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天底下所有的父母都會無條件的去自己的孩子,而擁有這一份最簡單的親的孩子,原來已經是屬于幸運兒了。
景行覺得自己從來沒求過什麼,這樣的家庭環境和長經歷注定了他不會是一個太注重的人,所以對萬事萬都談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討厭。
很多個瞬間,他都以為自己大概真的會如同程旭他們所說的那樣——自己瞎幾把過吧,但那個糯米團子一樣的小姑娘卻“蠻不講理”的闖進了他的世界里。
喜怒哀樂因而出現,各種或憂或喜的小緒開始在里肆意生長,景行生平第一次嘗到了什麼是擔憂什麼是吃醋的滋味。
“我不知道怎麼對一個人才算是,但我想把我的所有都給你。”景行低頭,一個而克制的吻如羽般落在了的發上。
這世間的哀傷和苦痛都有盡頭,沒有人天生就是一座孤島。
他因為父母而降生于這個世界上,卻因為那個小姑娘,重新上了人間。
景行想,萬家燈火算得了什麼,他想送的從來都是一整片星河。
周一,
清晨。
湘州常年多雨,四季并不分明,周一又是伴隨著一場傾盆大雨而來,林青柚一路踩著水花進了學校。
雨來的急,去的也快,出門的時候開始下,進了教學樓的那一秒開始停。
今天來的早,景行的座位還空著,班里也沒幾個人。
林青柚抖了抖手背上沾到的水珠,轉將書包搭到椅背上,剛坐下就聽見前座的許長浩嗷了一嗓子。
“臥槽!你他媽打團還不來,是準備在水晶里瓷磚嗎?”
林青柚一邊往外英語課本,一邊抬頭朝他那邊了一眼,許長浩正抱著手機打游戲。
聽見后面傳來的翻課本的靜,許長浩舉著手機,連人帶凳子的轉了過來,朝打了個招呼。
“柚子妹妹你來了啊?”
他似乎是有事要說,摘下了耳朵里塞著的一只耳機,游戲也不打了,把手機往桌肚里隨意的一塞,拖著凳子使勁兒往后。
杜明宇正在埋頭抄作業,差點被他歪,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了桌子,沒好氣的扭過頭來:“耗子,你他媽一大早啥呢,沒睡醒啊?這是在學校里,不是公車上。”
“你往邊上讓讓,我有事和柚子妹妹說。”許長浩拖著凳子繼續,生生的把杜明宇給到了過道里。
林青柚特意把搭在書立架上的那本《拯救婚姻之原配求生攻略》的書拿了下來,以防止擋住他的視線。
“柚子妹妹,你答應我一個事吧?”許長浩從書立架上冒出一個頭來,雙手合十,一臉祈求的看著。
林青柚把那本拯救婚姻往胳膊下一,沒有立即答應:“什麼事呀?”
“你還記不記我之前給你說過的那個小仙?”許長浩說。
“小仙?”林青柚在腦海中快速的搜索了一下對這三個字的印象,確定自己沒見過這號人。
認識的唯一一個小仙就是不是仙的小仙。
許長浩提醒道:“就是那個老是在網上和我聊天的小仙,不是總問我一些很深奧的問題嗎?”
為了讓更好的回憶起來,許長浩又舉了幾個例子出來:“我之前不是問過你幾個問題嗎?比如說世界的本質是什麼?黑是不是可以幫助人類實現時空穿越?生命結束之后,靈魂是否回永存?”
“……”
一提這些,林青柚頓時想起來了,上次他是不是問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事是什麼來著?
當時怎麼說的來著?
刷五三?
“許同學,如果你還是想問我最好的事是什麼這類問題的答案的話,我覺得我的說法可能還是對你毫無幫助。”林青柚委婉的說道。
“不不不。”許長浩將頭搖的像個撥浪鼓,說,“我不問你問題。”
林青柚疑的看向他:“那你是想……?”
“是這樣的,上個月,小仙因為工作的原因搬來了湘州,我們不是也聊了這麼長時間,一直沒有見過面嘛,所以想約我見個面。”
許長浩絮絮叨叨的將事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末了,他又補充一句,“我想著我一個男生單獨去見不太好,就想著帶個朋友一起去,也帶了朋友來。”
林青柚從他這一堆連篇的廢話中捕捉到了重點:“因為工作的原因?”
這個小仙不是學生啊,如果已經參加工作了的話,起碼要比他們大個五六歲吧?
網外加姐弟???
“對呀,小仙來這邊工作了,還邀請我去的工作單位去看看呢。”許長浩喜滋滋的捧著雙臉說,“如果我喜歡的話,還可以加他們那個大團呢。”
等會兒——大團???
林青柚越聽越覺得不對勁起來,問道:“許同學,你的這個小仙是做什麼的呀?”
怎麼覺聽起來這麼像是傳銷組織啊?
許長浩仔細想了想,語氣也不是很確定:“好像是賣抹布的。”
林青柚:“?!”
什麼?
賣抹布的???
聽到這兒,杜明宇終于忍不住出聲了,問他道:“耗兒,抹布還用賣嗎?這年頭,誰家還沒幾件不穿的服了,那剪刀裁剪裁剪不就一塊抹布了?”
林青柚覺得杜明宇的這話說的著實很有道理,委婉的說道:“許同學,你再仔細想想,真的是賣抹布的嗎?你會不會是記錯了?”
或許小仙說的是賣花布的?
許長浩再度認真的想了想,然后以一種確定無疑的語氣點頭說:“我確定沒有記錯,小仙說的就是賣抹布的。”
杜明宇:“……”
林青柚:“……”
啊,這年頭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賣什麼的都有啊。
許長浩又說:“小仙賣的抹布可不是普通的抹布,賣的是神奇的抹布。”
似乎是為了增強自己說的話的信服力,許長浩加重了自己的語氣:“是那種特別特別特別神奇的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