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陳維平約向卉喝咖啡，他把費用清單帶來了。
「你看，單是這個鋼琴課，一對一的老師，六百塊錢一節課。
真的很貴，可那個老師特別好。
恬恬在的指點下，進步很快。
還有這個英語，外教一對一，一年要將近兩萬。
事實上，一年下來，十萬我真的算得了。
」陳維平很後悔的樣子，「我昨天沒想到參加比賽的那些費用，很多比賽都要自己搭飛機去，如果沒有拿到名次，這些錢就是自己白。
就算拿到名次，有時候獎金也不夠開支。
再一個就是恬恬現在還小，等再大一些，開支肯定還會更大。
」 向卉認真看完了清單上的費用，不像昨天那麼生氣了，能夠算得清的帳，願意給。
「小學階段，我一年給你十萬，等上了中學，到時候我們再協商吧。
」向卉淡淡道，心裡想著，父母的那幢別墅賣了，加上原來一直攢著的錢，給恬恬開個帳戶，留一筆長金也是可以的。
「好，好，好，那你是現在給我轉帳，還是過一段時間？
」陳維平問得十分直接。
(5, 向卉將清單折好收了起來，然後道：「過幾天吧。
」 陳維平手機都拿出來了，聽到這麼說，他有些悻悻的：「也行，我也不是那麼急。
」 「你和恬恬說一下，我這幾天想去接放學。
」說。
「好。
」陳維平看了看表，「我還有別的事，那我就先走了。
」 向卉連著去了學校幾天，恬恬不喊，也不看，但也不趕走。
母倆個人總是一前一後的走著。
一般況下，恬恬走到公站臺那裡，搭上去爸爸公司的那輛公車後，向卉就會留在站臺看著公車遠去。
向卉想起來，還是小學生的時候，也是自己獨自回家。
時兜兜轉轉，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從前盼著的長大，就那麼猝不及防的到了。
人一下子就了大人，再也回不到那樣無憂的年紀。
人，為什麼要長大呢？
又為什麼要活得這樣苦？
三天後，向卉定了機票，去機場的路上，給李嵩打了一個電話，讓李嵩把顧雲卿的地址發給，決定去S市。
李嵩很快將地址發給，並沒有問為什麼又想通了。
飛機準點起飛，騰空那一剎那，向卉的心一路往下沉。
閉著眼睛，努力地想要在腦海建立起三年後顧雲卿的樣子。
可直到飛機飛到雲宵，也沒有勾勒出來顧雲卿的臉。
(5, 兩個半小時的空中飛行，落地時是傍晚的時刻。
時間點和當年顧雲卿第一次帶回來顧家大宅一樣，只是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年了。
去醫院的路上，向卉一直側頭看著窗外，想到三年沒見的康康，的心還是了。
那是的孩子啊，整整三年，不知道他怎麼過的。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晚上七點過的時候，向卉終於到了一座外面看著很氣派很私人的醫院。
李嵩等在導診臺。
「辛苦了。
」他接過向卉手裡的行李箱。
向卉神淡淡地點了一下頭。
搭乘著專屬電梯，他們上了四樓。
從電梯出來後，迎面是一條不長不短的走廊。
向卉面無表地跟著李嵩後，他走到第二間門口時停下了腳步，然後他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
」裡面傳出了聲音。
向卉聽到顧雲卿的聲音，渾的開始逆流，當年他俯視著地板上的說過那些話開始在耳邊炸響。
了手心，好幾秒鐘後，才冷靜下來。
李嵩推開了門，向卉看著裡面。
這並不是一間病房，嚴格說起來，這更像是一個普通房間。
(5, 「顧總，向卉來了。
」李嵩站在門口。
「好。
」顧雲卿說。
「我把你的行李箱先拿到酒店去。
」李嵩說完退了出去。
窗邊的男人聽到門關上才回過頭來，隔著幾米的距離，兩個人遙遙相。
「很久不見。
」顧雲卿先開了口。
「很久不見！
」向卉加重了語氣，一步一步往裡走。
大概距離他半米左右時，停住了腳步，然後盯著他看。
顧雲卿並沒有發生多大的改變，如果一定要說有些改變，那麼三年時間的沉澱，他看起來比三年前更沉穩了一些。
眉宇間的戾氣和稚氣幾乎看不到了。
「怎麼樣，這三年過得還好嗎？
」他問。
「托你的福，還可以。
」說得很平靜。
「那就好。
」他指了指側門，「那我們坐下來聊聊。
」 「不必，你直接說就行。
」向卉道。
顧雲卿詫異的表：「你還不知道我要和你談什麼呢。
」 「我只和你談康康的事，其他的，我一概沒興趣。
」向卉冷冷道。
(5, 「康康下午剛從手室出來，現在在無菌病房。
」他說。
「李嵩告訴我，康康況很不好。
」問得平靜，但心得厲害。
他點了一下頭：「是。
」 側頭看著牆壁，雙拳已經攥出了汗。
要多努力，才能忍住不衝過去和他拼命。
「向卉，對不起！
我讓你等了三年。
」他走到了面前，手輕輕挑起垂在肩上的一縷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