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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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滿腹心事的從席間退出, 順著宮巷往長秋宮方向走去, 誰知剛拐過一排高聳的雪松,只見北宮正中的鏡心湖邊,太子妃和二皇子妃屏退左右, 獨自對面而立著說話。

記住本站域名sto.COM商立刻停住了腳步, 同時抬手讓今日隨著進宮的蓮房與桑菓安靜。

「太子妃不用說這些話來激我。

」二皇子妃面鄙夷之, 「你我妯娌這麼多年, 彼此是什麼底細都清楚。

沒錯, 商的確出遠不如你我。

也沒錯, 如今比你我聲勢都大。

可這又如何能討了父皇母后的喜歡, 那是的本事」  太子妃細聲細氣道:「你不是一直想將堂弟從西北調回都城麼,都懇求母后幾個月了, 母后卻一直不肯鬆口。

商連都沒張,陛下就將的三叔父從一個荒僻小縣調去一個富庶的大縣為太守。

看著吧,這回征伐壽春, 的父親定是要立功而返了。

」  二皇子妃冷笑道:「前幾日, 太子妃不也懇求母后將你的堂妹許配與汝王世子的長子麼。

我堂弟那件事母后雖沒答應,但也沒把路堵死。

可太子妃您呢, 母后是一口回絕了罷也是, 看看太子兄長的樣子, 恐怕父皇和母后都不想家中再來一個孫氏娘了吧」;  太子妃當即變了臉,氣的手指發抖:

「你」  二皇子妃再添上一把柴,繼續道:「真要論出的話,哼, 還記得年時,我曾看見太子妃的伯父來家中拜見父親。

還沒上階履呢,就對我父親納頭叩首可是婚配之後,太子妃您既是長嫂,又是儲君之妻,我還不是每回見了都要躬下拜這我都心平氣和了,您拿商來激我,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太子妃臉難看,

覺得莫名辱。

商聽到這裡覺得差不多了,趕在太子妃再開尊口之前疾疾走出去,亮相在兩人跟前,太子妃和二皇子妃齊齊一愣。

二皇子妃率先反應過來,笑瞇瞇道:「原來是商啊,都敬完酒了」  商躬行禮,恭敬道:「回稟兩位殿下,都敬完了。

」  二皇子妃脧了太子妃青白的臉,十分快,故意有所指道:「適才我與太子妃的話,商可都聽到了」  第一時間獲取最新章節,請訪問5️⃣5️⃣.

