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遇言放下酒瓶,清雋的面上帶著幾分笑意,“你說得都對,要是站在我的角度來說,我的確是百利而無一害。
可我想的是,如何先不讓阿矜傷。
你想了我,卻將阿矜扔到了一邊。”
說著,他看著柳軒的言又止擺了擺手,“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和沈瀾對臺戲打了這麼多年,還真沒有討到過幾分真正的便宜。
如今送上門的機會,為何不好好把握。
但這樣勢必就要利用阿矜,用的不愿,來全我想要的利益。”
他語氣清淺,卻很鄭重,“阿軒,為我母親報仇固然重要,可我相信,就算是沒有阿矜的份,我也能揭開沈瀾的真面目。
我對阿矜的是真的,我不想這份里面,摻了算計和利益。
那樣的話,我和阿矜勢必走不到最后,那不是我所想要看到的。”
他說完后,柳軒沉默了好一會才又道:“其實,你可以試著和嫂子通,也許也是想要幫你的呢?
而且,也會有很大的好。
顧家嫡長的份,可以支配的龐大財力,真正為上層的一員。
這些,都是一輩子都得不到的,要是我是,我不會舍得放棄的。”
蕭遇言搖搖頭,“不,早已選擇了放棄。
在選擇去帝都,卻沒有拿著那塊玉佩開始。
就已經決定好,不會認回自己的份。
當然,要是我開口的話,也會幫我,可卻并不是出自心底最真切的想法。
只是因為那人是我,是我想要幫我而已。”
“的脾氣我了解,是個很滿足,喜歡過自己有滋有味小日子的人。
那樣的生活對來說,沒有。
這也是我很頭疼的所在,的母親嫁給了沈文安,的份勢必瞞不住,我不想讓傷。
所以,我才想來問問你,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能避免過去?”
蕭遇言將自己所想的都毫不保留的和柳軒說了,說完后他就起,拿著酒瓶走到了落地窗前,俯視著這座城市的夜景。
柳軒看著他的背影好一會,又將事在腦子里面重新都過了一遍,最后還是有些不甘的道:“我還是覺得,我剛才想的才是最適合你的。
反正嫂子的份一定是瞞不住的,還不如將利益最大化。
要是坐看機會流逝,多讓人難啊!”
蕭遇言子一不,聲音卻淡淡傳了過來,“我寧愿讓機會流逝,也不想阿矜因為這件事對我心有芥。
我還是那句話,一旦摻了別的東西,變得不再純粹之后,想要在回到當初就太難了。
這世上,沒有將便宜占盡,還不用付出一的代價的事。”
柳軒眨眨眼,一臉的若有所思。
半響后,他也拿著酒瓶站起,走到了蕭遇言邊站定,“哥們,我又想了下,更好的方法是沒有了。
給你來一句直接的,那就是干他娘的!
一路平趟過去吧!
什麼顧家,沈家的,嫂子和葉阿姨又沒錯,你怕個線。
該怕的是顧承,是做了虧心事的沈瀾。
只要你堅定的站在嫂子后,誰也別想讓你們低頭!”
柳軒說得很是大聲,里面還帶著幾分狠厲。
蕭遇言偏頭看他,腦中卻急速在想他說得是否可行。
當將一切推演了一遍后,他眼中笑意閃現,將酒瓶舉起來,“來,走一個。”
見他如此,柳軒就知道他聽進去了。
不由大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老頭在帝都給我留了后手,等我走之前都借給你用。
別的不說,老頭親自給我培養的后手,還是可堪一用的。
你不用客氣,隨便用,用完記得還就行!”
蕭遇言眼中閃過一抹,柳軒這是要將他最后的底牌給他了。
京中但凡上層家族家主,除了該給繼承人的東西外,也會給自己寵的孩子留下后手。
當然,家族越大,孩子越多,這個后手就會越是不濟。
畢竟,繼承人的東西是有數,那是一定不能的。
想要留給除了繼承人之外的東西,都是私人準備的。
很多家族,就是因為這樣的后手,才會沒幾代就沒落了下去。
因為孩子多,每一代都沒有出息的人,又想要都兼顧到,最后卻因為這個徹底退出曾經的圈子。
而柳家,幾代都很爭氣。
上一代就柳軒父親一個孩子,這一代是兩個。
柳軒的大哥是繼承人,他則是用投部隊的舉,來證明了無意柳家一分。
可柳軒的父親那麼疼他,又哪里能舍得真的讓次子什麼都沒有。
私下給的人手和一些不能擺在明面的東西,估計比四大家族留給下一輩孩子的都多。
這也是柳軒將來立足帝都的底氣,這會卻毫不猶豫的都借給蕭遇言,這怎麼能不讓蕭遇言。
“阿軒,謝了。”
蕭遇言沒有矯的說不用,要是顧子衿的份被揭開,他是真的需要柳軒這些東西。
雖然他在帝都的人手也不,卻都有自己的任務,而且柳軒的人在某些方面是比他強一些的。
否則調查沈瀾,他也不會讓柳軒來做。
柳軒聳聳肩,“謝什麼,咱倆誰跟誰?
我還等你茍富貴,勿相忘呢!
用我的人時,記得晦點。
我爹知道無所謂,要是我那個好大哥知道了,我怕他氣出心臟病啊!
哪怕是為了讓我爹,也得讓他多活幾年啊!”
他故意用輕松的語氣和話來說,卻讓蕭遇言沉沉嘆了一口氣,“該回去看看你父親就去看看吧,你不容易,他也不容易。
兩任妻子都去世了,最的小兒子參軍了。
大兒子總覺得他偏心,防他就差如同防賊一般了。
有時間,就多回去看看吧!”
“我何嘗不知道這些?”
柳軒自嘲一笑,低著頭晃著手中的酒瓶子,“我回去一次,我大哥就會對著我爹好一些。
我爹疼我沒錯,終究掌家的卻是大兒子。
對他來說,長子是寄予厚的,次子是用來疼的。
可是卻忘了在長子眼中,其實一切都該是他的才對。”
他說完,將酒瓶子舉起來,一揚脖子狠狠灌了一大口,覺得口的酒又苦又。
蕭遇言偏頭看著他,心頭卻是一震。
他清晰的看到,在柳軒仰頭的那一瞬,一滴眼淚順著他的眼角劃他的鬢角,消失在他耳后。
這讓他心頭很是難,卻只能拍了拍好友的肩膀,一句話也說不出。
豪門的爭斗傾軋,永遠都是這麼殘酷和不見硝煙。
“不管如何,我一直站在你后,我們不是親生兄弟,卻勝似親兄弟。
我們以后互為倚仗,不去看帝都那些人的臉,好好活好自己的人生。”
蕭遇言語氣堅定,面上也都是毅然。
柳軒點點頭,看了他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最夠兄弟,既然都親兄弟了,能不能幫兄弟個小忙?”
蕭遇言看著他那無比真誠的臉,忽然一笑,“除了人之事,別的都行。”
“靠……你這還口口聲聲好兄弟呢?
連兄弟喜歡的人都不幫忙追?
你滾蛋吧你,我不認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