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揚不怕。
陳揚心里苦，出門不惹事，但還是惹上了。
一共六個，其中的一個，就是剛才逃跑的小。
小指著陳揚倒打一耙，“他打我，就是他打我。”
陳揚從床上坐起來。
小的后，站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頭男子。
陳揚一眼就能知曉，這個頭男子，是這幫人的頭兒。
陳揚不開口，只是著這幫人。
沉默是很好的武，看誰先憋不住。
還是頭男子先開口。
“你為什麼打我兄弟？”
“他要我的錢。”
“你什麼名字？”
“他要我的錢。”
“你是從哪里來的？”
“他要我的錢。”
“你去上海干什麼？”
“他要我的錢。”
反來復去一句“他要我的錢”，把這幫人給惹火了。
不用頭男子手，兩邊兩個小混混就撲了過來。
陳揚早有準備。他睡的是下鋪，雙手抓著上鋪的床沿，彎曲，曾的翻到了上鋪。
兩個小混混撲了空，站起來，要爬上上鋪再度襲擊陳揚。
陳揚作更快，不等兩個小混混靠近，他已蹦到另一張床的上鋪上。
但又有兩個小混混，從另一邊包抄過來。
正在這時，有人喊道：“手下留。龍哥，這是我兄弟，請你手下留。”
頭男子一聽，舉了舉右手，里哼了一聲。
喊話的人是小芳。
大男子問道：“老，他真是你的兄弟？”
小芳忙道：“是的，是的。不信你去問問其他人。從路橋到海門再到船上，我們是一起過來的。”
頭男子揮了揮手，“大水沖了龍王廟。”
那個小和四個混混，立即就熘走不見了。
小芳沖著陳揚說，“揚，我給你介紹，我的老戰友，我的好朋友。葉大龍，403的船員。”
再對葉大龍說，“龍哥，他陳揚，我在村里最好的朋友。不瞞你說，我做生意的本錢，都是他借給我的。”
陳揚沖著葉大龍點頭，但沒有說話。
葉大龍說，“老，我聽你講過陳風的故事。那個陳風，與這位陳揚是什麼關系？”
“這位陳揚，正是那個陳風的大兒子。”
“噢，英雄的兒子。”
說著，葉大龍沖著陳揚出右手。
陳揚還坐在上鋪，猶豫一下，沖著葉大龍也出自己的右手。
雙手握住，陳揚一震，他只覺得，他的手被握住，越握越。
與此同時，陳揚的也被帶。
陳揚坐在上鋪，沒法發力穩住。
陳揚只好反擊，直接用右手反擊。
你握得，我握得更。
同時，陳揚不僅有掌力，還讓手腕和胳膊雙雙發力。
一上一下，雙方僵持。
小芳算看出來了，“哎哎，都是朋友，都是朋友。”
陳揚突然收力。
失卻對手的力道，葉大龍前傾，差點一個踉蹌。
“自古英雄出年，好，好。”
“龍哥，還是你厲害。”
葉大龍雙手作揖，哈哈笑道：“好說，好說。老，陳揚，我先上班去。下班后，我請你倆喝酒吃。”
說罷，葉大龍轉而去。
陳揚爬回到自己床上。
小芳好奇的問道：“剛才，剛才誰贏了？”
“你看出來了？”
“外行看熱鬧，行看門道，我是外行，只看了個熱鬧。”
陳揚笑笑，“我略勝一籌。要是我也站在地上，我憑一條胳膊，就能把他摔倒。”
“著啊。”小龍拍著大嚷道：“痛快，痛快。揚，你讓我揚眉吐氣啊。”
“小芳哥，你什麼意思？”
“哈哈……這家伙有蠻力，在部隊的時候，就到挑戰，反正我就沒見他輸過，我就是他的手下敗將。”
陳揚搖著頭說，“與小混在一起，手下都是小混混，他還當過兵？我是真沒看出來。”
“如假包換。這家伙是在部隊出了事，現在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揚，你可別小看他，他在南疆前線打過仗的。”
“是嗎？他是英雄嗎？”
小芳點了點頭，“二等功，但很快就被撤銷了。他當時是排長，剛占了個山頭，他頭腦發熱，沒有命令，就去搶占旁邊一個山頭。結果，步炮沒有做好協同，炮兵開炮，傷了五個戰士。上級發怒，排長撤了，軍裝也被了。”
“這人夠懵的。”
“他是一年半前回來的。他叔叔是海門港務局領導，把他安排在403上工作。但誰也管不了他，誰也不敢管他。其他人在403上，都是一蘿卜一個坑，就他吊兒郎當，沒有的工作。船上的人，都他二船長。”
“呵呵……這不了二混子麼。”
小芳笑著點頭，“他現在名氣大得很。海門港，上海港，當然還有這403，他都是大名鼎鼎。揚，你要在這條線上走，最好與他做朋友，他這人特講義氣。”
陳揚點點頭，“做朋友，我不敢，不得罪，我可以。小芳哥，我是生意人，我只對錢興趣。”
小芳沖著陳揚豎起大拇指，“揚，這就對了。”
中午，陳揚和小芳沒被葉大龍請吃。
因為這家伙被幾個東北人請去喝酒，把自己請人喝酒的事給忘了。
更有意思的是，直到403抵達上海十六鋪碼頭，都沒見到葉大龍的人影。
小芳跑去向船長打聽。
船長說，葉大龍與東北人拼酒，一個人喝了四斤半白酒，現在還躺在床上哼哼。
船長高興得很，這家伙躺了，他那幫混混也都蔫了，大家樂得清靜。
上午九點左右，403停泊在十六鋪三號碼頭。
還有一條來自廈門的班船，比403提前靠港，403要等一個小時才能走客卸貨。
陳揚和小芳站在甲板上，著陌生的大上海。
“揚，我幾次路過上海，都沒能上去看看轉轉。在這里我幫不了你，你好自為之吧。”
“沒關系，一回生二回。小芳哥，你放心吧。”
小芳說，“揚，我們回去時，也走這條線。如果十天后你還在上海，如果你想聯系我，你就在十天以后，寫一張紙條，在碼頭的黑板上。”
“黑板在哪里？”
小芳指了指黑板的位置，“現在，你去勸勸陳福明，這家伙正在鬧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