商也看了眼太子妃,微笑道:「有些聽見了,有些沒聽清。

」;  二皇子妃輕笑一聲。

太子妃總算緩過臉,僵笑道:「商在宮裡待了這麼多日子,連二弟府上你和子晟都赴過兩次宴了,可你至今還未來過東宮。

眼下冬日閒散,諸事輕省,明日你再怎麼樣都要去我那兒一趟」  「明日不,明日是妾的休沐日。

商一本正經道。

「那就後日」太子妃繃著臉。

「後日也不,後日妾要與凌大人去探霍夫人。

」  「那就大後日」太子妃一咬牙,心知自己起初對程商就用錯了態度,無論如何都要找機會改過來。

商吊足了對方的胃口,這才無可不可道:「也行,那就大後日吧。

」  二皇子妃一直含笑看著,此時才道:「知道是太子妃在邀客,不知道的,還以為太子妃在討債呢。

好罷,不過誠所至咦,那,那不是泠君阿姊,泠君阿姊」後面已高喊出來了。

商和太子妃順著的目看去,只見鏡心湖對岸走來一隊宦宮婢,簇擁著一對華服男,後面還有兩名抱著孩的宮媼。

;  那名男子面目尋常,三十左右,只是普通的世家公子模樣,可那華服婦卻非同一般只見年約二十六七,生的婀娜麗,白貌,待走到近前,商更覺得舉止端雅高貴,

眉目溫煦人,就是氣不大好,眉宇間愁容深鎖。

不等旁人張,二皇子妃已經親熱的迎上前去,旁若無人的去拉那婦的胳膊,激道:「泠君阿姊,真的是你我還當是在夢中呢你怎麼回都城了,你不是一直住在河東麼,

怎麼進宮來了你來了為何不來看我」  這婦被這一連串問的都笑了,然而還是與那華服男子先向太子妃和二皇子妃行禮。

行禮時,那華服公子自稱外臣涼上,商也不知是哪兩個字。

婦答道:「我與郎婿一直在原籍,可近日州牧大人來都城述職,就我們一道來。

算算日子,其實我們數日前才到。

這不,今日皇后娘娘就宣我們進宮了。

」  二皇子妃握著的手,迭聲追問:「阿姊這回不走了罷,我們幾個小姊妹每回相聚,獨缺你一個母后這些年也常念叨你,想來是要見見你的孩兒。

」;  說著,轉向後。

這時,兩名宮媼已將兩個孩放到了地上,孩大約六七歲,男孩四五歲。

婦輕聲吩咐兩名孩兒行禮,二皇子妃連聲不必,又屈下子逗弄了會兒,才笑問,「原來這就是阿姊的孩兒呀,生的真是瓊脂玉樹,玉雪可

阿姊就這一兒一麼,我倒生養了兩兒一,回頭咱們孩兒們一道玩耍」  商起初不知來者是誰,忽見太子妃神鷙,比適才被二皇子妃冷嘲熱諷時還難看十倍。

心念一知道這位泠君阿姊是誰了。

二皇子妃連珠炮似的說了好些話,直至那位婦的丈夫有些不耐煩了,才笑道:「商過來,我替你引見。

這位是我自好的阿姊,姓曲,小字泠君。

泠君阿姊,就是子晟未來的新婦,商,你別看年紀小,人是又聰明又有趣」  曲泠君含笑與商互相見禮,隨後細細打量著笑道:「一眨眼,子晟也老大不小了,嗯,

記得他才滿十歲時,陛下就打算起他的婚事和兒了。

」  二皇子妃掩袖笑道:「呵呵呵,阿姊說的是。

父皇一直盼著子晟早日婚,誰知一日日等到現在,可急壞父皇了。

」;  曲泠君道:「好飯不怕遲,子晟自年老,甚有算。

他自己願意娶的新婦,總比著娶一個強」  這時,那名涼上的男子終於忍不住道:「不如你與貴人們說話,我與孩兒們先行一步。

」說著,他轉要去抱孩兒,誰知兩個孩子似乎甚怕父親,竟齊齊後退一步。

涼上面不悅,冷聲宮媼抱起孩子。

太子妃冷眼看著,皮笑不笑道:「公子不必急著走,我們妯娌與汝妻多年未見,甚是想念。

曲夫人,你既然回都城了,怎麼不給東宮去個信。

這回來都城,就不走了罷。

」  說到東宮兩字時,刻意咬重兩分,商暗暗皺起眉頭,那涼公子果然面上湧起一抹煞氣。

曲泠君不卑不道:「嫁,州牧大人看郎婿近年讀書有,要給他引見城中幾位相的大人,順便教導政務,臣婦就隨了來。

若是來日郎婿要走,臣婦必然也隨去。

」  太子妃瞥了那涼公子一眼,故意聲道:「數年不見,回想當年,你與本宮娣婦姊妹相稱,言談無忌。

如今卻要自稱臣婦,屈膝行禮,真是是人非哪」;  曲泠君看到丈夫面,趕道:「天底下是人非的事多了,也不止一樁一件。

