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楊立，什麼3800萬啊。」
忽然聽到楊立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肖雨涵眼睛頓時瞪得圓滾滾的，目之中充滿了好奇。
郭通海心中有氣，自然也是開口反駁道：
「楊立，你是瘋了吧？什麼3800萬，我郭通海能給你3800萬，除非了你死了以後我給你燒的，不然我名字倒過來寫！胡說什麼呢？」
「哈哈哈哈，」眼見郭通海氣急，楊立放聲一笑，指著手中《臥波亭》說道：
「郭啊郭，你現在還沒明白啊，這《臥波亭》可不是贗品，是貨真價實的真貨！」
「算了，就以你這智商，我估計我跟你說了你也聽不懂，快回去吧回去吧。」
楊立擺了擺手，對著郭通海，像是在趕小狗一般。
郭大爺哪裡能得了這個氣，只見他一瞪眼，瞬間鄙夷道：
「楊立，我看你才是沒明白吧？」
「這《臥波亭》可是剛剛你親自證明是贗品的，那新聞都找出來了，華夏新聞網發的，還能有假？」
「這會又信口開河說是什麼真貨，你真當我是三歲小孩呢？」
郭通海越說越自信，語氣也漸漸大了起來。
「不好意思，我郭通海可不吃你這一套，想故意騙我，讓我後悔？你可做你的夢的去吧。」
楊立見他這副樣子，心中直呼三聲「這孩子傻的真可憐」。
滿臉無奈道：「郭大爺啊，我真的很懷疑你到底是用上那個部位在思考的。」
「怎麼會蠢這樣？」
他不管郭通海氣急，直接繼續說道：
「上次你父親派你去收玉章，想必你對這些古玩應該有過一些了解。」
「只不過礙於智商原因，了解的不是那麼深刻，這點我可以理解。」
楊立對郭通海依然毒舌。
頓了頓道：「但是這字畫吧，其實是分上下的。」
「什麼上下？畫不就是一幅麼？還能分上下的？」
郭通海大張著，顯然對楊立這番言論有些不著頭腦。
「所以說你就是笨啊。」
楊立白了他一眼，隨後自顧自將書房中的桌面整理乾淨，輕輕將《臥波亭》平鋪在上。
手指朝著畫面留白地方一指。
問道：「看，能看見什麼？」
郭通海聞言將腦袋往前一湊，眼睛盯著那留白了兩眼。
開口說道：「這能看見啥啊，不就是一片空白麼？」
楊立捂了捂臉，他雖然知道這郭大爺腦子不太好使，但沒想到居然真的會有這麼笨。
「哎呀，真是蠢，再仔細看，看這裡！」
他手指又移了幾分，照著確位置一點。
於是郭通海又照著他手指的方向，將眼睛湊近了幾分。
忽然，他驚訝的發現，那空白居然好像約約間有一個模糊的淡紅印記。
「這回看見了吧？」楊立見郭通海抬頭，沒好氣的說道。
「看見了啊，不就是個印章嘛，這有什麼？哪副畫上沒有印章的？」郭通海撓了撓頭，他覺得楊立現在在無理取鬧。
楊立眼神像看在看一個白癡一般的看著他，輕笑一聲道：
「郭大爺啊，你好好看清楚那印記上寫了什麼。」
古有劉備三顧茅廬，今有郭通海三辯印章。
在楊立的指導下，郭通海第三次查看字畫，終於是看清楚了印章上寫了什麼。
在一圈淡紅圍繞中，那赫然不就是個「下」字。
「看清楚了吧？看到那個『下』字沒有。」楊立見他好像終於開竅了，開口問道。
郭通海聞言點了點頭，卻聽楊立又說道：
「看見就行，郭，你知道嗎，真正名貴的字畫上，除了帶著作者自名號的例行印章外，還需要有一個判斷它完整的印記。」
「而這個標記著『下』的紅印，起到的就是那個作用。」
他說著，一旁的肖雨涵也是認真聽著，連連點頭。
「現在，我要問問郭爺了，這代表著什麼呢？」
楊立目一轉，將問題拋向了郭通海。
「代表、代表這……」郭通海面漲紅，語氣都有些支支吾吾。
楊立現在對這個敗家公子是徹底無語了。
老子就差把答案直接告訴你了，你都說不出來！
徹底放棄對郭通海悟的期待后，他無奈道：
「算了算了，還是我來說吧。」
「這代表著，它確實是易安居士真跡，《臥波亭》字畫中的一部分。」
「確實是真的？那之前新聞上那副呢？難不那是假的？」郭通海顯然還是沒有明白。
「我不是說了，是一部分嗎？」
「拍賣會中賣出的那幅是上篇，而這一幅，是下篇！」
楊立再也不打算賣關子了，直接將答案口而出。
「一般這種長景畫作，按照古人的習慣，都會將其分為上下兩篇，從而保證畫中事細節的完整。」
「畢竟以正常畫紙的規格，難以保證景的還原。」
「這幅《臥波亭》下篇，相比起上篇來說，蘊含的細節更多，對於景的刻畫也更為寫實細緻，所以在價值上來說，它是遠遠高於上篇的。」
「我這麼說，你現在能明白了嗎？」
楊立說完，一拍手，像是要把正在發獃的郭通海拍醒一般。
「不、不可能啊！」郭通海這才緩緩回過神來，滿臉不可思議。
隨後，不可思議就轉變深深的憤怒！
只見他迅速的一手，便要向那幅字畫抓去。
楊立自然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幾乎就在一瞬之間，就將那字畫安穩收好。
靜靜平放於兩手之間。
目一冷道：「郭這是要幹嘛？贈予合同已經簽訂，現在這幅畫的所有人可是我楊立，你現在莫不是要強取豪奪？」
「那我可是有權利報警的哦。」
字畫安穩落於手中，楊立看著郭通海青紫不定的臉，心中就是一陣暗爽。
轉便牽起肖雨涵小手，也不理會一旁呆若木的郭爺，快步走出了書房。
「楊立！！！！！」
「你這個畜生！騙子！氣死我了！！！啊！！！」
待走出郭家大宅之後，才聽到裡面忽然發出一陣驚天喊聲。
他一偏頭，正好對上肖雨涵過來的視線，兩人不同時噗嗤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