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人員立刻過來，一起發力用手去搬石板。
楚南雪懵坐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盯著那一灘跡。兩分鐘后，也走過去出一份力，但腳下小心翼翼著，不敢踩到那人分毫。
這個人是江以寧也好，不是也江以寧也好，都要留給他最后的尊重。
幫忙搬著石板，眼睛再也不敢看下面了，一直盯著上方看。
石板巨大，他們六七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挪開。
“不要看。”旁邊的救援人員立刻捂住了的眼睛。
楚南雪想要開他的手，可是全沒了力氣。
“你們幾個小心點，先把死者送上去。”
“還有一個，我們繼續救援。”
“這位小姐，你還要繼續嗎？”
楚南雪低下頭，繃著聲音：“繼續，他一定還活著，這個一定不是他。”
“你要不要先上去確認一下死者的份？”
“不去，我說了不是他！”
事發之后，看到那一架架武裝直升飛機。
張金牙心里有點犯怵，本來以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可哪里想到突然之間來了那麼多當兵的。他掐滅煙，立刻開車跑到縣城，收拾了包袱準備逃亡。
轉念一想，不對啊，就算是蹲牢，他是被人教唆的，真正的主謀不是他，他頂多算個從犯。
他給韓雪琳打電話，響了兩聲對方就接聽起來。
韓雪琳躺在床上，看著旁邊昏迷不醒的男人，臉上出現一抹彩：“現在才給我打電話，相必張老板是解決了心中的大事。”
“你別跟我整這些，要不是你我頂多吃個司，現在倒好了整了兩條人命出來。本來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別人問起來就說是不知道已經回去了，可是你不知道有多警察！”
“那有什麼，你就說你不知道好了。電路老化，跟你有什麼關系？”
“繩子也是我們剪斷的，他邊的那幾個人也是我們捆的，怎麼能說沒關系，他們都看到了。”
“哦？”韓雪琳的手上林耀的臉頰，溫熱的傳來，忍不住聲笑起來，“那你怎麼不當初把看到的人一并投到礦井里，砰一聲，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張大金牙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在街上走著，盡量低聲音。
“你這個瘋人真是瘋了，如果我被抓住，我第一個出賣的就是你。”
恐怕你沒那個機會了。
掛上電話，手解開自己的服，俯在林耀的上一吻。然后不斷調整姿勢，或摟或靠著，只為拍出來和他最親的照片。
拍完之后，穿上服坐在窗戶邊上，拿著手機不停地選著照片，最后還是選出了幾張認為比較滿意的照片，然后打算作為禮送給江悠悠。
張大金牙氣急敗壞地掛掉電話，突然有人不小心撞到了他，上傳來一陣刺痛，他罵了一句：“走路能不能長點眼睛。”
如果放平時他肯定就將那人狠狠削了一頓，但此刻也顧不上那麼多，保命要。
他打開車門坐進車里，剛準備發車子，一把明晃晃的到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介意的話搭個車。”
他立刻閉上，提心吊膽問他：“去哪里？”
“向著石礦廠的方向開。”
“那里剛剛發生過炸，去不得。”
刀子往他的里陷了一分，他立刻求饒，“好，我開。”
“把你的手機拿過來。”
張金牙便把手機遞過去，也不敢回頭看他的臉，從后視鏡里看到那人戴著帽子和口罩，眼角有一道疤。
在山里混這麼多年，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這號人，便立刻斷定他不是本地人。
那人接過手機后放進口袋里，也沒吭聲，用刀子抵住他，車子開出去一段距離后，他突然出聲：“停車。”
張金牙看著那人就那麼下車站在路邊著他，忍不住罵了句神經病，鬧這麼半天就為了搶個手機。
他瞇了一下眼睛，用手在眼前晃了晃，該死，怎麼突然之間什麼都看不見了，好像浮在空中似的。
站在路邊的男人看了下時間，已經過去二十分鐘了，差不多藥效該起作用了。
突然，一輛汽車撞向山，接著車子開始燃燒起來。
“喂，弗蘭克，善后妥當。”
……
下去那麼久終于有人被抬了上來。
蘇雨急著要過去，卻被江海天拉住。
“你站在這里等我。”
死者剛放到地上，坡腳的男人就爬了過來，輕輕掀開白布看了一眼。
下一秒，撕心裂肺的痛哭……
“兒子呀！”
雖然已經面目全非，可是他認得他的頭發他的左耳上有一缺角，是小時候調皮被鳥兒啄的。
小花也要去看，卻被男人一把摟住，“花兒乖，不看不看。”
“那是哥哥嗎？”
“嗯，哥哥累了，先睡著了。”
江海天見狀也沒再走進，回來對著蘇雨搖了搖頭，松了一口氣繼續繃著神經去等待。
救援隊繼續下去。
多虧剛才那個死者埋在上面，相當于起了蛾支撐作用，把下面一層的礦道給架空出一個懸置的空間。
他們不敢用力，只能小心翼翼去探照燈往下面照，眼睛著隙朝下看。
突然，一個人大喊起來，“那里有人！”
楚南雪立刻湊過去看。
人躺在那兒，臉被淺淺埋住一層土，只有和鼻子在外頭。
看那形，一眼就認出了那是江以寧。
立刻活了過來，著聲音說：“是他，是他。”
救援人員說：“好了，你現在可以上去了。這里是炸堆積起來的坑道，隨時都有可能坍塌，為了安全起見，只留兩個人在這里，其余人都先上去，有問題我會及時向你們請求支援。”
說話的就是那個一開始拒絕楚南雪下礦的那個男人，聽到別人喊他隊長，楚南雪才愣愣地點了點頭。
“拜托，你一定要救他出來，不管是死是活。”
男人朝下看了一眼，雖然塵土糊了滿臉，鼻翼在微微呼吸，他對楚南雪說：“他還活著，這下請你配合點，立即上去。”
上到礦上的時候，外面刺眼。
恍惚間，已經是白晝了。
蘇雨看到一雙猩紅的眼和殘敗的，把摟進懷里，什麼話也沒說，陪一起哭泣。
“阿姨，他活著，以寧他還活著啊！”
“只要他活著，我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向死神賠禮。”
直到外面天大白，江悠悠依舊沒有等到林耀回來。
纖細的蜷在門板上，黑的長發散在肩頭，也擋住臉上的表。這個姿勢僵的太久了，有些起不來。
外面走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停在門前。
叩叩……
兩聲敲響。
“夫人，你的電話一直在響。”
江悠悠鼻尖紅紅，用手去自己的臉蛋，看起來讓自己別太僵。緒大的時候，急促的呼吸就會出賣了自己。
江悠悠就是這樣的反應，克制著，細的睫在蒼白的臉蛋上投下一片影。
悄悄打開了一條門，出胳膊，阿姨把手機遞到手里。可能阿姨也沒仔細看，這是定的鬧鐘。往常這個時候，林耀就會起床上班了。
再幾下，看到媽媽給自己發的語音。
點開聽完，不敢相信，江以寧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