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先等等——”梁紀冬說。
“……啊?”程旭不是很想等的樣子。
“這個,”梁紀冬轉了個頭,把剛才塞到程旭懷里的鮮花餅拽了出來,然后朝林青柚丟了過去,揚聲說,“青柚妹妹,這個給你了,我們都不吃甜食。”
“行哥,我們過去了啊。”說著,他又朝景行打了個招呼,這才抱著籃球和程旭朝籃球場的方向走。
林青柚掂了一下這袋鮮花餅的重量,還沉,低頭看了一眼包裝袋右下角的重量標準——2.5KG。
“……”
五斤啊?
這得吃到什麼時候?
景行垂眸,拆了一小袋遞給,詢問道:“嘗嘗?”
林青柚的懷里還抱著這五斤的餅,暫時騰不出手來接,只得就著他的這個姿勢,低頭咬了一口。
景行:“味道怎麼樣?”
林青柚:“……”
失算了,這個鮮花餅里面居然真的有玫瑰花。
本來以為老婆餅里面沒有老婆,所以鮮花餅里面也不會有鮮花的。
林青柚挑食挑慣了,喜歡吃的東西很,顯然這個鮮花餅就不屬于喜歡的范疇里,嚼了一下,含在里,覺得自己實在是吞不下去。
“不喜歡吃?”景行的尾音微微一揚,隨即把手到了面前,“吐出來。”
林青柚看著到自己面前的那只骨節分明的手,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搖了搖頭。
景行挑了挑眉,干脆另一只手住了的臉,林青柚被他的一張,將鮮花餅吐了出來。
“不喜歡吃就吐出來,為什麼要強迫自己,嗯?”
他作極其自然從兜里拿了張紙巾出來,了手,起將懷里的鮮花餅拎了過來。
“走了,回教室,一會兒該上課了。”
林青柚歪頭看他,眼神閃了閃,沒說什麼,乖乖的跟在他的側往教學樓的方向走。
離上課還有幾分鐘,兩人上了五樓,正到從超市回來的杜明宇,景行順手把鮮花餅給了他,拐進東側的水房里。
景行往里面走了走,挽起了袖。
這個點,水房里沒什麼人,林青柚倚在水池邊上看他洗手,等最后一位無關人員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向周圍看了一圈,然后直起了子,開口輕輕的了他一聲:“景行。”
“嗯?”
景行干凈手上的水珠,漫不經心的將紙團丟進了垃圾桶里,回過頭來看。
林青柚抬步朝他走近兩步,在他面前立定。
景行不知道想做什麼,也沒有任何要阻止的意思,而是耐心十足的等著接下來的話,卻沒想到小糯米團子不聲不響的忽然手抱住了他。
景行微微一愣,隨即低下了頭去看。
小糯米團子是個臉皮薄的,平時牽個小手都要避開公共場所,今天怎麼一反常態,主投懷送抱起來了?
“糯米團,”停了兩秒鐘,景行抬手了的腦袋,嗓音也隨之一輕,“怎麼了?”
林青柚的腦袋埋在他口,聲音悶悶的從他懷里傳了出來:“我也想給你蓋個章。”
意料之外的答案讓景行詫然了一瞬,隨即笑了起來,應道:“好啊。”
他的視線落到懷里的小糯米團子的上,黑漆漆的眼瞳里流微轉,嗓音也溫了下來,“糯米團,你知道嗎?蓋章之后,我就是你的了,以后是不可以隨便丟掉的。”
“那你會一直都是我的嗎?”
聽到“我就是你的了”這六個字,林青柚忽然從他的懷里冒出一個頭來,微微仰著腦袋問他道。
“會。”景行沒有毫的猶豫,點頭。
小糯米團子很會問這種“一直”或是“永遠”之類的問題,是一個不相信恒久的人。
比起天邊常駐的煙霞,會更喜歡一閃而逝的流星,轉瞬即逝的煙火。
一切這種留不住的東西。
但他想告訴的是,世界上的任何一種東西都可能會留不住,唯獨他不會。
早在以保護者的姿態將他護到后的時候,就已經留住他了。
出了水房,兩人從后門進了教室,剛在位置上坐下,第三節課的鈴聲就慢悠悠的從廣播里傳了出來。
方師太批改的速度很快,一個大班空的時間,連批帶改的連分數都給打出來了。
林青柚上手翻了一下自己桌上的作文本,意料之中的在開頭右上角看到了一個大寫的“優”字。
前座的杜明宇一臉疑的撓了撓頭,向后邊看了過來,問道:“柚子妹妹,你的作文本發下來了?”
“是啊。”林青柚朝他揚了揚手中的作文本。
杜明宇更疑了:“那我怎麼沒有?”
許長浩翻了下自己的書立架,道:“我也沒有。”
講臺上,方師太有些頭疼的站了起來,將厚厚的一摞作文本啪的一下拍在了講桌上。
“沒發到作文本的先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想想自己寫的都是什麼玩意兒。”
方師太一邊說著,一邊隨手從那摞作文本中了一本出來,卷一個空心圓筒,將講桌拍的啪啪作響。
杜明宇的心隨著這個拍講桌的作咚的往下一沉,他不由自主的吞了下口水,總覺得自己應該要倒霉了。
事實證明,他的這種直覺是正確的。
果然,下一秒,方師太就低頭瞄了一眼手中作文本上寫著的名字,開始人了:“杜明宇!”
杜明宇條件反的站了起來:“到!”
方師太:“你這作文怎麼回事啊,上次月考的時候,作文不是寫的好的嗎?你這寫作文的水平還不穩定?”
杜明宇:“啊……這個那個,作文……呃。”
上次背的滿分作文,那水平能不好嗎?
“你瞅瞅你寫的都是什麼辣眼睛的玩意兒,我看你這里面七葷八素的拼湊起來,也不容易的。”
方師太上手翻了兩頁,覺得實在難以眼,又問他:“你告訴我,你寫作文的時候是不是喝高了?”
“……”
杜明宇像個小鵪鶉似的,畏畏的著腦袋,沒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