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沉默，讓葉潯不由疑：“以及什麽？”
“以及……”
雲疏月抿了抿：“殿下，西域的商人來皇都，給每家每戶都送了一盆草，然後在一天之消失無蹤，你覺得，若是在朝中無人，能辦到嗎？”
說的幕後真相，指的是下毒者，也指的是幕後人。
西域商人可能是他國細，企圖對夜國下手，使得夜國分崩離析。
也有可能，是夜國大臣不滿皇室，想謀權篡位。
更有可能，是夜國某位大臣與他國聯手，意圖謀反。
蕭蒼衍猛地垂眸，雲疏月說的他何嚐不知，“嗯。”
“至於解毒，到是很方便，我去煉藥，殿下派人每家每戶的派送，我會再下一些解藥到井水裏，以防萬一。”
說完，還咬了咬牙：“其實這種致幻草是非常低級的毒藥，若是在發現的第一日，皇上就派發麵罩和藥，也不至於全城染！”
蕭蒼衍抬眸，見氣那副模樣，不由疑。
這個人，真的看不懂。
皇都中的百姓對並不友好，甚至還有許多人，是看不起雲疏月的。
他們曾經和雲落雪等人，一起嘲諷，謾罵。
到了如今，卻在為這些人的命奔波。
果然是傻了，傻乎乎的信任人，傻乎乎的對人好。
“太可惡了，蒼衍，看來下毒的人是有預謀的。”
葉潯瞇了瞇眼睛：“告訴大家這是瘟疫，引起慌，以至於城門大閉。而那些有防毒麵罩，沒有染的皇族、員、貴族、士兵，隨時可以離開，拋棄這一城的百姓。”
“百姓留在封閉的城，就算沒有自相殘殺而亡，也會因為沒有食掠奪爭搶，最後還是免不了自相殘殺。”
雲疏月抬頭，見葉潯一臉怒氣，突然想到一個可能。
“等一下，這麽說來，皇族和貴族是死不了的，死的，也隻可能是皇都的百姓。”
“對，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葉潯點頭：
“哪次不是這樣？若是百姓得了瘟疫無法救治，隻能將他們封鎖在城，自生自滅，或者一把火燒了。你不知道，二十年前的京城第一大醫學世家就是如此被抄……咳咳。”
葉潯沒有說完，反而是咳嗽了一下：“這個，這個事不能提起，你就當我沒說。”
雲疏月皺了皺眉，怎麽了？二十年前京城第一大醫學世家？
沒聽過呀。
也對，若是皇上有意下令，讓所有人都不得再提起，原主才出生十五年呢，自然不可能聽過的。
隻是……二十年前，也有一個醫學世家，因為治療瘟疫不當，被抄家滅族的嗎？
蕭蒼衍瞳孔翻滾著黑的旋渦，一煞氣迸發，危險而又凜冽。
雲疏月猛地看向蕭蒼衍。
他怎麽了？提到那醫學世家之時，他就了這副模樣，莫非那醫學世家，與他有關？
然而不等想明白，蕭蒼衍便已冷冷大步離開，目深邃，不發一言。
雲疏月：……
怎麽了嘛，突然走了。
葉潯也是一臉懵：“我剛剛說啥了？哪裏惹他不高興了。不就是說了下那個醫學世家嗎，和他有關係嗎……”
雲疏月邊煉藥邊問：“說說，那個醫學世家是怎麽回事？”
見配藥的作眼，快速準，葉潯不由的說了聲‘佩服’，然後才道：
“其實我也不太了解，那會兒我才三歲呢。隻是聽聞皇都旁邊的雲都染瘟疫，皇上派了醫學世家的人去醫治，結果沒功，隻能下令燒了雲都。”
葉潯突然一頓，愣愣的向雲疏月看去。
等一下……雲都的人，都是雲家後人，還有雲氏一族的支係呀……
雲疏月，也是雲家嫡係後人……
是想起來什麽了，還是真的隨口一問？
聽聞雲都當時並非瘟疫，是醫學世家通敵叛國的犧牲品，一家族的人全都死於一場大火，死裏逃生的雲氏後人，正在找醫學世家的後人報仇呢。
“說呀，怎麽停了。”
然而麵無表，還是讓葉潯打消了疑。
“雲都燒毀後，這才發現原來那本不是瘟疫，而是醫學世家與北漠國聯手合作，通敵叛國，屠殺夜國百姓。”
葉潯說到這裏，還有些憤怒：“那麽多人，就這樣一夜之間死了，你知道嗎？說是瘟疫，其實是故意將他們困死，骨累累，雲都雖然不大，但也有三萬人啊！三萬人，隻逃出來幾十個，你知道嗎！”
雲疏月驚的愣住。
怎麽覺得……
好悉。
莫名的悉。
似乎這個場景，有人告訴過。
葉潯沒有注意的不對勁，繼續道：“後來醫學世家被抄家，辯無可辯，所有人斬首示眾，一夜之間覆滅。你說這是何必呢……”
雲疏月愣愣道：“也就是說，雲都的百姓了政治鬥爭的犧牲品，而瘟疫，也是那個醫學世家下的毒，偽造瘟疫，與此次幾乎一模一樣。”
“是的，唯一不同的是，醫學世家是死有餘辜。可是……”
葉潯頓了一下：“你有沒有覺得，從蒼衍接聖旨的那一刻開始，這就是一個局，讓蒼王殿下乖乖跳下的一個局。”
雲疏月的背都快被冷汗浸了！
沒錯，葉潯說的沒錯。
如果結合二十年前的事來看，很有可能是‘故技重施’。
隻不過，這一次，是衝著蕭蒼衍來的。
十二年前的醫學世家是死有餘辜，但二十年後的蕭蒼衍，若是被卷這場災難，下場是不是也會和醫學世家一樣？
被扣上一個下毒、通敵叛國的罪名。
——前提是，若們無法解讀的話。
若是無法解毒，然後皇帝隨手甩出證據，說這些百姓，都是蕭蒼衍下毒謀害的，那麽還有誰會戴蕭蒼衍？
蒼王府，恐怕就會抄家斬首示眾！
“可是這些毒到底是誰下的，若是衝著蕭蒼衍來的……他除了皇上，還有什麽敵人嗎？皇上難道會害死自己的子民嗎，十三萬人啊。”
雲疏月搖搖頭：“而且，對付蕭蒼衍有很多辦法，為什麽要用這一種，目的若真的是殿下，那……也太恐怖了。”
為了對付一個人，能將十三萬人的命作為兒戲。
葉潯想不出來為什麽，門外的顧北辰卻是猛地一愣。
如果真的不是有人通敵叛國，或者他國的謀詭計，而僅僅是對付蕭蒼衍的，那麽……很有可能是他們……
至於為什麽用這種辦法？
顧北辰倒一口氣——因為當年，雲氏後人是這麽死的。
所以，來報仇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