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綻,救我,紅。”
沒頭沒腦的五個字,蘇綻都蒙了,還以為是誰發的惡作劇,連個要求回話的電話號碼都沒有。
跟著蘇建國進了屋,拿起了笤帚,掃了一半,才想到這條信息的可能來源。
蘇綻連忙扔下笤帚,摘下手套,留下一句“爸,老師找我我有點事,先走了。”
走得又快又急,蘇建國連河蟹發問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騎著自行車一溜煙似的出了小區。
蘇建國追出去,只來得及捕捉到一個風一樣的背影和飛揚在空中的馬尾辮。
那條信息語焉不詳,蘇綻卻很快聯想到發生了什麼事,只是沒想到越是擔心的事,越是容易發生。
這種婚之類的節,也就只在電視電影里看到過,那個時候只會覺得狗,現在卻覺得不可思議。
也不知道連紅紅究竟是什麼樣的況,只來得及說這五個字。
心中又期盼著這種事不是真的,可是,看過前世《盲山》那種電影的,腦子里就會自的播放著一些畫面。
這樣一想,心里反而越不踏實。
連紅紅的村子離江州城里足有四十多里地,騎著自行車怎麼也要兩個半小時,蘇綻曾經和蘇建國連素梅一起去過一次,當時給蘇建國面子,說是去給那幾個便宜舅舅拜年,結果還算可以,
最起碼大過年的,沒有鬧得大家都下不來臺, 只是窮鄉僻壤的,去了一次蘇綻就再也不想去第二次,油漆路只修到他們鎮上,往下面足足要走六七里地的土路,
路上還有各種牲口的糞便不說,這種雨水河蟹多的季節更是泥濘不堪,整個那半段要推著自行車走。
蘇綻不得不說,改革開放就是好,想想后世看到的新農村建設,和現在一比,簡直是天上地下。
出城之后,蘇綻心思一轉,就拐去了度假山莊。
這里自從開始建設就沒來過,有時候是和修丞謹來,不過也有時候是和其他人過來,這里的工作人員都認識,見到又過來了,還以為高考剛過又是來玩的,
打了招呼直接放進去了。
蘇綻也不客氣,找到山莊經理,直接要一臺車,說是有事。
山莊經理將車鑰匙直接給了,三曾經發過話,只要來這里,愿意玩什麼都隨便去。
經理看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掛擋,倒車,開著紅旗轎車一騎絕塵,心中最先是驚嘆,驚嘆于一個小孩將車開得這麼純河蟹,三邊的人似乎都這樣不同尋常。
人走了,經理才想起來要給三打電話說一聲,那邊的修丞謹接了電話,知道蘇綻開車出去玩,也并沒有什麼意外,只跟經理說道:“由去,反正心里有譜,輕易不會惹禍,
就算是真的撞了南墻也不怕,長大總要付出代價,大不了事后拆了那堵墻就是。”
經理看著被掛斷的電話一臉呆滯。
不是沒有見識過三是怎麼慣著這個的,可是,也沒有這樣慣孩子的家長啊。
你們家孩子闖禍不闖禍,做鍛煉,鍛煉就鍛煉吧,還不許你們家小孩吃虧,吃了虧就要收拾人家。
經理心中腹誹過后,決定對這位蘇小姐更要悉心伺候著。
掛斷電話的修丞謹摘下眼鏡,了鼻梁,角緩緩釋放出一個笑容。
并沒有為之前說的那些話有任何的愧,反而很的給蘇綻找到了一個理由。
蘇綻,大概還在糾結該怎麼表白吧,所以,力太大,想要出去散散心,這他當然不介意。
蘇綻去年就拿了駕駛執照,開車還是他親自教的,這還是他第一次意識到,蘇綻或許沒有那麼笨,開車這種事,幾天就學會了。
只是被書面考試的容費了一些時間,不過全程順利通過,幾乎讓他沒費任何的心。
想到駕駛執照拿到手的時候,蘇綻特別嘚瑟的沖著自己挑眉的樣子,修丞謹的目就更加的溫和起來。
他不介意蘇綻的笨拙,也喜歡看聰明得意神采飛揚的樣子。
他見識過蘇綻為了抹指甲油蹭的滿沙發都是的樣子,也看過睡覺打呼嚕流口水的樣子。
更看過跳舞的時候火辣熱的模樣,拿了獎狀之后喜極而泣的帶出鼻涕泡的囧樣。
好的不好的,都看的太多了,也已經習慣了,蘇綻的一點一滴都好像已經融合在他的生命里,讓他一點都不費力的就能接。
手指挲著眼鏡框,黑的鏡框刻著Jamp;Z的字樣,這是他去和蘇綻一起配的眼鏡,當時背著蘇綻讓人刻上去的,蘇綻的鏡框同樣也有這幾個字母,只是那個大大咧咧的傻丫頭,
好像一直都沒有發現。
就算是發現了,也會以為是鏡框本就帶的花紋吧。
有時候,的沒心沒肺真的讓人頭疼的。
這麼想著,青年眼中的笑意卻更加和。
夏日里的明卻寧和,過玻璃折河蟹進來,照著空氣中漂浮的微塵。
修丞謹曲著手指,挲著鏡框上的刻字,輕聲說道:“蘇綻,只等你表白,我就許你一世安穩。”
諾大的辦公室靜謐安寧,茶幾上原來的金魚缸換了一玻璃花瓶,花瓶里著一支紅的薔薇,他轉過來,目落在茶幾上,那盛開的紅薔薇和他夢中曾經見識過的一紋特
別的相像。
蘇綻去考駕駛執照,過得特別順利,畢竟是前世就修煉到了的技能,現在的一切也只不過是走個流程而已。
要不是有所顧忌,又哪里需要修三教導自己,論車技,蘇綻還沒覺得輸過誰,前世好幾次就靠著這個逃命呢。
四個轱轆的就是比兩個轱轆有安全。
蘇綻將車開到一百二十邁,很快就過了油漆道,下了土路。
果然如蘇綻所想,這個季節的土路并不好走,蘇綻幾次陷在坭坑里差點出不來,還好車技純河蟹,一路艱難的來到了連紅紅家所在的村子。
蘇綻卻沒有急著進村,反而是先在車里翻出了一頂漁夫帽,扣在了頭上,看著不遠山上放羊的孩子,揮了揮手,招人過來,從兜里掏出了兩塊巧克力,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