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真相大白。
楚天和王三兩人,都坐在地上,久久無法釋懷。
這太可怕了,到了離奇的程度!
“林先生,我這小鋪子,你看……”楚天突然崇拜的說道。
擁有這種價的人,他還有什麽好計較的?
很懊惱,都是聽信了王三的鬼話,才對大財主產生懷疑。
胡一鳴笑笑:“我知道你急於把鋪子甩給我,可我的時間更寶貴,怎麽可能像你一樣每天坐在這裏?”
一時間,地上兩人都搞不定胡一鳴的葫蘆裏要賣什麽藥。
“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你如實回答。”
“你這鋪子好,能賺不錢。可你還冒著風險往外投高利貸,甚至造假坑害他人?”
“我很疑,你很缺錢嗎?”
一家年過億的鋪子,老板能缺錢嗎?
這個問題,王三從來沒有考慮過,經過胡一鳴提醒,他才察覺一直以來心裏怪怪的地方,出自哪裏。
至於缺錢嗎,這個問題隻有楚天自己清楚。
他很缺錢。十分的缺。
三年前,他爸爸楚雪鬆被人陷害,得了一種罕見的病。
像是植人,可又存在很明顯的差異,手腳口眼都能,隻是整個人的作像是被放慢了一樣,本不足以應付平時生活,依舊需要人照顧。
為了給父親治病,幾乎花了家裏所有的積蓄,隻剩下這家鋪子。
好在他懸崖勒馬,沒有在急於用錢的況下,把當鋪低價賣出去,要不然,窮困潦倒,也沒辦法解決問題。
於是,他就守著鋪子,拚命賺錢,甚至做起了高利貸這種來錢快又狠的“副業”。
錢,他永遠不缺,可錢在他這,又永遠是個填不滿的無底。
“我看不起你!”
楚天被胡一鳴的眼神盯的瘮得慌,惱怒道:“你沒經曆過,你懂什麽?”
“是,我看上去就像個貪得無厭的人,但我有什麽辦法,為了治這個病,我投了幾十億,換來的又是什麽?”
“當所有的努力,換不來回報,你知道這是一種什麽覺嗎?”
說著說著,一個大男人竟然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胡一鳴上前,揪著他的領,說道:“我是沒你這種經曆,但我還是看不起你!”
“你把自己的痛苦,都轉移到別人上,你自以為孝順?還是說,你覺得這錢拿的不燙手?”
“如果你用這種不擇手段投高利貸的方式把你父親救活了,他知道後,能心安嗎?”
能心安嗎?
楚天自知,他肯定不能心安,要不是強撐著這勁,他一定能像一開始時候一樣,整夜整夜做噩夢,後院樹下粼粼的手向他抓來。
“你不懂!”
楚天不願放棄最後的倔強。
“我不想懂。”
“不過我可以給你講我的故事。”
“十幾歲的時候,我被最親的哥哥陷害,險些被他殺死。”
“終於逃到另外一個城市生活,娶了個好看的老婆,可家人、朋友甚至路人,全都看不起我,隻因為家有錢!”
“結婚三年,三年不同床,不管我怎麽努力,都得不到好臉。”
楚天聽胡一鳴講故事,陷沉默。
對於上門婿,不需要過深了解,門不當戶不對,從古時候就是一種忌。
當這種忌被打破,閑話、脊梁骨、潑髒水,哪樣不得經曆一遍?
他因父親的痛,可以隨時間磨淡,像現在這樣努力賺錢,來轉換痛楚。
可胡一鳴的痛苦,隻能憋在心裏,麵對喜歡的人,卻永遠天各一方一般,無法靠近。
“後來呢?”
楚天說完,自己都笑了,他竟然被胡一鳴的故事吸引了。
一個懷揣巨富的人,竟然會做上門婿被各種瞧不起。
他想聽到結局。
合,皆大歡喜;離,不失一種解。
胡一鳴搖搖頭,出一支煙點燃,說道:“後來,我就來到了上京。”
“因為我,差點被人淩辱殺害,來最好的醫院救治。隻是,怕被仇人報複,我隻能遠遠著。”
“最可笑的是,頭部傷,還把我忘了!”
一支煙,沒幾口完。
隻好重新點燃一支。
王三不知道哪來的膽量,把煙從胡一鳴裏拽開:“你告訴我煙對不好,你也點!”
胡一鳴一愣,笑了。
煙排解鬱悶,可也不失一種墮落。
墮落的覺,不如振作起來,好好想想怎麽麵對接下來的事。
“好,不。”
楚天不知道在想什麽,然後說道:“我承認,你比我慘。”
“可是,這不是你能勸我的理由!”
“我也不需要你來買下我的鋪子,因為,上京醫院的張年醫生都沒辦法,恐怕是真的沒希了!”
楚天認命道,其實他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認命了。
“那倒未必。我知道一個醫生,興許可以治你父親的病。”
楚天眼前一亮,激抓住胡一鳴的胳膊。
“真的?”
“快告訴我是誰!”
“隻要能救我父親,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胡一鳴搖了搖頭。
“怎麽?”楚天不免有些失落。
“這個醫生很特殊,我現在的境也很特殊。我不可能為了你,讓我尤其是我老婆,暴在危險當中!”
“這個我知道……”楚天的手,鬆了。
“不過你放心,等我老婆治好了病,我也有打算請那位老醫生給複診一下。”
這一會功夫,楚天經曆大起大落,聽到父親的病有醫治,高興的跳了起來。
王三也很的抹眼淚:“林先生,隻要你能救楚伯父,我這條命你隨時拿去!”
“不過,我不是沒有條件的!”
“林先生盡管開口!”
“第一,以後不準再找黎茉的麻煩,其他高利貸害者也都一樣!”
“第二,被你們坑害的人,都發放一筆恤金,要夠的起分量!”
“第三,高利貸解散了吧!”
胡一鳴說完,兩人都懵了。
“林先生,這就是你的,條件?”
這條件,和他自己有什麽關係?
“怎麽,做不到?”
“不是不是!害者,我會賠他們一大筆錢!說到做到!”
胡一鳴跟著笑了:“你就不怕我說的那個醫生是假的?”
“不怕,我相信林先生。”
“更何況,這是我唯一的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