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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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不知道,我只負責找到人,是中間人,送什麼信,送給誰,我不管,也不會問。”

這恐怕是張建峰最后的希,周勇和肖祖山,張建峰是分開聯系的,周勇不知道肖祖山是去做什麼,也不知道信里說的是什麼。

張建峰信里快速盤算著,能不能把話說回來。

“你是怎麼走的?”

“從合元島坐一艘快艇走的,肖祖山和我一起。

快艇是我的,船也是我自己開的,我會開。

船是從香港買來的。

原來是用來做生意的,后來沒用得上。”

“到了哪里呢?”

“快艇跑了有一個多小時,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靠的岸,那艘快艇我也不準備要了。

我和肖祖山是棄船登岸,靠岸以后找了另一艘船,問了方向,然后才坐船到了W市,坐的是貨船。”

“你走的時候張建峰怎麼跟你說的?”

“張建峰說了,半年以后才能回來,這半年時間不要和他聯系,半年以后看況再說。

跟家里就說去香港做生意了。”

張建峰楞在了沙發上,他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面,周勇,是他親自安排走的,前后還不到十天的時間。

離開的時候反復說過,在外面躲半年,等到事過去了再回來。

沒想到。

更沒想到的是,周勇才回來,就把事全部都說出來了,那可是跟了他很多年的手下呀,連抵抗都沒有。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現在,張建峰不知道該怎麼說,也不知道等待他的會是什麼。

張建峰看向張建海,卻看到張建海在喝茶,煞有介事地喝茶。

周勇的表述里,沒有張建海出現。

他是安全的。

張建峰知道了,今天晚上,他可能會是那個唯一的失敗者。

錄音筆里出現了短暫的停頓,像是老式卡帶需要換面了的覺。

“我肖祖山,諢名肖三。”

第三個聲音從錄音筆里傳出來。

張建峰知道,這次完了,所有的人都落網了,張云飛和施毅抓到了全部的人,甚至還可能連葉子衛也抓到了。

連肖三也被抓了。

張建峰到自己的肩胛骨位置,被自己的夫人鄧佩欣狠狠地掐住了,鄧佩欣比張建峰還要害怕。

“是我送的信,送到的是S大學附近的一個公寓里,收信的人是葉家的三小子,葉子衛。”

“你怎麼知道的葉子衛?”

“周勇給我照片啦,我看仔細了的,周勇也告訴了我要送給誰,要不然我也不敢答應啊。

你們看我是小混混,其實我也是做事的人,也是要養家糊口的,違法的事我也怕呀,有命掙錢,還要有命花呀。

周勇告訴了我是送給葉家的小三子葉子衛,我才答應的。”

“為什麼?

什麼道理?”

“這還不明白嗎?

你不看犯罪電影啊?

送信給別人,十有八九都是勒索,勒索信嘛。

但是送給葉子衛,那就不會是了,葉子衛沒有課勒索的呀。

葉家的事我是知道的,這些大家族的,我最喜歡打聽了。

葉家管事的是葉家的葉云軒,是葉子衛的老爹,葉子衛的哥哥葉子燁也是個管事的人,但不是老大。

葉子衛就是個大學生,手里沒錢,是手派的。

要說綁架了葉子衛,然后給葉云軒送信,那可能是勒索,因為葉云軒有錢。

那我肯定不敢。

但給葉子衛送信就不會是勒索,因為葉子衛手里沒錢,勒索也勒索不了的。

沒有哪個綁匪會笨到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吧。”

鄧佩欣竟然沒忍住,自己笑了起來。

這個肖祖山說的,還蠻有道理。

本來嚴肅的氣氛突然變得很稽。

陳慧的臉上也重新浮現出笑意。

“信呢?”

錄音筆里的施毅好像也笑了。

然后繼續問道。

“收回去了,送完信就給周勇了,這可是人家不敢留在外面的,必須銷毀的。

是周勇開車帶著我找到的公寓,然后讓我在附近下的車,送完信我打電話給周勇,周勇再來接我的,然后我再把信還給周勇。

找周勇的那個人很謹慎的,你們是沒看見,那封信是封好的,還封了好幾層,不能拆開,一拆開就陷了。

他就是怕我在路上看。”

“你看了嗎?”

