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哪位?”
“你好,張先生,我是I do。”
“I do?”
這是個漢語名字,還是個英文名字?
張云飛一下沒明白過來,自己的緒似乎也還沉浸在剛才和李清幽的對話當中。
“張先生你可能不認識我,我認識你。”
這個開場白相當不好。
張云飛不喜歡這種模式。
只是張云飛想不到,說這句話的時候,電話另一頭的反應也是手心寒了的。
下決心打這個電話并不容易,把話說清楚更不容易。
不論是范英還是I do整個組織,都習慣了在暗工作,不是和人面對面。
“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吧,不要繞彎子。”
張云飛單刀直了。
“好,張先生。
你認識葉子衛嗎?”
葉子衛。
這個消息要是在幾天前說,可能有點意思,現在才來說,好像太晚了。
“如果你只是想打聽我是不是認識葉子衛,我想你可以掛電話了,我現在對這個問題不興趣。”
“張先生,請先別掛電話,葉子衛在網絡上發的那些帖子,就是找我做的。”
張云飛剛冒出的想要掛斷電話的念頭,被這句話阻止了。
這個人說的是葉子衛在網絡上發的那些帖子,是他發的。
張云飛到現在都還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這一切就是葉子衛做的呢。
張云飛好一陣驚詫,今天是怎麼了?
找到了張阿姨,鎖定了三叔張建海,然后周勇也抓到了,鎖定了二叔。
現在連葉子衛也有人主找上門來,幫自己鎖定。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好,最后一塊拼圖出現了。
“你?”
“是,就是我。
準確說是我們。
我是一個網絡組織的負責人,這個組織I do,張先生可能有所耳聞,只是知道得不夠詳細。
說實話,我們也曾經幫助張先生的手下做過類似的事。
不過不是攻擊別人,是為你的手下造勢。”
張云飛終于想起來了,I do,這是一個組織的名稱,是一個網絡黑客,或者網絡水軍的團,人員不固定,只在網絡上進行易。
自己倒是真的讓手下人做過類似的事,還不止一次。
網絡營銷,是很有效的營銷模式,能夠達到很不錯的效果。
張云飛還想起來了,I do,的確是葉子衛去找的人,所以張阿姨才會說葉子衛打電話找了一個姓艾的人。
I嘛。
“你找我干嘛?”
“張先生,我想跟你說說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我們之間可能有一些誤會。
最近連續發生的網帖攻擊事件,不全是I do做的,我一開始接下這個活,也不是出于我的本意。”
“那你是這個組織的負責人?
召集者?”
“是的,張先生,我們的組織并不是一個嚴的系,準確說是我來負責接活,再分配給我的手下。”
“你說不是你的本意,是什麼意思?”
范英的手心更加了,范英的目的是趕和張云飛見面,然后把實現準備好的說辭全都說出來,最好是能夠避重就輕地把責任推到葉子衛的上。
是葉子衛一再相的,范英是礙于葉子燁的面才幫了這個忙的。
至于價格,那是商業,如果張云飛問了,也可以說是略高于市價帶過。
范英相信,張云飛關注的重點應該不是錢,是葉子衛為什麼會找到范英,又對范英說了些什麼。
沒想到張云飛摳著不放,看來不取得他的信任,范英是不可能和張云飛見面的。
“張先生,我有殘疾,左腳走路不是很方便。”
“啊,對不起。
但沒明白你跟我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張云飛果然不是一個號對付的人,范英只能出自己的殺手锏了。
“張先生,我和葉子衛的哥哥葉子燁,是同學,那時候我家里條件一半,又有殘疾,總被欺負,是葉子衛的大哥葉子燁多次幫助我。
等我大學畢業找工作的時候,還是葉子燁幫助了我。
我很念這份恩。”
殺手锏出手了。
“你是說葉子燁出面找的你。”
“不,張先生。
恰恰相反,葉子燁不知道這件事。
是葉子衛從他哥哥手里了我的號碼,找到的我。
但是,是以他哥哥的名義來要求我的。
我欠葉子燁太多的人,一時糊涂,就接了葉子衛的活。
沒想到,第二次,他反而一次來要挾我,說我如果不幫他第二次,他就去告發我。”
張云飛沉默了,如果是這麼說,倒真是符合葉子衛那種不管不顧的格。
混不吝,或者說是走極端。
“張先生,我們能面談嗎?
