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辭嘆了口氣,有些苦惱的抓了抓頭發,隨手將手機塞進了兜里,然后朝馬路對面抬了抬下,“走,妹妹,我們先過去。”
林青柚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乖乖的背著書包,跟著他過了馬路。
酒店對面就是個茶店,賀辭進去買了杯茶出來,往手里一塞,“來,妹妹,拿著。”
賀辭的這聲妹妹喊得極為順口,好像就是他相依為命的親妹妹一樣,完全聽不出來兩人今天才剛認識的意味。
“妹妹,聽過一句話沒有?珍珠茶搞一杯,明天帥哥把你追。”他挑了挑眉梢,笑的張揚。
林青柚:“……”
這是什麼話?
看來不止那位神小姐姐是個藏rapper,的這位小表哥也是。
“賀辭。”
林青柚還沒想好自己該怎麼接賀辭的這句話,就聽后傳過來了一道稍顯漠然的男孩子的聲音。
賀辭啊了一聲,比更快一步的轉過了去。
“嘉嘉——”
賀辭像只見了骨頭的小狗,黑眼睛驟然一亮,三步并作兩步的從臺階上躍了下去。
如果他有尾的話,此時一定是搖晃著的。
嘉嘉?
林青柚捧著茶杯回憶了一下這個名字,之前在巷子里充當吃瓜群眾的時候,好像聽見賀辭這樣過他旁邊的那個暗黑風病年。
這樣想著,順著賀辭的方向了過去,果然,映眼簾的正是那張漂亮而涼薄的臉。
事實再一次證明,好看的人只會和好看的人做朋友。
同理可得,大帥的朋友也是大帥。
林青柚在心里慨了下這個不文的定理,視線不自覺的開始往下移,落到了年的膝蓋破。
和賀辭一樣,這位二次元年也沒穿秋。
為什麼都不穿秋呢,林青柚很費解。
“嘉嘉你來了呀。”賀辭甩著自己形的尾跑了過去,樂顛顛的了一聲他的名字。
程嘉在臺階下面站著,面無表的抬眼看著他,他的右手在側垂著,左手隨意的在牛仔外套的兜里,整個人看上去有些冷。
“我剛才是怎麼跟你說的?”程嘉沒好氣的拍掉了他的爪子,聲音沉了沉,明顯是在著火,“你跟他們斗什麼氣?”
賀辭不管三七二十一,開口就是道歉:“我知道錯了嘛,你別生氣了,我保證下次,我就當沒聽見。”
程嘉有些不高興,薄抿了抿,又說:“你跟我保證過幾次了?時效有多長時間?”
“第二次。”賀辭出手指頭比劃了兩下,申明道,“這才第二次。”
程嘉沒說話,顯然是不想搭理他。
“對不起嘛嘉嘉,這是最后一次。”
賀辭從程嘉的左邊繞到右邊,又從他的右邊繞回了左邊,像一只晃著尾討食的小狗,滴溜溜的圍著他轉。
“我錯了,我真錯了,你別不理我呀,嘉嘉……”
林青柚看著賀辭的這副模樣,腦海里忽然想起了總是在景行腳下打轉兒的大貓七月。
每次景行不搭理它的時候,七月都會弓著腰來來回回的在他的邊繞著圈圈。
“行了。”程嘉的臉緩和了幾分,他似乎不太想在外人面前和他爭吵,干脆朝他后揚了揚下,轉了話題,“這是誰?”
賀辭見他不在糾結這個話題,心里松了一口氣,樂顛顛的給他介紹道:“這是我妹妹。”
“你妹妹?”
程嘉以一種看人販子的眼神看著他,非常懷疑這個看起來呆呆萌萌的小姑娘是不是賀辭用一杯茶給騙來的。
“別這樣看我啊,這不是我坑過來的。”賀辭被他看的有些不滿,開口解釋道,“這是我小姑姑家的孩子,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嗎?我小姑姑前段時間結婚了。”
說著,賀辭側朝后面招招手,“妹妹,過來我這邊,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程嘉,我同桌,你喊哥哥就行。”
有了程旭這個自來骨灰級達人在前面做鋪墊,林青柚已經對賀辭這個自來的程度免疫了,順著他的話乖乖巧巧的喊了聲哥哥。
“……”
程嘉張了張,迎著賀辭期待的眼神,到底還是有些別扭的嗯了一聲。
莫名其妙的就多了個妹妹?
林青柚本來以為下午還要跟著林洪偉他們回賀家,但有了賀辭帶著名正言順的從宴會上溜了出來,于是一心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的當代學生楷模林學霸背著小書包,吭哧吭哧的又跑回了學校。
因著學校下周有個作文比賽的緣故,這周六下午的三節自習課全被安排上了作文指導。
方師太站在講臺上大手一揮,下達了最高指令,前兩節課寫篇小作文,第三節課進行指導鑒賞。
作文的主題定的是《閃閃發的我》,聽說這個題目還是征文的老師從負責給校園雕塑刷金的后勤老大爺那里得來的靈。
林青柚及時的阻止了景行要寫如來佛祖的那個危險的想法。
懷疑他要是寫了這個主角,他會被憤怒的方師太直接從五樓的窗戶口給一腳踹下去,然后頭朝下的栽到樓底下的花壇子里。
到時候,去樓底下拔他都拔不出來。
“好了好了,底下的同學們都安靜一點,別說話了。”
方師太將征文比賽的通知函卷一個空心圓筒,在黑板上不輕不重的拍了兩下。
“都抬起頭來,往黑板上看。”
黑板上,六個方方正正的楷大字——閃閃發的我。
這行字確實正在閃閃發,因為方師太用的筆就是金閃閃的。
似乎是為了讓每個在校學子都能得到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無死角的豪華貴族帝王般的驗,三中特意定制了摻雜著滿滿金的明黃私家專用筆,非常大手筆的將“見針的展示自己的壕氣沖天”這句話貫徹落實了個徹底。
老師們用這種筆在黑板上寫字的時候,筆尖的面總會往下簌簌的落著金鱗。
被風一吹,散在空中。
生形象的展示了什麼是連空氣中都是金錢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