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期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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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建峰因為兒子意外死亡,也因為陳慧開始接掌張家的部分事務,剔除了張建峰作為主業的“黑道”業務,讓張家的業務靠向政府部門,走上更標準的商業集團發展方向。

所以張建峰在家里鬧了分家,沒想到分家了以后,面臨的是更嚴重的失勢。

張建峰沒有能夠更好地轉變自己的角,不適應現代化大姓商業集團的發展模式,自己就落伍了。

在自己家里,老婆鄧佩欣又不能很好地給自己出主意,導致張建峰里外都沒有能夠幫助自己的人,只能一步步消沉,沉淪。

陳慧喜歡李清幽,這是張家人早就知道的,陳慧一直在撮合兒子張云飛和李清幽的結合,這也是張家一直都知道的。

所以,在得知李銳品答應了陳慧的要求,同意張云飛和李清幽訂婚以后,張建峰認為機會到了,因為張建峰認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幫手。

這個幫手就是葉子衛。

張建峰認為自己可以借助葉子衛的手給張云飛制造點麻煩,最好還能夠挑起張家和葉家的爭斗,仇恨。

只要葉子衛能給張云飛制造麻煩,就能讓張云飛犯錯誤,張建峰就能夠利用這些錯誤,在董事局提出對張云飛的質疑,甚至是彈劾。

這些都是張建峰需要的。

但是沒想到葉子衛看似懦弱,心里卻是戾氣極重,完全沒有按照張建峰的設計去辦,而是按照自己的意圖行事,完全把張建峰的設計搞砸了。

不僅沒能把張云飛算計進去,還把張建峰自己帶進了死胡同。

“張家怎麼理張建峰啊?”

聽完李清幽的敘述,李銳品沉默了片刻,還是問道。

“張建峰被逐出了張家日月星的董事局,不再擔任董事的職務,也不得再參與張家日月星的相關業務決策。”

李銳品沉默了,張家的理方式,在某種程度上講,比葉家還要嚴重。

葉子衛畢竟還年輕,如果改好了,以后還有發展的空間。

張建峰不同,張建峰已經是個老人,這種理方式,相當于完全切斷了張建峰在張家的后路,完全了一個閑人。

這對于一個死了兒子,又曾經對張家做出過重大貢獻的人來說,是一種辱,也是嚴懲了。

但不得不承認,陳慧的這個決定,為張云飛在以后執掌“日月星”掃清了又一個障礙。

是很高明的政治手腕。

“還有別的嗎?”

李銳品又問道。

以李銳品的老辣眼,自然是能夠分辨的出來,張建峰一個莽夫,設計不出這種計劃來,這個計劃的背后,肯定還有別人參與。

那個人恐怕也還是張家的人。

那就只有一個人,張家的老三,張建海。

“沒有了,沒有切實的證據。”

李清幽回答爺爺。

這一次,撒謊了。

張云飛說過,母親陳慧懷疑過老三張建海,理由也和李銳品的一樣。

張建峰想不出這種連環套的計劃來,他更擅長猛沖猛搶,不擅長搞謀詭計。

但是張云飛的父親張建輝勸阻了自己的妻子。

張家三兄弟,老二張建峰死了兒子,又被逐出了董事局,如果再把老三張建海也牽扯進來,那整個張家就真的是四分五裂了。

陳慧猶豫過。

因為留下張建海,就會給兒子張云飛留下后患,張建海的格不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次想出這種計劃來,誰知道下一步他會做出什麼來。

那時候,張云飛又該如何應付呢?

但張建輝還是否定了。

他更愿意相信張建海因為這件事,已經被震懾住了,此外,他也相信自己的兒子張云飛又足夠的智慧和勇氣來應付自己的三叔。

包括結三叔的兒子張慕宇。

經過一番思量之后,陳慧終于還是同意了。

同樣的,這些話也是不能說給爺爺聽的。

是屬于張云飛和李清幽之間的

“清幽,你覺得張云飛怎麼樣?”

李銳品突然問道。

“很好啊,爺爺,剛才我已經說過了。”

“我也覺得很好,識大,懂得退讓和忍,現在的就就不小,以后的就會更大。

的確是個好孩子。

把你給他我很放心。”

李清幽的臉徹底紅了,沒想到爺爺會突然說出這句話來。

“明天是周末是嗎?

