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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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簡單最直接的生意,就是最好的生意。

陳揚的六十箱貨,加上運費,大概支出兩萬塊。

也就是每箱三百三十塊。

從現在開始,包括老板娘、馬振國和周玉剛他們,誰都一樣,每箱五百塊,就把貨拿走。

貨的品種都已配好,一箱就是一個組合,不用拆開再分。

你要一箱,你直接付錢拿貨。

你要半箱,他要半箱,正好合二為一,拿去自己再分。

依此類推,特別省事。

貨還沒進艙,就已賣掉八箱。

等到晩飯前,住在別的旅社的人聞訊趕來,又賣掉了八箱。

葉正方目不暇接,腦子不夠用,原來這才做生意,生意是如此的簡單直接。

自己的存在或不存在,對陳揚的生意沒有毫的影響。

葉正方到自己是多余的人。

認真想想,葉正方覺得自己必須有所行,不能把自己依附在陳揚上。

如果不做出改變,朋友關系是會變味的。

晩上,陳揚喝了點酒,準備早點休息,洗去一路的風塵和疲憊。

葉正方推門而進。

“葉子,一樓的房間不好嗎?”陳揚問道。

“好,我看比你這房間還大。”葉正方拿過凳子坐下。

“噢,你有事要說。”

葉正方點了點頭,“揚哥,我想與你分開做生意。”

陳揚一點都不意外,葉正方是個要強的人,也是個知道應該怎麼做事的人。

“你說,你打算怎麼做?”

葉正方說,“你批發給他們,是五百塊一箱。我向你批發,也是五百塊一箱。不同的是,他們不賒帳,我要向你賒帳。”

“你繼續說。”

“我自己拿到外面去賣,批發或零售,你都不用管。我賣掉一箱,結清舊帳后,你再賣給我下一箱。”

“還有嗎?”

“我不在附近賣。剛才我看過地圖了,這里是HP區。我盡量到北面去賣,像閘北區、PT區和JA區等地。”

“葉子,你打定主意了?”

“對,就這麼定了,我明天就開始。”

陳揚點點頭,“那好,我支持你。”

這樣也好。

朋友幫朋友,也需要一條底線。

不能合伙做生意,但可以互相幫忙。

陳揚的進貨價是三百三十塊一箱,批發價是五百塊一箱。

這其中的一百七十塊差價,葉正方給了,就是朋友幫朋友的底線。

新的一天,葉正方早早出門,背著半箱貨。

這趟上海之行,葉正方也是有備而來。

比方說出門乘公車,特意趕在上班高峰期之前。如果在高峰期趕車,背著半箱貨是上不去的。

葉正方也研究了上海地圖,和各路公車,他第一天出去,奔的是JA區的農貿市場。

陳揚對葉正方很了解,所以也是放心得很。

上午,陳揚幾乎就賴在床上。

要不是馬振國和周玉剛來訪,陳揚還想繼續做夢。

陳揚真羨慕馬振國和周玉剛,不用一個上午,工作搞定。

“哎,你那個朋友,背著半箱貨出門了。”周玉剛說。

陳揚點著頭嗯了一聲,“昨晚我們說好了,他出去撂地攤零售。”

馬振國說,“好家伙,我以為他是你的合作伙伴。”

陳揚搖搖頭,“不是。我這個人,不會跟親戚朋友合伙做生意。”

周玉剛很贊賞陳揚的觀念,“小陳,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居然悟出了如此深刻的人生哲理。”

“哪里,是事實教育了我。我家里的二弟,今年才十七歲,他就敢跟我板,分出去單干。所以,我是先小人后君子,不得不這樣做。”

馬振國手指了指外面,“那你就不該帶他出來。”

“呵呵,況是這樣的……”

陳揚簡單的說了說葉正方的故事,特別是為什麼出來。

馬周二人笑不已。

周玉剛笑問,“你就不擔心他……比方說,手里的貨賣不出去?”

“這個我一點都不擔心,他真要做起生意來,一定比我強十倍。”

倒是于解放,昨天沒見到他,今天也沒見到他。

“我說兩位哥哥,老于去哪兒了?”

馬振國和周玉剛互相看了看。

馬振國低嗓音說,“我倆正要與你說老于的事。”

陳揚曾的坐起來,“老于出事了?”

周玉剛笑著說,“老于是出事了,但不是什麼大事,也可以說是個破事。”

陳揚這才松了口氣。

馬振國問道:“小陳,以你的觀察,老于這人怎麼樣?”

想了想,陳揚說,“城府極深,比你倆都深。我覺得,他心里有事。或者深沉,或者抑,好像活得不太自在。”

馬振國又問,“你能看得出他的出嗎?”

“嗯……反正不是一般人家出來的人,用我們鄉下人的話講,老于應該出于大戶人家。”

馬振國點點頭,嘆道:“你他娘的說得真準。”

周玉剛告訴陳揚,于解放的婚姻非常不幸,父親出于個人目的,為了與某人聯姻,著他娶了一個他并不喜歡的人。

八年來,于解放作為上門婿,盡了那個人及其家人的欺負。

來上海工作,還是單位領導的關懷。

于解放也乘機提出了離婚。

可那個人不干,竟帶著人追來上海,要于解放回去。

于解放現在躲在一個只有馬振國和周玉剛知道的地方。

陳揚問道:“那個人很厲害嗎?”

馬振國苦笑一聲,扭頭讓陳揚看他的脖子,“你看,那天要打老于,我手阻攔,就狠抓了一把。”

脖子上有三道痕,顯然是手抓留下的。

周玉剛說,“就是一個潑婦。”

馬振國心有余季,“我看比《水滸傳》里的孫二娘還要狠毒。”

陳揚好奇的問,“老于就不起反擊?”

周玉剛苦笑道:“我說兄弟,你以為這是農村人兩口子鬧架啊。那人帶著五個人,六個人糾纏老于,老于好男不跟斗,只好躲起來了。”

這真是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

高貴的人,與低賤的人,其實都被命運掌握著,本質上是一樣的。

就在這時,樓下響起了吵鬧聲。

馬振國和周玉剛立即變了臉

陳揚卻一點都不怕,“他娘的,這是什麼世道,人都爬到男人頭上來了。老馬,老周,跟我去會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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