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坐著的就是景行,林青柚也沒在意,只以為是他不小心到了,之前在學校上課的時候,兩人也沒,畢竟是同桌,座位離得太近,難免會有些肢的接。
但下一秒,就覺出不對勁來了。
掌心傳來的那點不屬于自己的極為強烈,他的手直接明目張膽的就探了過來,溫而又強勢勾住了的手指。
林青柚驚的差點一口蛋糕掉到上,本能的就要往回收手,卻沒有,反而被握的更。
牽手還得寸進尺了???
抬頭看向景行,卻見景行的表淡定而平靜,好像勾住手指的人不是他一般。
注意到小糯米團子投過來的視線,景行微微側了側頭,一雙漂亮的黑眼睛似笑非笑的看了過來。
“……”不知道為什麼,林青柚忽然有了一種莫名的心虛。
小幅度的把胳膊往后藏了藏,然后做賊似的往右邊看去,發現簡潔正扭著頭和何向說著話,沒有注意到這邊的這點不尋常的靜,這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氣。
又小小的掙了兩下,還是沒掙開,景行也不說話,就這樣似笑非笑的看著。
他的眼睛很漂亮,瞳漆黑,廓狹長,眼尾微微勾著上揚,抬眸斂睫皆是風韻自生。
林青柚進去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像是一腳踏進了一深不見底的漩渦,怔了怔才低頭避開了他的視線,小聲的了一句他的名字。
“景行……”
回應的是一個指尖輕蹭手背的小作,林青柚當即收了聲。
一頓飯吃的坐立不安,好不容易吃完這頓遮遮掩掩的晚飯,林青柚像只了驚的小兔子逃也似的火速撤離了餐桌,景行看著,了角,忽然低低的笑了起來。
小糯米團子……是害了吧?
泛紅的耳藏也藏不住。
景行的視線極穿力的落在的上,林青柚沒敢回頭,只當沒察覺到的垂著腦袋和簡潔一起將餐收到了廚房里。
程旭沒喝多酒,腦子還清醒,一臉擔心的跟著們兩人進了廚房,口中還念叨著:“潔哥,要不你還是把碗放下吧,我很擔心你把它們都給摔……”
他的這道話音還未落下,就聽得一聲清脆的“啪”從前方傳了過來。
程旭:“……”
他無言的看著地上四分五裂的瓷碗。
這話應驗應的實在太快,程旭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個開了的烏,說啥啥就靈。
頓了一下,他轉頭看向站在洗碗池前,同樣打算大展手的林青柚,又說:“青柚妹妹,你要不也放下……”
這時,又是一道清脆的“啪”。
程旭:“……”
簡潔和林青柚兩人有些尷尬的對視了一眼,齊齊開了口:“那個,抱歉啊,第一次洗碗,沒掌握到要領。”
“……”程旭了額頭,語氣委婉的開始攆人了,“那什麼,要不然你倆還是出去歇著吧?”
他怕倆會拒絕,甚至心的幫們做了個安排:“潔哥,你去看看和冬子,他倆喝太多了。”
他的眼神一轉,語氣更誠懇了,“青柚妹妹,你就去看看行哥,行哥喝的也不。”
求求你倆了,就別留在這里添了。
梁紀冬和程旭喝的酒最多,已經醉的有些意識不清了,懷里各抱著一個抱枕在沙發上滾做一團,期間口中還含糊不清的說著什麼。
景行沒在屋里,背對著他們站在臺上,悠悠晚風平地而起,一點長煙的星火在他冷白的指尖明滅。
林青柚站在客廳里看了他一會兒,然后把散落在地上的抱枕一一撿了起來,七月弓著腰邁著優雅的貓步蹭了過來,抱住的腳不肯松爪,笑了一下,蹲下撓了撓它的下。
簡潔試圖將在沙發上掐架掐的不可開的兩只醉鬼分開,無奈男生的力氣和生的力氣本不比例,簡潔拉架拉了半天未果,索放棄了,由著他們去折騰。
極淡的煙草氣息順著未關嚴的隙溜了進來,簡潔朝臺了一眼,抬步走了過去,聽到后傳來的靜,景行偏了偏頭看過來。
“哥。”簡潔打了個招呼,順手關上門,左手在石欄上一撐,輕巧的坐了上去。
景行淡淡的嗯了一聲,也側過了,脊背抵著后的石欄,從他的這個角度過去,剛好可以客廳里那只蹲在地上逗貓的小糯米團子的上。
“哥,我問你一件事啊,”簡潔的雙手按在坐著的石欄桿上,仰了仰頭看向了頭頂的星空,開口說道,“你是不是表白被拒了?”
景行:“……”
他側過頭來無聲的看著,要不要開口就是暴擊啊,他這還沒開始正兒八經的表白呢,就被旁人提前發了好人卡通知的預告?
簡潔迎著他平靜到死亡凝視的眼神,笑瞇瞇的又說:“你別看我長得不像孩子,但孩子該有的細膩心思我都有,我看你倆之間的氣氛怪怪的,所以就猜了猜。”
好像猜中了一半?
“我,”簡潔拍了拍自己沒什麼起伏的口,又指了指沙發上還在拿著抱枕掐架的兩只,又說,“,冬子,還有旭旭,我們全都是無條件的支持你的。”
“……”景行抬手按了按眉心,不是很想接的這句話。
他總覺得這句話的言下之意就是雖然你表白被拒了,但是沒關系,誰還沒收過幾張好人卡了,多集幾張就可以召喚神丘比特了。
簡潔又兀自說了幾句從百度上拉下來的心靈湯,大致就是失敗了也不要放棄,只要堅持就肯定能功之類的,爾后話鋒一轉,忽然笑了起來,又說:“哥,你知道嗎?其實青柚妹妹是那種我特別想為,但是永遠為不了的那種人。”
一長煙燃到盡頭,景行也沒吸幾口,他心不在焉的換了個姿勢,將煙頭丟進垃圾桶里才抬起眼來,嗓音微啞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