“送到葉子衛手里之前,肯定不敢看,我也是講信用的,不是你們想的那種小混混,不然肖三的名號是怎麼得來的。

再說了,你們是不知道,那個人很鬼的,他在給葉子衛的信里,一開始就用小字寫了一句話,告訴葉子衛說,如果葉子衛拆開信的時候,發現信不是封的,就不要相信那封信里的任何一句話,

因為送信的人是張云飛派去的,已經被張云飛收買了。”

考慮的很周啊。

“你怎麼知道信里有這句話?

你不是沒看過嗎?

信是封的呀!”

“呵呵呵!

我真沒看,封的信我看不了。”

話里有話啊。

張建海敏銳地覺到了不對,這里有個很大的

張建峰卻還在懵懵懂懂著。

“我是說在把信送到葉子衛的手里之前,我的確沒看,這是信用,不然人家也不會給我錢啊。

而且信封是粘死的,信封外面還有幾層塑料封,拆開了很容易看出來,這種事做不了假的。”

“但是葉子衛拆開了以后,就沒有封了,是吧。”

另一個人問道。

“呵呵呵呵。

對嘛。

雇主對我的要求是把信送到,再把信收回來,給周勇,由周勇銷毀。

我當然得把信從葉子衛的手里拿過啦,再給周勇,這個過程信是已經拆開了的,我再看,就不能算是我看。

也不能算是我不講信用。”

張建海悔死了。

機關算計,卻連最基本的常識都沒算清楚。

笨蛋。

這就不是做大事的料。

“你是在電梯里看的吧?”

“不是,電梯里有監控,我知道。

電梯那麼快,時間也不夠,我是下樓梯的時候,在樓道上看的。

而且,我還拍了照。”

“你拍照了?”

“拍了,信有好幾頁紙,一下看不完嘛。

我怕花時間太長,周勇懷疑,就用手機拍下來,回家以后慢慢看的。”

“還在嗎?”

“在。

不瞞你說,我還是多了個心眼,想留一手,有了這些照片,不管是葉家,還是別的誰,都會覺得我有用。

我想的是必要的時候,可以拿這個再掙一回錢。”

“是這只手機嗎?”

“對,就是你手里的那個。”

“打開我看看。”

“給錢嗎?”

錄音筆到這里也停了。

后面不在有人說話。

“咱們先不說這個錄音筆里說的事,先來認識認識一個人,這個人就是站在我邊的葉楚。

有人說他雖然姓葉,但是不算是葉家的人,也就不能手葉家的事。

我告訴你們,葉楚,是真正的葉家人,要遵守葉家的家規,也可以管葉家的事。

葉楚。”

“我在。”

葉楚上前一步,答應道。

葉天瀾的這一番表述,讓在座的人都是心里一凜——葉楚是葉家的人,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葉楚是葉天瀾的私生子。

否則不可能是真正的葉家人。

那就是說,葉楚和葉云軒是一輩的,葉子燁還得管他叔叔。

葉子燁的臉上晴不定。

“老大,你派人去調查過葉楚的世,有什麼結果嗎?”

葉天瀾突然問道。

他口里的老大,是葉家的老大葉子燁。

葉子燁臉紅了,看來剛才自己的臉變化并沒有逃過爺爺的觀察。

“沒有結果,爺爺。

什麼也沒查到。”

葉子燁回答,他說的是實

在葉天瀾這個老江湖面前,也不能瞞什麼。

“當然查不到,因為你始終認為葉楚是我的私生子,是和你父親一輩的,應該葉云楚。

所以你去調查的方向,也是按照我的活方向調查的,畢竟我的活軌跡才會有私生子出現嘛。

但是你錯了,葉楚不是我的私生子,你按照我的軌跡去查,這自然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葉楚,告訴他們,你的全名是什麼?”

“葉子楚。”

所有人都愣住了,葉子楚,葉子燁,葉子衛,葉子苑。

這個葉楚竟然是和葉子燁一輩的人,那他是?