我與二皇妃的份雖有變,可分卻是不會變的。

」  二皇子妃立刻道:「泠君阿姊說的是再怎麼變,我都當阿姊是親姊」  「來都來了,不如來東宮做兩日客吧。

」太子妃輕飄飄的又道。

涼公子冷哼一聲,拂袖站到一側。

曲泠君抬起頭,恚聲道:「東宮妾是不會去的,太子妃也莫要再說這些無趣的話了,有心人知道了,於人於己都沒有好

」  聽見這毫不留的拒絕,商一愣,心道這位大姐外剛,很有格啊。

太子妃臉鐵青,強笑道:「那也好。

我近日得了些南邊來的江錦細綾,回頭給你送些去。

你們慢慢敘舊,我先回去了。

」  曲泠君恭敬道:「太子妃說笑了。

這裡是宮中,哪能由我們隨意閒聊,妾也要去長秋宮了。

既然殿下要回去,妾先恭送太子妃。

」說著,屈下膝蓋,行了一個端正的禮。

;  太子妃看了幾眼,冷哼一聲而走。

走遠,曲泠君才回過頭,對著二皇子妃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回頭我們再聚。

」  二皇子妃點點頭,目送曲泠君一行人離去,過了良久,才嘆道:「當年,我還以為能與能做妯娌呢嗯,商你毫不吃驚,想來子晟將那件往事也告訴你了。

」  商無奈一笑:「這回殿下可猜錯了,不是凌大人告訴我的。

」是皇后說的,凌不疑口風的很。

二皇子妃挑了挑眉,也不問下去,又向曲泠君一行人離去的方向:「當初泠君阿姊也常進宮玩耍,唉,可惜了」轉過頭,「商,若泠君阿姊了太子妃,你我的日子必然比如今好過,

你說是也不是」  商笑笑:「殿下慎言況且,好不好過的,我可不敢說。

不過我看曲夫人如今過的不錯,郎婿想來是門當戶對之人,又生養了這般可的一雙孩兒。

前塵往事,不提也罷。

」  凌不疑曾說過,二皇子妃看似心直口快,實則細,頗才幹,將二皇子的王府管的滴水不

;  二皇子妃不屑道:「門當戶對是門當戶對,不過這位涼公子的你也看見了。

不但急躁,人也甚是平庸,唉,可惜了泠君阿姊的才和學識,也可惜了我要與一個庸人做妯娌,真是明珠暗投」  商噗嗤一聲:「殿下,再請您慎言還有,

哪有您這麼夸自己的。

」  二皇子妃轉向太子妃離去的方向:「其實,我從不敢輕視出不如我的人。

時,我隨阿父見過外面的相,也見過草莽出的英雄豪傑。

可我們這位太子妃,哼哼,若真有本事,上哄的住父皇母后,下籠絡的住太子兄長,我也服

偏偏既無才幹學識,又無容人雅量,連吵架的能耐都欠奉,除了用份禮法制,就沒贏過我一回。

以後你真與起來就知道了。

哎呀呀,不是我刀口無德,我這位姒婦是真真的乏善可陳,一點不假」  商不願隨一道口誅筆伐,便岔開道:「恕商孤陋寡聞,曲夫人所嫁的究竟是哪一家啊。

還有這位涼上公子,我可有見過他家的什麼親眷麼」  二皇子妃轉而笑:「你適才不就見過麼,就是席中那位梁無忌梁大人呀。

泠君阿姊的郎婿是梁家未來的家主,單名一個尚字,吾輩尚德的尚。

」;  商輕輕啊了一聲,原來是這兩個字。

又道:「多謝殿下指教。

依妾適才看來,那位梁州牧甚是明理和善,有君舅如此,曲夫人的日子想來不會難過。

」  二皇子妃又嘆又笑,招呼商沿著湖邊行去,邊走邊說道:「唉,若真是君舅就好啦。

不是不是,梁州牧是梁尚的堂兄。

他二人的父親是同胞兄弟,說來還是梁尚的父親年長一歲。

當年,梁州牧的父親生下兒子就早早過世了,其兄也就是梁尚的父親,想反正自己膝下無子,就將侄兒接來親自養。

誰知呀,足足過了二十年,梁尚的父親才與續弦的新夫人生下了梁尚及其弟,可不久後梁太公就染重疾,時日無多了。

」  商拂開湖邊的垂柳枯枝,眨眨眼睛:「嗯,這應該是二三十年前的事了。

那時的世道可不太平啊。

別說梁家這樣的大家族,就是小戶人家,也要個年富力強的人來當家才好。

」  二皇子妃目讚賞:「正是這個道理。

梁太公是個明白人,何況他本就將侄兒視如己出,臨終前將家主之位傳給了方才二十多歲的梁州牧梁太公沒托錯人,所謂樹大招風,戾帝窮盡搜刮,暴斂無德,當年與梁家齊名的河東世族倒下不知凡幾,

