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凌墨言的影消失在樓梯的拐角,冷冽并沒有急著追上去,而是把臉轉向了玲姐。
“好久不見!”
冷冽友好的出右手。
“好久不見!”
玲姐微笑著跟冷冽握了個手,“你這一次……是什麼況?”
玲姐沉了一下問道。
“如您所見。”
冷冽一臉坦然的回答道。
“那就祝你功。”
玲姐微笑著說道。
“一定!”
冷冽信心滿滿的回應一句,然后往后廚的方向了兩眼,“玲姐,我點的菜什麼時候能做好?”
恕他心急,他還要上樓去追回自家老婆呢。
看著冷冽的這幅樣子,玲姐也只能笑著搖了搖頭,趕進了后廚。
“諾,你的。”
片刻功夫之后,玲姐端出了一份跟凌墨言一模一樣的飯菜。
“謝了。”
冷冽手接過餐盤三步并作兩步的上樓去了。
凌墨言坐在自己生活過一段時間的房間里,一口一口的吃著玲姐餐館的招牌菜,腦子里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躲到樓上來,不過是因為不想看到冷冽那張討人厭的臉,可是讓凌墨言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才剛剛清凈了十分鐘不到,那家伙便又追了上來。
“冷冽你有意思嗎?”
凌墨言瞪著忽然出現在門口的冷冽問道。
“你一個人吃飯不無聊嗎?
我來陪你吧。”
沒有回答凌墨言的話,冷冽一邊自顧自的說著一邊萬分自然的走到凌墨言的對面坐了下來。
“兩個人,一邊聊天一邊吃飯,不是很好的事嗎?”
冷冽拿起凌墨言剛剛扔下的筷子,笑嘻嘻的重新遞回到凌墨言的手上,“乖,吃飯了!”
凌墨言的怒氣終于積攢到了不得不發的程度,“冷冽!”
凌墨言大喝一聲,狠狠地將手中的筷子擲了出去。
“你看你,發這麼大的脾氣做什麼?”
冷冽見狀輕嘆一聲,默默地把自己的筷子放到了凌墨言的手邊。
嗯,還是玲姐想得周到,給他多準備了一套餐。
“冷冽,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凌墨言連對冷冽的最后一點尊重都收了回來,劈頭蓋臉的罵道,“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想看見你嗎?
因為我看見你就想吐,想吐,你懂嗎?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我眼里跟狗屎沒有任何區別?
你是不是應該撒泡尿好好的照照自己?
真不知道你的自信是從哪來的。”
“我就不明白了,你憑什麼就認定了只要說幾句好話做幾件小事兒我就會乖乖的回到你邊?”
“你以為自己是誰?
你又當我是什麼?”
“冷冽我告訴你,以前那種對我隨意的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日子再也不可能有了。
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你能聽懂嗎?”
凌墨言終于罵完了,整個人像是被力氣似的癱坐在椅子里,大口大口的著氣。
冷冽被凌墨言一頓臭罵之后抿著低著頭一言不發,過了好一會兒之后,冷冽才幽幽的嘆了口氣,重新抬起頭來。
“言言,之前你不是問我跟玲姐是不是認識嗎?”
冷冽抹了一把臉說道,“那個時候你忽然從別墅里出走,我有找過你,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你那次走的一點痕跡都沒留下,我得知消息的時候差點兒急瘋了,可是表面上卻半點兒都不能表現出來。”
“可是那時候我不由已,既不能出來跟你解釋清楚,又不能親自接你回去。”
說到這里,冷冽像是自嘲又像是傷似的笑了笑,“你知道當我知道你沒有辭職的時候,心里有多麼的高興嗎?
起碼,我還能通過這條線索找到你。”
“后來我查到你租住了玲姐餐館二樓的一個小隔間,你總算有個落腳的地方,我也總算放心一些。”
“跟玲姐就是那個時候認識的,有時候得了空,我就會的跑過來。
看著你的窗戶上亮著燈心里就會好一些,次數多了自然逃不過玲姐的眼睛。”
“不過我還要謝玲姐,謝沒有告訴你,才能讓你恨我骨。
若是沒有你的那些激烈反應,又怎麼會讓魏婉兒那麼快的相信我?”
冷冽說著塵封在心里的往事,卻像是在說別人的事一樣云淡風輕。
只是說到某些地方的時候,眼睛里浮現出來的愧疚和痛楚讓人看了不由得跟著心疼。
可是凌墨言倒像是對這些話無于衷。
“你說完了嗎?”
凌墨言的臉上像是罩了一層寒霜,“說完就趕滾,我還要吃飯。”
“言言,我說這些不是為了讓你原諒我……” “不是為了讓我原諒你還會是為了什麼?”
凌墨言哈哈大笑著問道,強先截斷了冷冽的話頭兒,“冷冽,你找過我也好沒找過我也罷,對我來說本沒有區別。
你如果回憶完了的話,請幫我在外面把門關好。”
“對你來說沒有區別嗎?”
凌墨言的一番話說完,冷冽像是被雷劈中一般僵在原地,呆呆愣愣的重復著凌墨言剛剛的話。
“不然呢?”
凌墨言冷笑一聲,“你剛剛不是說回憶這麼多不是為了讓我原諒你嗎?
那你現在又算怎麼回事?”
呵,可笑的把戲!
凌墨言冷眼看著冷冽,心中暗暗發誓,冷冽啊冷冽,我要是在為你的只言片語而恍了心神,那可真是白活一遭。
“我……”被凌墨言咄咄相,冷冽竟不知道自己還能再說點兒什麼,“言言,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提起當年的事真的不是為了讓你原諒我,我只是……我只是……” “行了!”
凌墨言煩躁的一擺手,“我沒空聽你在這兒編故事,你到底滾還是不滾?”
冷冽聞言張了張,終究是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提起當年的事,冷冽只不過是想告訴凌墨言,很多事真的不是所看到的那樣。
然而凌墨言卻并不買賬,甚至還認為冷冽是為了獲得的原諒,隨意的胡編造。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緩緩的吐了出來,冷冽目暗淡的看了凌墨言一眼,“我這就滾,對不起,打擾了。”
說完,冷冽端起自己的餐盤,腳步沉重的下樓去了。
聽著樓梯上傳來的腳步聲,凌墨言看著眼前的飯菜忽然沒了胃口。
雙手一推,凌墨言將餐盤推到一旁,然后趴在桌子上輕輕的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