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風后怕之餘,左右手傳來了錐心痛楚,不由苦笑。
日間面對賊人的迫,李逸風不得已選擇了投降,表面上是被無奈,暗地裏卻是另有打算。他年不過二十二,但卻是一個資歷相當的老江湖,十五歲就跟著師傅奔波,至今已有七個年頭。
江湖閱歷極其富,除了擁有一出的武藝以外,還習得了一的自救本事。其中有一手做繩中困,任憑外人將他捆縛的再,他也有本事從你的捆綁中逃出來,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忙,區區繩索是捆綁不住他的。
他知賊人心狠手辣,以他一人之力,想要營救這整條船的人顯然有些異想天開。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幫手,重新奪回商船的控制權。故而他有意裝做束手就擒,任由賊人將他帶牢房,跟俘虜關在一起,他好見機行事,尋找機會展開還擊。
這天夜裏,李逸風估算著時間,覺得差不多了,獨自掙了繩索,打算展開救援行,趁著外頭看守的人賭得正歡的時候,探察了一下雙方的實力,發現被綁縛的人多達百人,可多為乘客,沒有什麼一戰之力,輕聲細問之下才知道船上的那些有力量的船夫都被人帶到船艙四層賣苦力,劃槳去了。
李逸風當即決定先不聲的解決屋外賭錢的護衛,然後在救出在四層勞力的船夫,將他們臨時組建一支反抗的隊伍。
正當他想慢慢接近門口看看有沒有可趁之機的時候,外頭傳來了輕微的聲響,聽上去好像是人倒地的聲音。
李逸風當即變,腦中生出了一個想法「窩裏斗」,做賊的人,因為分贓不均而死斗太常見了。老大為了獨吞財而殺人滅口之事,也不。所以他以為外面發生了異變,正的一探究竟,黑影子卻一閃而過。
他看不見屋外的人,卻從火照映出的影子,發現有人藏在門口,似乎發現了他。
李逸風當時是大為驚駭,萬一那黑影出聲人,他的一切算計將前功盡棄了。
等了半響,發現黑影沒了靜,似乎一直在門口藏著,有些明白,心道:「他剛剛殺了自己人,所以不好開口人,故而打算在暗襲。」
如此一想,李逸風立刻來了神,只要將黑影殺了,他就能直接去救困在商船第四層的那些勞工,還免去了殺那些看守的苦。於是,他屏氣凝神緩緩而,整個人就如一隻繃了神經的獵豹,隨時隨地準備防守進攻。
所以杜荷那十拿九穩的一擊,讓他給結實的接了住。
李逸風料到杜荷的這一次突擊,但卻料不到杜荷這一擊力量的巨大。他以掌對拳,卻讓杜荷拳頭上蘊含的勁,直接傳手臂,肩骨臼。本來以他的武功要全力抵擋杜荷這全力一擊,不至於會傷,但他本不知道黑影是杜荷,更不知道黑影的實力如此了得,武藝不在他之下。故而以四層力道接這一擊,餘下六層力量打算髮出致命攻擊。
結果自然是悲劇了。
手臂直接臼,無法使力,危機之下,只能以腳還擊。
李逸風拳腳功夫遠遠比不上自己的劍法犀利,不像杜荷劍掌雙絕。這手上功夫,他原先就不是杜荷對手,更何況折了條手臂,更加被。雖然殺招疊出,但始終落下風,最後連手指也被他卸了。
杜荷見李逸風這模樣,也有些抱歉,他也不知來人會是李逸風,只以為是在裏頭巡邏的賊人,上前將李逸風扶了起來,將他的手臂拉直,道:「忍著點,會很痛。」一拉一送,接了回去,手指也是一般。這接骨是軍中最常見的技巧,杜荷學過,只是不是大師級別的,力量把握的不好,能接回去,但會給患者帶來倍的痛苦。
李逸風痛的眉頭直跳,好在忍了下來,活了一下手臂,低聲道:「你不是逃了嘛,怎麼來……」
杜荷一笑,正回答。
李逸風突的想起了杜荷給他的印象,結合他出現在這裏的況以及自己的經歷,也已大悟,不等杜荷說話,先一步道:「我明白了,你說的逃是權宜之計,你已經在事先料到他們會用人質來威脅我們,知道我們留下來沒有任何意義,先一步逃走是為了今夜能夠再次侵?」
杜荷點了點頭,出了一個笑容,這微笑彷彿令冰雪融化的,有著異於常人的自信。
李逸風嘆服,跟自己的佈局比起來,杜荷這一招才做天無,心道:「論武藝自己或許還能與之一比,但這分智計,卻是自己塵莫及的,在他面前,自己就像小孩子一樣。」