梁家始終穩穩噹噹的。

」;  這個商知道,非是如此,河東也不到樓家這樣原本的二三等世族出頭了。

「可是,梁太公看得開,別人就未必啦。

太公的孀守寡時還年輕,卻不肯改嫁。

好吧,算難忘,可是梁州牧在前頭忙碌周旋,就在後頭到找人哭哭啼啼,不是痛訴自家孤兒寡母可憐,就是念叨梁太公對梁州牧的滔天大恩。

我小時候沒聽人說這梁媼的糊塗可惡好啦,也不知是不是這梁媼暗中詛咒的,梁州牧仿佛也隨了他大伯父梁太公,子息淺薄,老妻亡故後,膝下只剩幾個姬妾生的兒。

就在泠君阿姊嫁去前不久,梁州牧當著闔族父老與曲家親眷的面,將梁尚立作了下任家主。

」  商皺眉道:「那若是梁州牧和梁太公一樣,晚年得子了呢。

」  二皇子妃不在意道:「晚年得子也沒用了,當著祖先靈位還有族人姻親立下的誓言,難道是玩笑的麼。

」  「適才殿下還說這梁尚十分平庸呢。

若有人說他不堪家主之位,要換人,那曲夫人該怎麼辦」可以嫁太子的人才,做個世族的掌家主母已是虧了,別是最後連這個都沒撈上。

;  「哼,曲家難道是吃素的。

當年梁曲兩家反目仇,好容易才前嫌盡釋,結了秦晉之好。

再說,如今世道太平,那梁尚只要不昏頭闖禍,形也不會壞到哪兒去。

」  「殿下您真是廣聞博記,不論別家的陳年舊事,還是觀世道人心,您都如數家珍,說的頭頭是道,妾佩服之至。

」  「那是因為我嫁了個炮仗子的郎婿,若是不將耳朵長些,眼睛張大些,王府還不知是什麼樣呢。

我若嫁的是子晟這樣的郎婿,便能諸事不理了。

嗯,不但如此,大約連每日的洗臉水該多熱,他也一道定好了。

」  兩人同時停下腳步,互看一眼,然後一齊笑了出來。

人人都覺得凌不疑是神仙下凡,無可指摘,難得有人吐槽他,商尤其笑的快

笑了一會兒,二皇子妃鄭重道:「商妹妹,我托你一件事。

昨日家兄來信,說家父有恙,病中一直惦念我。

是以我打算明日啟程去探他。

郡雖說不遠,可說也要月余才能返還。

這陣子若二皇子有什麼不妥,你幫我求求子晟,好歹照看一二。

待我回來,定有重謝你只要求了就,子晟答不答應,我都領你的

」;  商一口應下。

心中暗嘆,二皇子人雖莽撞,不過極有妻運啊。

太子殿下人那麼厚道,卻倒霉催的娶了個拎不清的。

次日商在家飽飽睡了一日,第二日隨凌不疑去杏花別院探霍君華,再度遇上等著上位繼父的崔祐大叔。

他不但自己來獻殷勤,還帶上了兩個兒子。

崔大今年十三歲,其弟崔二小兩歲,兩名年甚肖其父,都是手腳細長伶仃,一副瘦猴模樣,不過人倒很機靈歡樂。

商去時,他倆正圍在霍君華旁,一個捶肩,一個端湯藥,一口一個霍家阿姊,兩臉諂

沒錯,鑑於霍君華的腦子如今停留在時代,阿猿哥哥自然未婚無子,崔大崔二便假稱是親爹的遠房堂弟,扮的不亦樂乎。

崔大道:「就憑您這容貌家世,那是月里姮娥,吳越西施啊,配個王公貴胄都綽綽有餘,哪能隨便許嫁啊」  崔二道:「可不是可不是。

霍家阿姊,您得端點架子,別這麼和氣可親,不然隨便什麼八怪都敢暗暗欽慕您了」邊說這話,邊看親爹,意指十分明顯。

;  霍君華被捧的飄飄然,稀里糊塗的將藥一飲而盡,全然忘記了苦味,還得意道:「你倆年紀雖小,但眼不錯。

我也覺得自己太好說話啦,心又,結果什麼阿貓阿狗都有膽子肖想我,我得厲害點才行」  崔侯氣的臉鐵青,商悶笑的趴倒在地板上。

崔大崔二排親爹,哄的霍君華笑的花枝,活一對佞臣模樣,誰知一見了凌不疑立刻變的乖巧又老實,眼中放出的崇敬芒險些商的狗眼。

凌不疑也十分喜歡他倆,一臂夾了一個,拎到外面庭院指點武藝去了。

等兩個不孝子離開,崔侯這才有機會湊到神跟前,結的提議共進午膳。

霍君華把俏臉一板,矜持道:「這可不

你我男未婚未嫁,就算從小一起大,也要拘些禮節的好。

還有,你不要老是我君華妹妹,鄰舍要說閒話的」  崔侯氣的差點岔過氣去,商當時坐在窗邊正要喝水,聞言直接在日頭下噴出了一條歡快蹦躂的彩虹。