清幽。”

“嗯,是的,爺爺,是周末。

明天我不用去學校,要安排的事都安排好了。”

“那吃明天替爺爺去一趟張家吧,張家的半山別墅。”

“啊,爺爺,我去?”

李清幽冷了一下。

沒有單獨去過張家。

“是,替我去謝謝張家的人。

就說張家這次理得很好,沒有讓事態擴大,我老爺子了脾氣,差點把事辦砸。

也替我告訴你陳慧阿姨,就說我老李頭說了,張宇飛辦事,我放心。”

李清幽來到張家半山別墅的時間是早上的7:40。

這個時間對別人還早,何況是周末,但對于習慣早起的李清幽來說,只是剛剛好。

李清幽相信,這個時間對于張云飛來說,也是正確的。

選擇這個時間點不是草率的決定,因為知道,張云飛一天的時間是從7:00開始的,7:40,張云飛已經跑向山頂了。

這些況,之前已經詢問過張云飛,只是沒有告訴張云飛,自己也習慣于早起。

這是,要在合適的時候才會說出來。

老范的車把李清幽送到距離張家別墅大概500米的地方,就到這里了,剩下的500米,給李清幽自己走完。

然后老范微笑著看李清幽下車,揮手致意,一步步走向張家的別墅。

八月底的清晨,太已經升旗,李清幽在下安靜地前進,步伐輕快,又不失堅定。

李清幽思量了一番以后,還是決定先到家里去,不是先到山上找跑步的張云飛。

張云飛告訴過他,陳慧和張建輝起床的時間大概也在7:10左右,母親陳慧和父親張建輝都習慣在家吃早餐,極出去。

張家三個人的作息時間都很規律。

這個時間上去,剛剛好。

李清幽沒有猜錯,陳慧已經起床了,也收拾停當了,正在廚房里給自己的丈夫張羅早餐。

張建輝和陳慧不喜歡西式的飲食,牛、面包、咖啡火煎蛋都不是他們喜歡的。

兩個人的早餐更喜歡吃的是豆漿、油條、油餅、稀飯、饅頭、面條一類的中餐。

陳慧今天做的是燴面,面是私人廚娘做好的,陳慧要負責煮好。

張建輝喜歡吃一點的,說有嚼頭,所以他的面條水只能滾兩滾。

自己的要一點,所以水要滾三滾。

兩萬面條的澆頭也是有分別的,自己那碗的澆頭是素的,炒豆腐。

丈夫的那碗澆頭是葷的,沫炒豆腐。

澆頭桑陳慧親自做的,對于拉說,給自己的丈夫做飯,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家政服務員在一旁看著陳慧燒水,煮面,在等待水燒開的一刻,陳慧有一種恍惚的錯覺,覺得自己的邊站著李清幽,那是自己的兒媳婦,自己作為一個婆婆,正在教自己的兒媳婦做

兒子張云飛喜歡吃的食

這種幻覺讓陳慧心里有一種甜的陶醉

“太太,門外來了一個人,是個姑娘。

說是來找你的。”

一個保鏢走進廚房,喚醒了還在幻想中的陳慧。

一個來找我的姑娘。

姑娘不是應該來找兒子的嗎?

“現在幾點了?”

陳慧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7:52,太太。

怎麼了?”

“來的是一個材高挑,長相很漂亮的姑娘嗎?”

“是的太太,個子應該比你還高。”

“好的,放進來,我在餐廳等

告訴不用換鞋。

外面的大門也不用著急關,馬上還要出去的。”

“啊!”

保鏢被陳慧一連串的指令說得有點犯暈,什麼是門不用著急關,來人還要著急出去。

但是夫人說了,保鏢就要按著夫人的安排去做。

“等等。”

陳慧又住保鏢。

“什麼?

夫人。”

“你有沒有注意到,來人穿的是什麼鞋子?”

“夫人,穿的是的運鞋,很顯眼。

服是便裝,應該說是運裝。”

“好,去吧。”

陳慧滿意地笑了。

裝的李清幽,這個姑娘從格到裝扮,都和年輕時候的自己一模一樣。

自己真是沒看走眼。

李清幽走進張家餐廳的時候,張建輝已經下樓了,正在吃面條。

陳慧正在嗔地囑咐自己的丈夫放醬油,可以適當多吃一點醋。

香菜和蔥,也不要放得太多。

這一幕讓李清幽到很溫馨。

“清幽,來坐。

我們在吃早餐。”

陳慧熱地招呼著李清幽。

“這是燴面嗎?