“坐著,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故事有點長,子苑,去個爺爺泡杯茶來,要綠茶,在冰箱里,是雀舌,名字雀舌,是上個月張云飛他爸張建輝送給我的,他說老年人要多喝綠茶,

不要喝咖啡。”

說到要喝茶,不要喝咖啡的時候,葉天瀾的眼睛似乎是故意地朝葉子衛的方向看了一眼。

這個家里,只喝咖啡不喝茶的,似乎只有葉子衛。

“這個故事的主人翁,做葉天沁。

是我弟弟,我的親弟弟,一同胞的親弟弟。

葉家在我們這一輩,天字輩,先生說五行缺水,所以名字里都帶水。

你們以為只有李家的李銳品信命嗎?

我也姓的,張家的人人也信。

所以陳慧才會去看張云飛的命,也才會覺得李清幽和張云飛配,才會想促張云飛和李清幽的訂婚,結婚。

這是后話,我們后面再說。”

這個話題轉換得有些莫名其妙,大家都在等著葉天瀾的怒火,想看看到底會把葉子衛什麼樣子,可是葉天瀾卻突然轉變了話題,開始說起葉家的歷史,還扯到張家的張云飛,

而且聽老爺子的意思,張云飛的事,等一下也是要說道的。

“我們繼續說,我大哥,就是你們的大爺爺,葉天源,我葉天瀾,我弟弟葉天沁。”

就算是葉云軒,也只知道自己有個大伯,是父親的哥哥,原本是葉家當家人的第一候選。

但是在20多歲的時候就意外死亡了,沒有留下后代。

這才到自己的父親葉天瀾繼承家業的。

以前每每聽父親言及大伯,都表現得很是神傷。

今天聽父親說了才知道,葉家竟然有三兄弟。

那老三葉天沁是誰?

大伯沒有后代,難道是那個神的三叔葉天沁的后代?

這時候葉子苑的茶已經端上來了,輕輕擱在葉天瀾前面的茶幾上。

葉子苑很清楚葉天瀾的習慣,用的是老式的紫砂茶,沒有用玻璃茶杯,這讓葉天瀾會心一笑。

“沸水洗的,沸水泡的,爺爺。”

葉子苑說道。

綠茶要用沸水泡,沸水洗,飲水機的水溫不夠,要看著水滾才行。

這是葉天瀾說過的。

“洗了多長時間?”

“20秒,爺爺。”

“那就對了綠茶,不經泡的,洗的時間不要太長。”

到了和葉子苑說話的時候,葉天瀾整個人的語氣和表都變化了,似乎對自己的這個孫,更和善,更看重。

“云軒,你是知道你大爺爺的事,我跟你說也大爺爺,就是我的大哥,是死于意外。”

看著葉子苑坐回沙發,葉天瀾重新說話,語氣和神也變了一副模樣。

“是,父親,你說過的。”

“其實不是,我大哥不是意外死,他是被人謀殺的,是蓄意謀殺。

和他一起死掉的,還有我的大嫂,當時我的大嫂已經懷有孕,六個月吧。

那幫人收買了一個酒鬼,酒后開著一輛貨車,把我大哥的車撞毀,偽裝了一起意外事故。

轎車和卡車相撞,轎車撞爛了,稀爛,我大哥一家人都死在了車上,沒有人生還。

那年我27歲,剛剛結婚,我大哥29歲,我弟弟25歲。”

客廳里出奇的安靜,連剛才一臉垂頭喪氣的葉子衛也抬起了頭,聽著爺爺葉天瀾講著這個故事,那一定是一個異常驚心魄的場景。

大家都在等著葉天瀾揭開謎底,講這個故事也是為了揭開最后的答案做鋪墊的。

“是什麼人買通了那個酒鬼殺人的呢?

又為什麼要買兇殺人呢?

事后我們的調查才知道,那是因為我弟弟,葉天沁。”

說道這個名字,葉天瀾的神變了一下,眼角和都輕微地跳了一下,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無法完全地克制自己的緒,可見當年的事傷害是多深。

“我弟弟年紀還小,大學剛畢業,在家里還沒有正式接手家族業務,所以也沒什麼家庭地位。

但是我弟弟一直想為家里重要的一員,想取得點績來。

然后這種急功近利的想法,就把我弟弟推向了邪路,也是一條不歸路。”

葉天瀾端起茶壺,喝了一口,眼睛重新變得明亮,越過客廳,看向大門。

深邃,又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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