頓了一頓,李逸風道:「外面況怎麼樣?」
「還好!」杜荷將況細說。
李逸風聽杜荷居然一人在神不知鬼不覺中,幹掉了三十幾人,怔了半響,心中對於他的計略,已經佩服的五投地,決定以他馬首是瞻,渡過此次難關,問道:「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
杜荷原先的計劃只適合他單幹,如今有了一個幫手,可以重改計劃了,略一沉,以有新的定計,低聲問道:「俘虜全在這裏吧,不知有沒有一戰之力的壯丁!」
李逸風答道:「俘虜分為兩批,一批關押在這裏,另一批強力壯的在船艙四層,在那裏負責劃槳。應該有十多人看守著吧,真正能戰的就是那些人了。要想用他們的力量,必須先將他們救出來。」
杜荷道:「將他們救出來之前,先要解決外面睡得像豬一樣的二十餘人。」
他們先給艙里的所有俘虜鬆綁,讓他們在裏面等候者,不要出聲,不要走。
杜荷帶著李逸風走出了牢房。
李逸風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象,見十人死法不一,但卻一氣呵,沒有出任何的靜,實在讓人不可思議,真不知杜荷是如何做到的,究竟用了什麼法子。
杜荷目在死者上掃過,見那莊家的腰間掛著的是劍便道:「那裏有劍!」
李逸風會意上前取劍在手。
杜荷指著屋外那些睡的人,低聲道:「我們下一步就是要在不知不覺中將他們都殺了,」
李逸風驚愕道:「怎麼才能不驚他們,他們挨得如此近,一有異常,只要他們一睜眼,立刻就會察覺的!」
「那他們什麼也看不見呢?」杜荷順著李逸風的疑反問。
李逸風有些明白!
杜荷一笑道:「等會我會用暗,打滅燭火,我們抹黑過去,現在記著他們一個個的方位,準了下手。有人察覺異常,睜開眼睛也看不見,況且他們大夢剛醒,朦朦朧朧間不可能想得到那麼多,最多問下況,到時候就沙啞著嗓子說聲道歉就是了。」
李逸風看見他的笑容,覺得背脊發涼,只有一種覺這傢伙太可怕了,只能為友,不可為敵。否則日後哪裏能夠睡得著覺?
兩人記好了方位,杜荷出兩粒碎銀子,以獨門手法分別出,銀子在空中形一個弧度,力量不大,卻準確無誤的落在油燈里,將燈芯進油中,原本蒙蒙亮的倉庫在剎那間變得手不見五指了。
李逸風見杜荷有出如此漂亮的一手,再一次為之失神,這暗以直線打出算不得真本事,但這弧度卻是不同。弧度落點不一,最難掌控。杜荷卻準確無誤的將油燈熄滅,實在高明。了一眼旁的黑影,神複雜,心道:「才智絕倫,武藝高強,他真的是杜翔嗎?」
見杜荷已經向前走去,忙搖去腦中不安的因素,憑藉記憶,看著模糊的影子往前走去。
果如杜荷計劃的一樣,在漆黑的環境中下手,當真是神不知鬼不覺,即便有些人在睡夢中察覺出了旁人的異常,但也因看不見而忽略的過去,本想不到旁的人已經到閻王殿報道去了。
杜荷了結了一人,往前邁了一小步,無意間卻踩到了一個圓圓的東西,馬上暗不好,那是人的手指。
黑暗中傳來了一聲尖。
這一聲尖在凌晨時分,格外響亮,旁四周有幾人給驚醒了忙問緣由。
杜荷靈機一,趕忙道歉:「對不住,真的對不住了,也不知是誰,將燈給熄了,我想出恭,無意間踩著你了……咳咳……」他咳了咳,假裝了些涼,聲音沙啞。
那些人一聽也發現自己什麼也看不見,罵罵咧咧的繼續睡去。
手不打笑臉人,杜荷如此道歉,那讓他無意中踩到的人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說了句小心點,也翻了個繼續睡去。
杜荷假意去出恭。
李逸風暗笑杜荷急智,也裝模作樣的趴在一句上假裝休息。
過不多時,四周呼吸平穩下去以後,杜荷「出恭」回來了。
兩人繼續未完的事業。
除了那件小曲外,並沒有遇到任何的異樣,就這樣二十多人再一次在夢中讓杜荷送進了閻王殿,他們有些人甚至連死都不知自己是怎麼死的。
PS:第三更到,晚點還有一更,估計三點前可以寫好,等不了的明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