我就在你們公司樓下。”
“你在日月星樓下?”
“是,我在樓下等了快一個小時了,現在才下定決心給你打電話。”
“你去找個飯館吧,我早上到現在都沒吃東西。
偏僻一點的,別讓人看見,那樣對你不好。”
“啊!”
“我自己會過來,有什麼事,可以一邊吃一邊說。
我喜歡中餐,基本不吃西餐。”
“好!”
徐一媛最近過得相當不好,簡直就是糟了。
家里家外都糟了,糟得不能再糟了。
在家里,小兒子葉子衛已經有一個多月不回家了,打電話不接,派人去公寓找,也找不到,要麼是人不在公寓里,要麼是人在公寓里,就是不開門。
徐一媛實在放心不下,自己去到公寓找了,還是找不著人。
讓徐一媛實在張了幾天。
還好,那個負責給葉子衛打掃屋子的家政服務員是徐一媛親自找的,聯系電話是一直留著的。
那個家政服務員跟徐一媛說了,葉子衛最近都還是回公寓睡覺的,也沒什麼反常的舉,神呢,比前些日子也好得多了,干勁十足。
尤其是白天,因為白天他就一直在外面跑。
這個回答倒還是讓徐一媛心里踏實一些,兒子總算沒什麼事。
但是那個家政服務員張阿姨的下一句話,就讓徐一媛心里更加忐忑了。
張阿姨說,葉子衛最近一段時間在外面,不是去找人,也不是去找事做,是在健房鍛煉,而且還找了一個私人教練。
葉子衛去訓練?
還是去主到健房訓練,還找私人教練訓練。
這怎麼可能啊!
自己生的兒子,又是自己帶大,還是自己一點點養大的,葉子衛的很多習慣,思想,都是徐一媛一點點教的。
連對李清幽的,也是徐一媛一步步引導,培養出來的。
對自己的這個兒子,徐一媛了解得太多了。
葉子衛不喜歡運,因為運會有對抗,會出一臭汗,還會失敗。
葉子衛瘦削,從小就挑食,對抗這種事,也是徐一媛不喜歡的,不是說徐一媛不喜歡競爭,徐一媛是喜歡自己能夠主導的競爭,那種對抗質的競爭,主權不在自己的手里。
所以徐一媛也教導葉子衛不參加對抗競爭。
只可惜葉子衛把徐一媛的這種解釋,理解了另外的意思。
那就是不要競爭,不要運,自己和自己玩。
或者和李清幽玩。
這兩個都是不需要競爭,也不會有對抗的。
更不會有輸贏,敗。
自己不會敗給自己,李清幽嘛,葉子衛也把當做自己的一部分,自己敗給自己的一部分,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這樣的兒子,竟然會去健房訓練?
