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梟沉默,還是沉默。
不是法子不行,而是他就沒聽清楚是什麼法子!
見穆雪皺著眉思慮,閻梟這才輕咳一聲,道:“我方才沒有聽清楚,要不你再說一遍?”
穆雪:“……”
狐疑的看了閻梟一眼,確定他是真的沒有聽清楚,而不是故意為難之后,穆雪這才認命的重新說了一遍。
這次閻梟沒讓穆雪靠他那麼近,所以沒有影響,聽完穆雪的話,閻梟想了想,微微頷首,道:“可以。”
“那好,咱們再商量一下細節。”
隨后,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隨后閻梟才悄然離開了穆雪的房間。
穆雪看著閻梟離開的背影,眼神深邃。
穆婉清,你沒想到吧,上一世你搶走的人,搶走的恩,這一世我終歸還是親手搶了回來,你想讓李志磊請刺客要我的命,卻也要看看到底有沒有那個能耐。
穆雪想著,輕哼一聲,關上窗戶,回房睡覺去了。
另一邊,閻梟離開穆雪的房間之后,并沒有立刻遠遁,他就站在對面的屋頂上,看著穆雪關上窗戶,看著的房間陷一片漆黑,眼中的冰涼夾雜上了迷茫。
今天來找穆雪,他到了一種被人當正常人的那種覺,就好比之前照顧他的老伯,他之所以沒有殺他,不單單是因為對方照顧他的傷勢,更是因為對方對待他的方式,是真心關切,也是真的將他當普通人,不覺得他有什麼異樣。
在隕月樓的訓練場待久了,閻梟早就忘記了做一個正常人是種什麼覺了,他只有兩個目的,一個報仇,一個活著。
沒錯,只是活著而已,而不是像正常人那樣擁有平凡的喜怒哀樂,正常的生存。
事實上,他也曾過,像一個正常人一樣活著。
不然也不會在遇見他之后,那樣瘋狂的想要立刻報仇,然后離組織。
可惜的是,他們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做,他就……
閻梟想到這里,眼中頓時流出痛楚之,再無法在寒風中安靜的待下去,轉踉蹌離開。
……
時間轉瞬,七天轉瞬即逝,第七日過去之后,木子嚴連夜和穆雪告辭,離開了穆府,回到了京兆府府衙。
這一夜,王雨總算睡了個安穩覺。
第八日晨起,王雨收拾一番之后,終于有空前去探穆婉清了。
王雨邁步進門的時候,穆婉清本來在和婢說話,看到王雨,面頓時一變,眼可見的沉了下來。
“你來做什麼?”穆婉清一臉戒備的看著王雨,怎麼也無法從那天被王雨打臉的痛楚中離出來。
一直以來,都覺得,娘親是最疼的人,是最不會給委屈的人,可是那天的掌告訴穆婉清,所有的認知都是的自欺欺人。
畢竟那天,王雨可是讓面子里子都丟了個干凈。
王雨來之前就想過穆婉清的態度,所以這會兒倒也不難,走到穆婉清的邊坐下,王雨輕聲開口道:“怎麼?還生娘的氣呢?”
穆婉清抿著看,卻不開口,意思顯而易見。
“清兒,你該知道娘那天也是迫不得已的。”王雨輕嘆一聲:“如果娘不那麼做,肯定會被穆雪送到牢房去,若我進了牢房,就算以后刑期滿了能夠出來,名聲都臭了,你覺得你父親還能要我嗎?這貴族之流還能接我嗎?而你作為我的兒,也會因此而到影響,沒有辦法嫁個好人家,影響太大了,娘也是迫不得已才那樣做的。”
“你胡說!有父親在,他便是為了侯府的面,也不會不管您的!”穆婉清聽完之后有一瞬間的遲疑,旋即又憤怒的反駁。
王雨聞言冷笑一聲:“清兒,你還是太天真了。如果你父親真的在意你娘我,那天他本不會讓為娘親自去面對京兆府的人。”
“可是不是說父親被穆雪給氣暈了嗎?”穆婉清半信半疑。
“假的!他清醒著呢。”王雨眼中閃爍著怨怪之。
原本也以為穆天華是真暈了,后來查了一番才發現,穆天華當時確實暈了一下,但是很快就醒了!也就是說,府的人去請他的時候,他是醒著的。
可是他人醒著,卻不愿意出面應對,最后還是讓自己去面對的,這個事實讓王雨在心里怨恨起了穆天華來。
穆婉清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不愿意相信。
王雨卻在這個時候道:“你這幾日在院子里養傷,你父親可曾來看過你?”
穆婉清面一僵,微微搖頭。
“呵,這幾日我被穆雪迫去祠堂跪那死娘的靈牌,他也不曾來看過我一眼,我的人告訴我,他這些日子都宿在你那婢芷的屋子里。所以,你父親是個什麼人,你明白了吧!”
穆婉清看著王雨臉上的嫌棄之,腦子里也是的。
一直以為很幸福,母親溫父親慈,可是這次出事才發現,兩人都不是記憶之中的模樣。
娘為了自己將打得昏迷,父親貪圖,本不管這個兒。
所以過往的十多年,所認知的東西,都是假的嗎?
一時間,穆婉清腦子里都是漿糊。
王雨看著這模樣,也知道是一時半會兒接不了,便主靠近,了的發心,這才低聲道:“清兒,娘就你這麼一個孩子,娘還能對你不好?那天你痛了,后來穆雪也沒放過我,讓我跪了七天的祠堂,娘的雙都還青腫著呢。可饒是如此,娘也在解后的第一日便匆忙趕來看你了。當時的況當真不好,若是娘真的進去了,沒人護著你,那才是真的糟糕。”
穆婉清聽了,心里有些搖。
王雨在這時道:“此番穆雪的手腳太快,打得娘措手不及,之前留下的許多東西全部都要吐出來,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故意讓為娘打你,就是為了讓你怨恨我,與我心生嫌隙,你若當真不理娘,才真的是中了的圈套了。清兒,別生娘的氣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