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的天生一對天作之合。
淺兮在心裡狠狠唾棄這廝的無恥程度堪比城牆,面上卻笑得越發溫。
"是,你黑心黑肺,可別拉上我。這世上沒心沒肺的人很多,相信們很樂意做你的太子妃。"
楚曄似笑非笑的盯著,忽然手住的下,眼神裡搖滌盪蠱人心。
"你若是不樂意,其他人也沒資格。"
淺兮無聲磨牙,假笑。
"是,全天下的人都沒資格爲你殉葬,你繼續做你的孤家寡人吧,本宮不奉陪了,再見。"
再也不見!
這句話在心裡還未散去,手已經被他拉住。
皺眉準備呵斥,卻覺得手心一涼,有什麼圓潤的什落在手中。
低頭藉著月一看,卻是一枚通銀白的玉佩,玉質細膩出手溫,一看就價值連城。
這是……
"你忘了我的生日禮,我卻不能忘了你的。"
他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幾分溫幾分寂寥又幾分遙遠的悵然。
淺兮又蹙了蹙眉,將那玉佩翻過來一看,果然看見一個'曄'字。
眼皮跳了跳,已經知曉這玉佩的含義,立即就要還給他,卻聽得他淡淡道:"你若是不喜歡大可以將它扔掉,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不收回。"
淺兮一滯,莫名的從這句話聽出另一重含義。
給出去的心,也從不收回。
這個想法一旦掠過腦海立即打住。
楚曄送的這塊玉佩可不簡單,那是皇族子弟一出生就佩戴的標誌,也是將來給妻子的定之。換句話說,得這玉佩的人,就是答應了做他的妻子。
這樣一枚意義深重的玉佩,怎麼能收?可真的扔掉,萬一哪天他說自己的玉佩掉在天皇宮,帶著大軍來尋找怎麼辦?
收不得,仍不得。
這不明擺著一塊燙手山芋麼?
卑鄙、無恥、小人……
淺兮在心裡把這個黑心黑肺的狐貍罵了個
遍,終究還是不甘心,端著公式化的笑臉,道:"曄太子送的禮自然是重如泰山,尋常人若得知必定視如瑰寶。只是如此厚重的禮,本宮之有愧……"
楚曄比笑得更燦爛,"殿下何必妄自菲薄?這世上除了你任何人都沒資格擁有它。"
淺兮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了,鬱郁道:"曄太子謬讚。只是本宮向來不喜歡佩戴玉飾,唯恐不小心給砸碎了……"
"無妨。"
楚曄淡淡笑著,"只有不十分喜的東西纔不會格外珍惜,若哪一日太殿下不慎將這玉佩弄丟了或者砸碎了,那必是這玉佩不討殿下喜歡,棄了也好,省得殿下看著心煩。"
淺兮角了,這些個皇室子弟果然一個個都不是善茬,說話總是這樣九曲迴廊一語雙關意味深長。
太子殿下的彎彎腸子還沒繞完。
"曄送這塊玉佩給殿下本是博紅一笑,若它不得佳人喜歡,也就沒存在的價值了。屆時碎了或者棄了,也是它的命,公主也不必心存芥耿耿於懷。"
淺兮心想姑娘我沒那麼矯,心存芥耿耿於懷的是你吧。
早知道這廝是個不好對付的,沒想到就這麼猝不及防的就來一出以玉喻人,真是讓措手不及無計可施。
說這玉佩不討喜歡也就是他不得的心,砸了玉也就是砸了他的心。若是棄了這塊玉就是拋棄了他,玉佩的命也就是他的命,也就是說視他命於不顧。這不是在映當初在東丘服下斷而捨棄他的典故麼?
讓不必心存芥耿耿於懷,也就是說他已經忘記曾對他的傷害,也讓不要再拿斷丹和鎖心說事兒,重頭開始。
送個生日禮也能送出七竅玲瓏的心思,隨便一句話那就是一個陷阱,不接就是默認,接了也就等於跳他設下的陷阱之中,任由他控。
淺兮開始頭疼。
以前怎麼就瞎了眼看上這麼深沉腹黑的男人?
楚曄將的表都看在眼裡,淡淡一笑,又很自然的拉過的手,"走吧,所有人都去了銅雀臺,就差我們兩人,蘭姨見不到你,待
會兒又要著急了。"
一句'蘭姨'立即將還在想著怎麼還回這枚玉佩的淺兮拉了回來,神一正,銅雀臺人多口雜,娘一直見不到定會心慌意。
心中焦急,頓時也顧不得怎麼理那塊玉佩了,隨手放懷中,準備甩開楚曄的手大步離去。
楚曄卻抓得很。
"過河拆橋也沒有這麼快的吧?"
淺兮惱了,"楚曄,放手,你既知道我孃的病就不該攔我,要是……"
"我沒攔你。"
楚曄道:"我不認識銅雀臺的路,難道你讓我一個人走?"
淺兮狠狠瞪他一眼,倒也沒再和他在這個問題上斤斤計較,索任由他拉著,急急往銅雀臺而去。
楚曄看著的側臉,笑得很愉悅。
對付沒心沒肺不懂風的人,果然還是不能太一本正經,適當的時候用點小心機會達到意想不到的結果。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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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雀臺本就是個戲臺子,臺上足夠容納數百人,臺下一塊空地也可坐上萬人,而西南方就是花園,臨近後宮。
從前暝獨寵蘭羽,後宮妃子們整日無所事事,便喜歡在這裡看戲,看完了戲順便還能去花園欣賞景,一舉兩得。
夜深沉,周圍一排排的榕樹上掛著燈籠,照著這斑斑玉樹香鬢影,別有寂靜的喧譁。
這等場合,原本後宮那些人也應該要出席的,只是暝不喜歡們在自己心上人面前轉悠。尤其是蘭羽如今患有失心瘋,不能刺激,他更是不允許有人來打擾。
此時銅雀臺已經人滿爲患。
暝偕同蘭羽坐在最前面,左右是幾國使臣,後是王公大臣,場面說不出的輝煌盛大。
"宮中已經許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
暝難得的有些嘆。
他看向側的蘭羽,自從將關長生殿,宮中一切除節慶以外的宮宴全都被他取消。只因沒了,一個人在那喧囂中越發覺得孤單寂寞。
這時候遠傳來太監高喝聲,"皇太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