那家健房,徐一媛找人去了解過,做“勝者為王”健館,是一家大型的綜合健館。
葉子衛找的私教,徐一媛也找到了。
不是一個,是兩個。
葉子衛在一家健館,找了兩個私人教練。
這不是錢的問題,錢不是問題。
兩個私人教練,一個負責力量訓練,主要是械訓練,還是上肢和下肢一起的。
另一個負責的是 耐力訓練,主要是跑步,跳繩什麼的。
據老板說,葉子衛本來是要找第三個私人教練的,那個私人教練要負責訓練攀巖。
最后是老板拒絕了,而且是好說歹說,才讓葉子衛放棄的。
這不是錢的問題,是安全的問題了。
葉子衛基礎太差,耐力訓練和力量訓練兩項,連最基本的都還沒有能力完,練得很吃力,現在想一下就上三項,還要練攀巖,太瘋狂了,人會吃不消的。
倒時候弄個什麼撕裂,骨折,可就麻煩了。
徐一媛當然知道,兒子那麼瘋狂,都是張云飛刺激的。
徐一媛當然是見過張云飛的。
至180cm的高,型健碩,那個型,一看就知道是經常鍛煉的。
襯衫被肩膀撐得慢慢的,作有很有力。
那就是一個男嘛。
徐一媛的大兒子葉子燁還在家里說過,張云飛每天早上都要跑至五公里,還要跳繩,舉啞鈴,是個運狂人。
當時葉子衛還對此不屑一顧呢。
現在倒是跟人家學了。
都是那個李清幽給鬧得。
還有李家的那個老頭子,李銳品。
把自己一個好好的兒子給折磨得。
徐一媛拿自己的小兒子是沒辦法的,小兒子從小就被寵慣了,只能順著,不能逆著。
這現在了張云飛的刺激,拼命鍛煉,如果再被自己刺激了,指不定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那時候,徐一媛可承不起的。
小兒子葉子衛已經是這樣了,偏偏家里的其他門還不幫著徐一媛說話。
丈夫葉云軒說,男孩子就應該吃點苦頭,不然長不大的。
不可能在父母的蔭蔽之下過一輩子的嘛,以后也要做父親,做丈夫的,要有責任。
那就讓葉子衛自己出去吃點苦頭把,鍛煉,好事嘛。
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
調子倒是一套一套的,這個死老頭子。
還不僅葉云軒這麼說,老大葉子燁,老二葉子苑也跟著幫腔,老二葉子苑還指責母親徐一媛過去太寵弟弟葉子衛了,寵得不像樣子,所以弄得葉子衛遇到點什麼事就不會應對,
只會撒風。
以后怎麼辦?
連這點挫折都不了,以后怎麼在社會上應付更多更復雜的局面。
這些話讓徐一媛大發雷霆,這幾個家伙,看著自己的弟弟被人欺負,想的不是幫弟弟出頭,反而是落井下石,還敢指責自己。
這個家不是徐一媛在持嗎?
這些孩子不是自己養大,教育大的嗎?
現在倒都是徐一媛的錯了。
徐一媛決定了,在這幾個人不轉變自己的態度之前,不會和他們說話的。
好,家里已經是這樣了,沒想到在外面更糟糕。
連自己的那個閨,李清幽的母親王菱筠,也開始對自己遮遮掩掩,顧左右而言他了。
打了幾次電話,開始是想約王菱筠來家里坐坐,談談話,聊聊天,順道拉攏一下,打聽打聽李清幽最近的況。
沒想到,王菱筠幾次都找借口推了。
再到后來,打電話,王菱筠都開始說自己正在看病,不方便說話了。
這種事怎麼可能瞞得過徐一媛,肯定就是李銳品給王菱筠施加力了,或者是張家施加力了,王菱筠扛不住了。
真是骨頭。
白瞎了徐一媛那麼多年的下的心。
還有那個李清幽,從小就是自己看著長大的,自己對那麼好,到夸長得好看,格也好,結果呢,到了這個時候,就到后面去了,什麼往日的誼,分,
全都不要了。
這也是個骨頭,徐一媛都敢肯定,如果現在李清幽和王菱筠在自己的面前,一定會用吐沫啐們一臉。
做人怎麼能這樣呢?
怎麼能不和徐一媛站在一個戰壕里來呢?
關鍵的時候,怎麼能后退呢?
現在,就剩下徐一媛自己孤軍戰了。
這種覺,如此地孤獨。
早上,丈夫葉云軒離開家的時候,和徐一媛打了招呼,讓有空就出去走走,散散心,別老窩在家里。
徐一媛理都沒理他。
這個死男人,自己的兒子在外面被人欺負了,吭都不吭一聲,還讓自己出去散心,真是個笨蛋,蠢貨。
隨后老大葉子燁和老二葉子苑也來打招呼,說要去上班了。
徐一媛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你們都上班去了,有沒有誰問問你們的弟弟在干什麼?
沒有回答。
這是他們的親弟弟啊!
狼心狗肺。
白養活了。
這一早上,徐一媛都在渾渾噩噩的,心里貓抓一樣,很想罵人,又找不到可罵的。
很想找人說話,也找不到人。
這個時候,電話鈴聲響了。
是手機。
“喂,你好,哪位?”
是一個陌生電話。
“別管我是誰,我是來幫你的,你兒子葉子衛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