
羅度笑道:「放心吧,一定等得及見證我們孩子出世的。
」 他計算過時間。
七月五日,這是羅度得知符清兒懷上的時間。
這一天給了他極大的震撼欣喜,記得是清清楚楚。
羅度特地諮詢過大夫,一般懷孕兩月以上才能出喜脈。
也就是說符清兒是五月懷上的,以懷胎十月來計算,來年的三月份即是臨盆的大致時間。
雖然出征的時間沒有定論,但初步預估是三月四月之間,得充分的讓敵我雙方有足夠的時間春耕。
這樣周軍境多了一份口糧的同時,在契丹境也可以收割他們的糧食,一舉兩得。
(5, 符清兒道:「郎君不會敷衍我吧!
」 羅度給予了妻這段時間的小脾氣極大的包容,「怎麼可能,你要相信你男人對時間確的把控……」 便如羅度預料的一樣。
王溥、范質雖然妥協了,同意此次征伐,但絕不同意在春耕之前兵。
必須等到春耕之後,等到百姓將糧食種下以後,方才鬆口。
郭榮為了平衡,將出征時間定在了四月份。
三月二十一日,四更時分。
睡夢中的符清兒突然有了覺,腹中絞痛,推醒了旁睡的丈夫。
羅度瞬間反應過來,靴子都顧不得穿,跑出了房間大「穩婆」。
羅度對於自己的孩子極為重視,請了六個經驗富的穩婆住在家中。
六人分三隊,番休息。
這一聽到羅度的喚,執勤的兩人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
(5, 這臨近預產期,家中二十四小時常備熱水。
各種接生的細節,羅度無不準備妥當。
但就算如此,羅度的心臟依舊不住地跳「砰砰砰」的,幾乎跳出了膛。
這覺比他第一次上戰場,第一次見到死亡都要張刺激。
羅度不住地來回走。
屋裡符清兒的每一次慘,都讓他的心揪在一起。
羅度從未有這麼彷徨無助過,哪怕是穿越過來的時候都沒有這種覺。
「小小相公,沒事的。
這這種景象,我見得多了。
」 胡伯在一旁安著,但他自己都沒發現,自己說話都不利索,帶重字的。
羅度給他說得更加慌了。
直到院子裡的日晷儀上的黑影出現在卯時上的時候,伴隨著旭日初升,嬰兒的啼哭傳羅度的耳中。
看著屋門上旭日的霞,羅度懸著的心終於落下。
(5, 大約過了盞茶時間,一個張姓的穩婆大笑著出來討賞:「恭喜相公賀喜相公,母子平安母子平安。
小公子足足七斤半,特別健康!
」 「賞賞賞!
」 大喜之下,哪裡顧得節不節儉,讓竹丫頭給賞。
問清可以進去之後,羅度大步走進了屋子。
立刻有一穩婆抱著一嬰兒遞了上來,羅度激的雙手在上了,手接過,細細一看,腦子裡只有兩個字「好醜。
」 這尼瑪,跟個外星人一樣,一對大大的眼睛,五在一塊,皮都皺著的,還有一些黃恆。
羅度差點給自己的兒子丑哭了。
想著他媽明明是個大人,自己也不差,怎麼說也是中上水準,氣質上可是拿得死死的。
怎麼生出這麼一個玩意!
!
!
符清兒躺在床上虛弱地道:「郎君,讓妾也看看咱們的孩子。
」 羅度有些猶豫,說道:「還是不要了吧!
」(5, 符清兒大急道:「怎麼了?
出什麼事了?
」 羅度見符清兒都快哭了,忙道:「沒事沒事,看看就看看!
」 羅度抱著嬰兒來到床前。
符清兒繃著臉,看著自己生的兒子,有些不敢置信,問了一句:「這真是妾生的?
」 也有些嫌棄這娃兒太醜了。
自從懷孕以後,他們夫婦一起的話變了孩子未來如何如何。
無一例外,在他們的幻想中不管是男是,一定是風度翩翩的年,或是仙下凡的俏佳人。
怎麼也想不到會丑這樣。
羅度認真的道:「應該錯不了。
」 這對沒有任何經驗的夫妻,公然質疑其自己孩子的值。
周邊幾個穩婆聽了,最先是憋著的,不敢笑。
最後實在忍不住了,一人笑著道:「相公、娘子,你們這是不懂了。
小公子未來肯定是個俊小子,至眼睛很漂亮。
嬰兒在羊水裡久了,皮自然是皺著的,還有一層胎油,過些日子就會好的,這些黃斑也會自己退去,會越長越漂亮。
」(5, 羅度、符清兒同時鬆了口氣,兩人眼中都寫著「慶幸」二字。
羅度心中一,說道:「小名他醜醜怎麼樣?
」 符清兒看著實在跟好看不著邊的兒子,頷首道:「妾覺得可以。
」 兩人說著相視一笑。
「辛苦了!
」 「不辛苦!
」 給取名醜醜,小傢伙沒有哭鬧,但是吃了一狗糧,瞬間痛哭起來。
又過五日,醜醜況好了些許黃恆退去了,胎油也給自吸收了一些,皮好看了一點。
跟外星人有了一點點的差別,現在像一個小老頭。
還是人如其名,醜醜的。
時近四月,離出征的日子是越來越近了。
這一日,羅度與王樸進行了最後一次戰略推演。
羅度忍不住問了一個早就想問的問題:「文伯先生,令郎一生下來模樣如何?
」(5, 王樸的兒子王侁,歷史上就是他譏楊業出戰,使得楊業遇遼軍伏擊兵敗,又不敢救援,以致於死。
虎父犬子的典範,不過王侁的模樣還是極為俊朗的。
王樸會意一笑,說道:「一言難盡!
」 羅度頓時放心了。
趙宅!
趙匡胤跪伏在床前,握著自己父親的手,看著已經起不了的父親道:「孩兒就要出征了,此番定要搏個首功回來,讓世人知道趙家兒郎,不輸任何人。
」 趙弘殷虛弱中又帶著幾分激的道:「好好好!
這才是我趙家兒郎的氣魄……三郎……」 他看了一眼後邊的趙匡義道:「你心思較二郎更細,也比他多了一份果決,要好好輔佐他,彌補他的不足。
」 趙匡義肅然道:「父親放心,孩兒明白。
孩兒不會再讓機會從手中走過了……」 當初為了讓自己的兄長早一點統領殿前司,針對張永德的弱點,他已經做好了周的部署。
(5, 但是莫名其妙不知是誰弄了一個「點檢當天子」的事件,直接將平靜的湖水攪渾了。
這也使得趙匡義的計劃風險大大提升。
張永德能夠在殿前司做了那麼久,並非泛泛之輩。
人在大意之下,可以為任何宵小所乘,但有了戒備之心,想要正面攻克就千難萬難。
「點檢當天子」事件已經讓李重進懷疑到了趙匡胤,張永德心底對於趙匡胤也存了一點點的提防,有了裂痕。
面對這種況,趙匡義不敢再貿然行,老老實實地撤回了布置,直至今日也未尋得出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