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月色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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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金發睜開了眼睛,眼的是皎白的月,以及月下盤膝而坐的絕影。

這是一間簡陋的山間木屋,有窗無戶。山間的風,帶著初春草芽的芬芳,掠過全金發的鼻尖,環繞在楊妙真的周,吹起鬢角的一發。

全金發微微偏過頭,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子,只見臉上著淡淡的紅云,如山茶花一般的艷!

“看夠了嗎!”

楊妙真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臉上的紅暈已經散去。

全金發右手撐著床沿,面痛苦之,似在用力,但終究沒能撐得起來,又無力地躺了下去!

“我檢查過了,你上沒有一傷,連傷也無!”

楊妙真直接拆穿了全金發的表演。

全金發尷尬得笑了笑,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道:“楊姑娘,又見面了啊!”

楊妙真冷冷道:“你果然是裝的!”

全金發忙解釋道:“這不是剛睡醒,腦子有些不清醒嘛!對了,這是哪里?”

楊妙真面稍霽,說道:“這里是沂蒙山,我明教的臨時據點!”

全金發在腦海里搜尋了一番,驚訝道:“我這一覺竟然不知不覺跑了三百里?”

楊妙真道:“你昏迷了三天!”

“這麼久?”全金發眨了眨眼,又笑問道:“是姑娘背我趕路的麼?”

楊妙真道:“不是我,是大力。”

全金發一聽這名字,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個渾虬結,滿油膩的大漢形象,一想到自己被一個大漢背著跑了三天,他頓時打了個激靈,小心翼翼問道:“大力是誰?”

楊妙真看他稽的模樣,角微微翹起,旋即道:“大力是,我的白馬!”

全金發聞言,頓時松了口氣,笑道:“這不還是姑娘帶我來此的麼!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只能以相許了!”

楊妙真瞪了他一眼,哼一聲,道:“登徒子!”

全金發頓時變臉,悲呼道:“這不公平!”

楊妙真被他這副模樣弄得一愣,下意識問道:“什麼不公平?”

全金發道:“同樣是被人所救,為什麼孩子說這樣的話,大家都說知恩圖報,到了我這里就變了登徒子了!”

楊妙真聞言撲哧一笑,旋即收斂,道:“油舌。”

見楊妙真發笑,全金發心中也是歡喜,于是再接再厲,柯鎮惡曾經說過的笑話直接口而出:“其實報恩這回事也要看況,比如說救人的男子若是英俊瀟灑的,那子便會說,小子無以為報,只能以相許,反過來,若是男子相貌丑陋,那子便會說,小子無以為報,來生必結草銜環,做牛做馬,以報恩公大恩!”

楊妙真笑道:“你哪里來得這些古怪說辭!”

全金發道:“這哪里古怪了,不是人之常麼?”

楊妙真心道,今日你救我一命,來日我再救你一命,不就兩清,哪里一定要以相許。

不過又覺得,若真是一個弱質流,恐怕除了以相許,也別無他法了!

再一想,這全金發救了自己一命,自己是該以相許還是來生結草銜環?

想著想著,不由臉卻紅了。

全金發見狀,又道:“其實子說以相許時,男子也是看人說話的,子如果貌如花,男子客氣兩句,多半便半推半就了,若子相貌丑陋,男子定會義正言辭道,大丈夫行俠仗義,豈能貪圖回報,告辭!”

楊妙真又是撲哧一笑。

這個時代的人說話,要麼是如讀書人那般含蓄喻,沒點文化本聽不懂,要麼就是鄙葷話,雖然一聽就懂,但多半下流俗。

哪里像全金發這般,這玩笑既不難懂,又不鄙,還看出其中的人事故!

這就是鬧市俠麼?

楊妙真看向全金發,只覺那看似市儈的模樣,如今也不是那麼讓人討厭了!

全金發本就能言善辯,又有不柯震惡有意無意說過的千年后的段子,有心挑逗之下,繞是楊妙真這般位高權重的明教圣,也不知不覺心生親近。

兩人胡的聊著,木屋中時不時傳出陣陣歡笑!

便在此時,一名二十五六,面如冠玉的青年,鐵青著臉推開了屋門,走了進來!

兩人臉上的笑容登時收斂,楊妙真轉頭淡淡道:“范護法,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

范護法見剛才還滿臉笑容的圣,突然又變得清冷起來,臉上的表,變得更加難看了起來。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的份,忙答道:“聽說拯救了數千兄弟的大俠醒了,我特來看看!”

全金發常年混跡市井,最會察言觀,一看他的表,便知此人多半也是楊妙真的追隨者。

不過看楊妙真的態度,他便明白,這家伙,對自己沒有威脅。

于是他起抱拳,滿臉微笑道:“大俠不敢當,我就是一個市井混混,恰逢其會而已,這位兄臺怎麼稱呼?”

所謂手不打笑臉人,范護法心中雖然不爽,但也不好發作,更何況圣還在這里,他也不敢造次,只好也抱了抱拳,滿臉不爽道:“明教十八護法之六,鐵劍護法,范倜溫!”

全金發出敬佩之,贊道:“原來范兄年紀輕輕竟已經了明教護法,果然是年輕有為,在下全金發,如今年近三巡,還是默默無聞,當真是與范兄弟相去甚遠,慚愧慚愧!”

范倜溫聽他夸贊自己,心中暗爽,但一想到他剛才與圣獨自在房中有說有笑,一時間也笑不出來,只道:“過獎!”

楊妙真見全金發如此低聲下氣,不由氣惱,沖范倜溫道:“人你也見過了,還有什麼事麼?”

范倜溫臉一僵,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全金發微微一笑,道:“范兄弟來此,定然是聽人說我醒了,要與我喝酒談天的,我說的對否,范兄弟?”

范倜溫正自尷尬,不知該說些什麼,聽到這話,心中莫名生出一激之,忙道:“不錯,我就是來與全兄把酒言歡的!”

楊妙真眉頭微蹙,心思活絡,自然能聽出全金發話中的意思,便道:“范護法既然是來喝酒的,那便坐下吧,不過你上似乎也沒帶酒?”

全金發道:“定然是讓你過來之人以為這里有酒,所以范兄弟才沒有帶,也可能他是去拿了,卻不知那位仁兄做什麼?”

范倜溫聞言口道:“是姚貴大哥,他去拿酒了,哎,怎麼拿了這麼久,還沒過來,我去催催去,全兄,圣,請你們稍后片刻,我去去就來!”

順著便轉出門,去找那位姚貴串詞去了!

等他走遠,楊妙真才道:“你怎麼知道他是被人攛掇來的?”

全金發笑道:“楊姑娘不也看出來了麼?”

楊妙真道:“我知道那是因為我了解這位范護法的為人!”

全金發道:“巧了,我這人別的本事沒有,但看人的本事還算拿得出手!”

楊妙真心道,你說什麼別的本事沒有,我看你本事多得很,不過上卻道:“姚貴是本教排名的九的神拳護法,拳法湛,這倒還在其次,最讓人佩服的是他的智謀!”

全金發道:“拳法計謀都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他對姑娘也是用心良苦!”

楊妙真忙道:“我對他只有同道之義!”

說完才覺得不對,暗道,我為什麼要跟他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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