第三日,商照例在皇后跟前修完了功課,午膳後略略睡了一覺,起床對鏡整理袍,便昂然邁步走向東宮。

;  走在路上,蓮房不無擔憂:「公子啊,您還是別去了,東宮是人家的地盤,萬一太子妃要欺負您,那怎麼辦」  商大步流星,毫不畏懼:「當初我是不知對方底細,

所以才一直不肯去東宮。

如今嘛一來,我心裡有了底,太子妃拿不到我的。

二來,我總不能一直避著

」  桑菓低聲道:「公子,到底是太子妃,你若得罪了將來給你下絆子可怎麼辦」  商哈了一聲,不屑道:「說的好像我不得罪就不會給我下絆子了似的。

這世上有一種人,做無知小人。

不論你得不得罪都要踩你幾腳。

」  說話間,們行至東宮,太子妃已在殿設下點心果酒,同時還領了幾個娘家孩作陪。

拉攏一個人,並收服為己用,需要幾個步驟呢太子妃在心裡盤算了幾遍,無非利害二字,施以威嚇,許以好,那便水到渠了。

打算先點出程商潛在的困境,威嚇其未來不可期,然後再寬厚的許諾種種好,表示願意在宮中的靠山,計矣。

;  用過些許點心,太子妃看前頭兩人寒暄時還算客氣,便悠遠的長嘆一聲,等著商發問殿下為何嗟嘆啊。

誰知那小娘只顧低頭吃喝,時不時的還指摘漆澤形狀。

太子妃含氣,瞪了旁一眼,的娘家小堂妹會意:「太子妃,您為何嗟嘆啊」太子妃終於可以說了,假嘆一聲:「我嘆商妹妹有難,而且就在眼前,卻懵懂不知。

」  按照原先設定的,此時應該商十分惶恐的來問我有何難,但太子妃怕這小娘不解風,於是這個任務又由小堂妹來承擔了。

堂妹道:「程娘子得嫁貴婿,又得皇后喜,能有何難啊」  商似乎有了些興趣,從食案上抬起頭。

太子妃憂傷道:「商妹妹,你年紀小,有時候顧慮不夠周全。

前次你得罪了五公主,害的被拘至今,食邑還盡皆收回。

這一來你們已大仇,將來若能出來,還不狠狠報復於你。

還有母后那邊,此時在氣頭上,什麼都好說。

可將來若心疼起兒來,遷怒於你,你該如何是好啊。

」;  商想了想,問:「那殿下有何妙計助我困。

」  太子妃笑道:「我是為你著想,俗話說,疏不間親,娘娘和公主到底是親母,為將來著想,你不妨在娘娘跟前求,將五公主放出府邸,還其食邑。

這樣公主念你的,你二人之間的怨恨自解,說不定以後還能親如姊妹。

」  商笑了:「有兩件事,太子妃最好明白一下。

第一,當初五公主栽贓我殺人時,我並未得罪

惱恨我的緣故太子妃清楚的很。

是以,除非我與凌大人解除婚約,公主是不會和我親如姊妹的。

」  太子妃急道:「正因如此,倘你能以怨報德,解救公主出府,必然激於你。

」  商笑笑,繼續道:「第二件事,五日前,凌大人告訴我,五公主前幾日終於買通了一名守衛,讓的傅母出府,攜金銀玉至東宮,遊說太子妃您為其說項。

」  冷不防被破,太子妃臉上忽紅忽青,好像得了打擺子,半晌後才強笑道:「五妹也是心急想出來,我忝為姒婦,總是要替周旋一二。

那些金玉,是我替暫管的」;  眼見商笑瞇瞇的眼神,太子妃也說不下去了。

「不過殿下說的也有理。

商道,「所以,從五公主被罰至今,我隔三差五就在陛下和娘娘面前為

至於放還是不放,兩位長輩自有主意。

」好人誰不會做,還等太子妃來勸。

首計失敗,太子妃臉青黑,但仍然堅強的繼續戰鬥。

「好罷,五妹的事先擱在一邊,既然說到了你與子晟的婚事。

我比你年長些,不得要勸勸你。

這麼多年來,陛下為何一徑勸說子晟早些親,不就是為了開枝散葉繁衍子嗣麼。

可你年歲還小,早育多育都對不好。

到時陛下見養兒子息不,暗暗責怪於你,你該當如何。

依我看來,不如早早計劃,尋幾位可信的姊妹,將來隨媵出嫁,既可作心腹,又能分擔生育之困,豈不妙哉。

」  商想了想,歪著頭道:「我一早就跟陛下和娘娘說過,我悍妒,絕不許凌大人蓄納姬妾。

若他敢,來一個我弄死一個,來兩個,我弄殘一雙。