阿姨。”

“嗯,是燴面。

我的是干面,云飛的爸爸要加一點湯,但是他又從不喝湯。

真是浪費。”

陳慧的聲音在李清幽聽起來,像是在和一個認識很久的朋友在談心一樣。

這種語調和說話方式,原來的徐一媛也曾經有過,但兩個人給人的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徐一媛的聲音顯得更矯造作,有刻意為之的覺,拿剛才陳慧對張建輝說的話就是作料和調料都放得太多了。

陳慧的不是,陳慧說的話就覺是真實的,并沒有刻意裝出什麼聲音,也沒有可以針對誰,迎合誰。

也可能是因為說話的對象是李清幽,這是陳慧一直都喜歡的人。

“你吃過了嗎?

清幽。”

“嗯,我吃過了,我習慣早起的。

我爺爺也習慣早起,我媽媽和爸爸也是。

我爺爺要早起晨練,我爸爸媽媽他們要趕著去上班。”

“是了,你和你爺爺一樣,都是按時的,很好的習慣。

早上你們吃的什麼?”

“早上吃的是銀卷,白水煮蛋和南瓜稀飯。

我爺爺最喜歡吃南瓜稀飯了。”

“那是因為你在世的時候,做的南瓜稀飯很好吃,我有幸也品嘗過幾回呢。”

一直低頭吃面的張建輝突然接口說道。

臉上出一種溫馨的笑意。

“清幽,你是來找云飛的嗎?”

“啊!

不是,阿姨。

是我爺爺讓我來給你們道謝的,上次的事,我爺爺說要謝謝你們。

我…” 李清幽的聲音放低了,說話也不那麼連貫了。

“清幽,你走路快嗎?

或者你跑步快嗎?”

陳慧跳躍的思維連張建輝都有點跟不上了,這和跑步快還是走路快有什麼關系呢?

“啊!

阿姨,我走路,跑步都很快。

我在學校里是運健將呢。”

李清幽自豪地說。

陳慧笑了,年輕的時候在學校里也是運健將,兒子張云飛也是。

“那就快去吧,先快走5分鐘,等到熱起來了再跑,順著大陸跑。

如果你真的夠快,等你上到山頂的時候,云飛應該正在山頂看風景呢。”

“啊,阿姨,我!”

李清幽一時愣住了,沒想到陳慧會這樣和說話,一下看穿了的心思。

但很快李清幽就反應過來了,馬上站起,向陳慧和張建輝道別,向門口跑去。

跑出去了4、5步以后,卻又馬上折了回來。

“阿姨,如果我跑步和走路都不夠快呢?”

和陳慧一樣,李清幽也玩了一回跳躍思維,陳慧笑了,因為陳慧知道李清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兩個人心照不宣了。

“如果你不夠快,就只能在路上遇到云飛了,因為他可能開始下山了。”

陳慧臉上掛著笑意地度李清幽說道。

“明白了,再見。”

李清幽快速跑向門口,然后很快地消失在了院子里。

那個守在門口的保鏢明白了夫人的意思——來人的確是很快就要再出去的,前后還不到3分鐘。

“你怎麼知道是來找云飛的?

我倒覺得真是了李家爺爺的囑咐來家里道謝的,這次不是云飛出面和老范涉,可能李家的老爺子就要親自對葉子衛手了呢。”

“清幽就是李家爺爺來咱們家的,這次的事,也的確是云飛辦得好,葉家和李家都承了我們的。”

“嗯!

那是什麼意思?”

張建輝不明白了。

“李家爺爺讓清幽來咱們家,清幽就不能借著李家爺爺的命令,來辦點私事嗎?”

“當然能,我是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見過去別人家道謝,是穿著運鞋,運服來的嗎?”

張建輝恍然大悟了,李清幽來之前就考慮清楚了,要和張云飛一起去爬山,去跳樓梯,去跑步。

所以李清幽才是穿著運鞋,運服來的。

是便于運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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