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靜了一瞬,程嘉的袖口挽到了小臂的位置,眼尾的余淡淡的掃了過去,道:“說人話。”
“哦。”賀辭立刻乖了下來,抓了抓頭發,道,“我是說,伊伊,你得和人家小白學學,凡事都得看開一點。”
白鹿適時地來了一句哼唱,非常配合的模樣,“你說你有點難追,OK我把你拉黑,你說我是你寶貝,誰信誰才會心碎。”
林青柚:“……”
從剛才那句“你很好,他不配,別再為狗東西掉眼淚”一出來,林青柚就懷疑這位神小姐姐是個藏的rapper大佬了。
賀辭還在那兒的說著什麼緣起緣滅,緣來緣散,程嘉和白鹿已經沒有耐心了,直接簡單暴的上了手。
這邊是一塊老居民區,古街石巷里還保留著民國時期的弄堂風格,古街石巷里到都是晾服的細竹竿。
程嘉隨手抄了一過來,反手就到了最先沖過來的那個神小伙兒的小上。
神小伙兒瞬間蔫了下去,嗷的一嗓子嚎了出來,抱著小一瘸一拐的蹲了下去,像只斗敗了的大公。
賀辭側避開對方揮過來的一拳,腳尖挑起地上的一竹竿,往上一勾,握到手中,口中不不慢的勸人日行一善。
“世界如此好,你們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
與他這禪意十足的話語不同的是他的暴力作,他將手中的桿子直接橫了過來,卡到了面前的這位神小伙的脖頸,然后抬往他的窩一踹,輕輕松松的把他到了地上。
白鹿手中什麼都沒拿,著咔咔作響的指骨就迎了上去。
阮江升十七年的歲月里,頭一次驗到了一下大鐵拳砸你口的“甜”。
當然,白鹿笑的也非常甜,嗓音更甜:“百因必有果,你的報應就是我。”
咚的一聲悶響,在這一片混戰中極為清晰,一招KO,姿勢非常標準。
林青柚看剛才的那個穩的一批的標準起勢,琢磨著這位rapper小姐姐應該還練過太極拳。
阮江升被大鐵拳捶的腦袋一懵,眼前都要出現重影,他踉蹌著單膝跪了下去。
……這生從哪里來的這麼大的力氣?!
“哦?”白鹿尾音勾著,瞇著眼懶洋洋的了腕骨,語氣里帶著顯而易見的挑釁,“這還沒過年呢,阮公子就給我行這麼大的禮啊?”
“嘔!”阮江升的心口一陣陣的發悶,甚是還有點惡心反胃,他捂著口撐在地上,兩眼發直開始干嘔。
這一拳頭砸下來,簡直讓他會到了正宗的口碎大石,以后誰他媽再敢和他嚶嚶嚶小拳拳捶你口,立馬就分手!
立馬分!
他已經被這個小鐵拳給掄出影來了。
白鹿淡定十足的捶完人之后,小心的對著太舉起了手,非常擔心自己剛才那一鐵拳掄過去,有沒有刮花自己剛做的指甲。
“這可是我剛做的指甲。”白鹿張開纖細的五指,換了多個角度獨自麗的欣賞了大半天,然后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錯,指甲保護的相當完,一點都沒有被磕到。
“怎麼,阮公子還不起來啊?”
余一掃還懵在地上的狗東西,白鹿慢慢悠悠的收回了手,居高臨下的睨他一眼。
“你要是真想跪也,但別跪我,我年紀小,擔不起這般大禮,怕折了我的壽。”
手往后一撈,把還在噎的小哭包給撈了過來,淡聲道:“跪伊伊吧,這是該得的。”
阮江升這會兒已經緩過來了,腮幫子微微鼓,咬合了下后槽牙,抬起了頭來。
“伊伊,你真要這樣?我喜歡過你,你也喜歡過我,何必要搞的大家都這麼難堪,我們以為我們可以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白鹿聽到這兒是徹底聽不下去了,角雖然還是在笑著,眼神卻是漠然的,“說的真是好聽呢,阮公子口中的好聚好散就是當著伊伊的面,和另一個人開房啊?”
這渣男語錄聽著實在是太辣耳朵,賀辭也佛系不下去了,將胳膊往程嘉的肩上一搭,往下接了話。
“那看來不好聚好散的意思是要當著我們大家的面表演作電影了啊,是不是還得設幾個多機位的攝像機來個現場大直播?兄弟,你這有點過份了啊?”
程嘉扯了扯角,一雙幽泉似的黑眼珠冷沉沉的,語氣淡淡的道:“我沒什麼想說的,那祝你墳頭早日長草吧。”
賀辭被他的話逗樂,拖著長長的尾音哇哦了一聲,笑瞇瞇點了點頭。
“嘉嘉這話說的好,阮公子,提前跟你預約一下,到時候我帶伊伊過去,在你墳頭上蹦個迪,你可千萬要記得給我們留個位置。”賀辭說。
“是啊,那可得預約好了,我估著想去你墳頭上跳青年迪斯科的人太多,去晚了就沒我們的地方了,就沖我們的這個……”
白鹿的咬字特意在這兩個字上加重了些,眼神似笑非笑的掃了過去,“怎麼著你也得給我們留個靠前排的位置吧?”
“您說是吧,狗公子?”白鹿對他的稱呼已經由阮公子不知不覺的換到了狗公子的上面。
“……”
阮江升被他們一唱一和給氣的一口氣差點沒順上來。
狗、狗公子?!
宋伊伊含著兩泡眼淚,到底還是心了:“小白……”
吸了吸鼻子,手拉拉白鹿的袖,小聲的說:“就這樣吧。”
白鹿回頭,尾音揚了起來:“你的意思是,第三條給他留著?”
“嗯……”宋伊伊聳拉著腦袋,蔫的點了點頭。
好歹是真心喜歡過的人,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以后真的舉不起來啊。
白鹿紅微,似乎還想說些什麼,被程嘉遞過來的那個“聽的吧”的眼神給打斷了。
最終大發善心的聳了聳肩,懶洋洋的把手往兜里一揣,然后以一種打發流浪狗的語氣道:“那行吧,看在伊伊給你說話的份上,饒你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