」  太子妃旁的孩們原本一個個含帶臊,聽了這話頓時臉慘白。

;  「殿下別急。

商笑呵呵的制止太子妃再度開口,「您的話也有理,生育的確不容易。

」  太子妃抹了一把汗,笑道:「你能聽得進去就好,我全是為了你好。

你看看我的這些姊妹,各個溫順,知書達理」  「不過,」商打斷道,「若我要找媵妾,為何不找自家人呢。

不說家父麾下的部曲之,就是鄉下的程氏族親也有許多兒啊。

那不是更加可信可靠」  太子妃急怒道:「那些子如何配得上子晟」  「為何要配得上」商目嘲弄之意,「不過是用來繁衍子嗣的,壯些才好。

要那些水靈妖嬈的子作甚,將來疏離我與凌大人的夫妻之麼。

」  太子妃再度無言以對,因為對方說的實在有道理。

自己,自從不能生育之後,舉薦給太子的姬妾都是壯貌陋之輩。

既然這小賤人聽不進好言好語,太子妃便冷下臉:「將來的日子長的很呢,如今商妹妹有父皇母后的寵,自然不把我看在眼裡。

可是來日方長,難道商妹妹不願與我好,結個姊妹之盟你若接納了本宮的姊妹,本宮將來也會視你如姊妹。

」;  喲,這就威脅上了。

商十分歡樂:「妾以為,有凌大人和太子殿下好,同兄弟就夠了。

太子妃殿下嘛,恕妾不敢高攀。

」言下之意,您老的榮華富貴還掛在太子上呢,討好您不如直接討好太子何況,心中已起了一個念頭。

太子妃的確如二皇子妃所說,貪婪虛偽又愚蠢。

其實不知道,帝後的存在才是對最大的保護。

皇帝重諾,皇后心慈,若是沒了這兩座大山,既無寵無子又無強大家世,都不用凌不疑出馬,商自己就能把扯下來。

甚至商都不用親自手,那些垂涎皇后寶座與外戚好的功臣勛貴難道是吃乾飯的可笑太子妃還在展將來帝後過世後的好生活。

太子妃這會兒已不願假作和善了,厲聲道:「好好好,你既然好賴不聽,我就與你來論一論禮法孝道你定親至今,凌侯府邸一次都沒去過,凌侯夫人你更是視若不見再怎麼樣,

都是子晟的繼母,應有禮數你一概罔顧。

我倒要看看朝中的史大夫們管是不管」  好歹是儲君之妻,還能指使的幾個小史,倒是朝里朝外一應和,看整不死程商這小賤人;  誰知這話非但沒嚇住對方,

反激的那孩重重一掌拍在食案上,雙目淬火一般,緩緩立起  「太子妃閒來無事還是多讀一讀書罷,別學的一知半解就來教訓人那淳于夫人一不是凌大人的生母二不曾養過他一日,

生養之恩皆無,倒還與霍夫人有深仇大恨,還敢來擺什麼君姑繼母的派頭」  「霍夫人雖脾氣不好,對凌大人不僅有生養之恩,當年兵荒馬中,百般辛苦才護的兒子周全。

彼時彼刻,淳于夫人在哪兒正在勾引凌侯」  「都是積年的老妖,裝什麼慈悲仁善的小仙姑。

我那正牌君姑恨不得淳于氏去死,這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若換了我,我阿母跟人有生死大仇,我不當街潑就算是我大不孝了凌大人現在還對淳于夫人客客氣氣的,

那已是看在生父凌侯的臉面上了。

我倒要看看還有誰猶自不足,拿這破事來尋釁」  太子妃被指桑罵槐的臉上氣堵聲噎,幾乎要背過氣去,但亦如二皇子妃所說,連吵架的才能都十分貧乏,只能抖著手指喃喃著你,

你竟敢,竟敢  商大獲全勝,也不打算追殺窮寇,便滿意一笑,正打算鳴金收兵,得勝還朝。

這時,忽從門外跌跌撞撞闖進來一個老媼,衝著太子妃大喊:「娘娘,殿下殿下出事啦適才阿黑衝到宮門外報信」;  商不知其里,太子妃卻知道阿黑是派去盯著梁府準確的

說是曲泠君的眼線。

一聽敵家有事,顧不得商在場,著急的問道:「出了什麼事你快快說來」  那老媼叩首,大聲呼喊:「梁家出人命啦說是曲氏夫人謀殺親夫」  商與太子妃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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