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疏月抬頭詫異的看著他,他……認輸?
分明毫未醉,卻認了輸。
堂堂蒼王殿下,戰場上所向披靡,他的字典裏何時有過‘認輸’二字?
“你贏了,三皇子。”蕭蒼衍再次重複,雲疏月竟然覺得他的神十分孤寂。
說完這句話,也不去看旁人是什麽臉,他便大步出了門,走的有些急,像是落荒而逃。
楚傾瀾晃了晃酒杯,醉醺醺的打了個嗝:“本……本皇子贏了,疏月月,你不用擔心他……他欺負你了……”
雲疏月心尖突然一。
蕭蒼衍突然認輸,是因為這個?
因為楚傾瀾贏了,蕭蒼衍就必須答應賭約,以後不準欺負。
那麽他現在認輸,是給一個承諾了嗎?
雲疏月很想追出去,這男人為什麽總是這樣冷冷的,他這是第一次說出‘認輸’二字,大約不僅是向保證……
也是向道歉吧?
把關在室裏,蒼王殿下最終還是不忍心了,卻又拉不下臉道歉,隻能用這種方法。
雲疏月隻覺得心尖甜甜的,真想現在就追上去問十萬個為什麽,不過楚傾瀾都這樣了,也不能不管。
“疏月。”
後醉意醺醺的人突然抬起頭,“你去吧,我沒事,我看蕭蒼衍好像有話想和你說。”
“等等吧,你這樣子我怎麽放心。”雲疏月一把架起他:“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楚傾瀾的眼神一下子暗了下來。
說‘等等吧’,‘送你回去’,潛臺詞不就是等等會來找蕭蒼衍的?
楚傾瀾說不出來心裏什麽,突然將一推,晃了晃子,笑嘻嘻故作輕鬆:“哎呀,你去吧,哥還不知道你,行了行了~”
雲疏月的手一頓,“你今天怎麽這麽奇怪。”
“我哪兒奇怪了?”楚傾瀾不滿的嚷嚷,“看你那歸心似箭的樣子,一顆心都黏在蕭蒼衍上了,滾吧滾吧!”
“我哪有這麽明顯。”雲疏月卻是毫不掩飾,彎著眸子小聲說:“這是我們的哦,你不能告訴別人,也不能告訴……蕭蒼衍。”
楚傾瀾臉一僵,沒想到會大方的承認。
隨即下心底的酸:“滾滾滾,小爺看到你就煩!”
雲疏月嬉笑一聲,“那我找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快滾!”男子很煩躁的揮手。
雲疏月定睛看了他一眼,沒看出和往常的區別,這才放心的走了。
等的影消失後,楚傾瀾再次坐回餐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對著後的人影道:“清宴,你剛剛看到了。”
“嗯。”
“的心已經不在你上了……”楚傾瀾說這話的時候很是落寞。
白男人神未變:“意料之中。”
頓了頓,又說:“的心從未在我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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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蒼王府,雲疏月踩了個空,被告知殿下沒有回府,整個人一愣。
不在酒樓,不在王府,他還能去哪?
天暗了下來,雲疏月裹披風,突然想到一個地方,從王府借了一匹馬,快馬加鞭的出了城。
冬日寒風呼嘯,風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又落了微微小雪,等終於到了那個地方,手腳都凍的不像自己的了。
跳下馬,見小樓果然點著燭火,會心一笑。
……
城郊的竹樓,蒼王殿下孤單的對雪飲酒。
零一和玄卿站在一旁焦急的不行。
“邊關事務都理完了啊。”
“宮事務也都理完了啊。”
“奏折看完了啊。”
“瘟疫解決了啊。”
“那殿下為什麽還這麽悲傷?”
零一突然靈關一閃:“莫非,是為所困!”
噗——玄卿一口茶噴了出來,想來想去,還真有可能!
“聽說王妃今日和寧國三皇子去喝酒了。”
零一咬牙切齒:“殿下一定是吃醋了!”
玄卿又一口茶噴出來,吃醋?這、這還是他們殿下嗎!
“不行,我要出去一趟。”零一說走就走。
玄卿對於這個下屬風風火火的子很是無語:“你去做什麽?”
“屬下去揍三皇子一頓,替主子出氣!”居然刺激到讓王爺一個人在這裏喝悶酒,哼,他不能揍王妃,還不能揍人家三皇子嗎?
零一走後,玄大人一個人更為落寞,看著主子的背影暗暗焦急,恨不得上翅膀去把雲疏月綁來給主子賠罪。
就在此時,說曹曹到,有暗衛突然來報:“玄大人,王妃在門外求見。”
玄卿當即怒了:“知道是王妃還不放進來,求什麽見!這就是王妃自己的地盤!”這群沒眼力的蠢貨!
那暗衛角一:“可是……可是王爺吩咐,不準放王妃進來啊。”
“……”玄卿一噎:“什麽時候的事?”
“一個時辰前。”暗衛答。
“……”
玄卿第三百八十次搐角,一個時辰前,殿下就篤定了王妃會來找他嗎,還吩咐暗衛不準讓王妃進來,萬一人家王妃沒來,你豈不是很丟臉?
門外。
雲疏月萬萬沒想到,自己被蒼王府的暗衛攔住了!
還說這是殿下的命令。
我去尼瑪,蕭蒼衍是篤定了會來嗎。
在馬上跑了一個時辰,冷的快要懵了,結果還被擋在門外,看著三樓那個影影綽綽的人影,當即怒吼:“蕭蒼衍!”
玄卿腳步一崴,連滾帶爬的奔向門口:“王妃,小點聲!殿下心不好!”
話落,又訓斥暗衛:“眼瞎了嗎!居然敢把王妃攔在門外!”
暗衛委屈極了:“是主子的命令。”
玄卿:“這是口是心非!主子說不讓王妃進來,其實是想讓王妃進來,你們一個個是蠢了嗎!”
暗衛:……
他們隻是暗衛,為什麽還要複雜猜測主子的話是真心還是假意,嚶嚶嚶。
這年頭,做個暗衛也好難。
雲疏月順利的被玄卿帶進院子,還沒進竹樓,突然抓住玄卿的手臂,焦急問;“你剛剛說殿下心不好,怎麽了?”
剎那,一道凜冽的目從三樓下。
玄卿整個人一個哆嗦,哭無淚,王妃,您能不能放開我,您這是要害死我啊……
沒到主子那炙熱又充滿殺氣的目嗎!!
雲疏月自然到了,所以下意識抬頭。
卻見那人好似什麽都沒發生,落寞而孤單的,一杯又一杯的飲著酒。
更擔心了,語氣都染上了幾分急躁:“他心不好……是、是因為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