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但有一個特點,我想你是喜歡的”功勾起了穆雪的好奇心,不由得追問:“是什麼?”
水謠聽得穆雪的追問,臉上的喜倒是淡了些,好一會兒才輕聲開口,“因為隔壁院子,是你母親生前在府上未出閣時住的,的閨房。”
穆雪聞言,角的笑容淡了,輕輕抿著瓣,好一會兒都沒能說出話來。
水謠歉意的笑了笑,“我本不該在這個時候和你說這個,不過雪兒你既然回來了,總是會知道的,早晚并沒有太大的區別,你覺得呢?”
“三舅媽說得是。”穆雪回過神來,聲音低啞的應了一句。
對于生母,穆雪的心思是復雜的。
母親是在三歲時離世的,那個時候的還沒有開智,記憶早已模糊,對于母親,僅有的一丁點記憶,也是看著自己溫卻又藏著憂郁的眼神。
這也是在聽到傅文、顧承臨他們說母親極為優秀時,默默聽著,卻心存異樣的原因。
他們口中的的母親,應該是一個肆意瀟灑,敢敢恨的子,可是模糊的記憶中卻只記得那麼一個眼神,可偏就這個眼神,真的難以和他們口中的母親對上號。
所以對于這個缺失了長的母親,是真的不知該如何去想,去對待。
水謠見怔愣在原地,不由得放緩了聲音,輕聲問:“想不想去你母親居住過的院子看一看?”
穆雪抬頭看,抿的瓣極輕的吐出幾個字:“我……可以嗎?”
“當然可以。”水謠立即應了,見神淡漠,眼底卻埋著畏怯,心里頓時一團。
發現,家那個臭小子對穆雪的判斷當真分毫不差。
傅文曾回來說:妹妹從小缺,看似自信,堅強,明,淡漠,能夠抵擋任何事,但是一旦上親,就會變得無措。宛如稚子一般,容易驚惶,恐懼,惴惴不安。親,卻又忐忑不安的畏懼著,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之中,窺探著外頭的明。所以在對待的時候,一定不要含蓄,要將對的直接的表達出來,只有這樣,才能夠被的接更多,最終不得不從殼里鉆出來。
原本覺得,傅文肯定夸張了,畢竟他說的,實在是有些夸張。
但是眼下看到穆雪,才不得不承認,傅文說得對,甚至,有所不及。
穆雪對待他們的時候,看似落落大方,該親近親近,但是看得分明,穆雪的眼底,始終藏著一的小心翼翼。與其說和他們自在相,不如說在小心翼翼的討好他們,就怕他們一個不開心了,不要了,就又是一個人了。的心,是孤獨卻又陪伴的。
這樣的認知讓心里不由得有些揪,難以呼吸。
子不算很好,生了傅文之后便一直虛,傅景寒心疼,加之他常年在外征戰戍邊,所以便主提及不再要孩子。
傅家一家子都是男丁,自然也是想要一個孩兒的,可惜子實在是不爭氣,只能作罷,眼下看到穆雪,出落得這麼好看,懂事,恨不得將當自家閨了。
早先知道傅文對穆家恨不得滅之而后快時,還覺得是傅文偏激了,但是眼下看著穆雪這般,卻忽然覺得,換是傅文,也會是同樣的想法。
這樣好的一個孩子,怎麼就被穆家給養了這樣呢?若是換傅家來養,該是何等的風姿綽約,恣意瀟灑?
藏起心中萬般心思,水謠手落在穆雪的手背上,輕輕抓著的手,淺淺一笑:“那是你母親的閨房,你當然可以去。你母親嫁出去包括走了后的這些年,公公和婆婆一直喊人定期灑掃,里頭的東西哪怕你母親走了,都沒有過,一直維持著出嫁時的模樣,你若想看,我便帶你過去看看。”
“好。”穆雪近乎急切的開口應下。
又怕水謠嫌棄不知禮數,忙下心中的激,輕聲道:“那就麻煩三舅媽帶路了。”
“傻孩子,都是自家人,說什麼麻煩,以后可不許這麼見外了。”水謠嗔怪了一聲,主手牽著穆雪往外走。
“你母親年輕時,可是京城里的第一貴,所有子都被的風頭死死的著,黯淡無。當初所有人以為的房間會是何等風雅特別,卻不知,特別是特別了,卻是與眾不同的特別。”領著穆雪往旁邊的院子走時,水謠笑著開口。
穆雪聞言眼中涌上好奇,“喔?怎麼個特別法?”
不過一個房間而已,除了各種擺件,綠植,字畫,穆雪當真想不出還能有什麼花樣,特別……又能特別到哪里去?
水謠但笑不語,“到了你就知道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從穿過了院子的石板路,來到了一間房門外。
房門沒有落鎖,上頭也沒有灰塵,水謠帶著穆雪推門而。
目是外間,與普通的房間并沒有什麼區別,致的擺件、字畫、綠植,座椅。
穆雪看著,眼中閃過一迷。
所以,特別……在哪兒?
水謠自然看出了的不解,眼中含著淡淡的笑意,帶著往里走,最終來到里間的房門外停下。
在不遠停下腳步,角一直掛著的笑容也匿了下來,對著穆雪道:“雪兒,你去吧,親自去把你母親的房門打開,看看的閨房有多特別。”
穆雪看了一眼,最終忍不住蠱,獨自一人,朝前走去。
的手落在門把上。
穆雪沒發現,水謠又悄悄往后退了兩步。
手上用力,穆雪猛然將門推開。
然而推開一半時,穆雪便察覺到了不對勁,整個人頓時如同出鞘的利劍一般,上涌著凌厲的氣息,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晃子,朝著屋里撲了進去。
在的影離開房間門的瞬間,漫天的白鋪天蓋地的落在了原本站立的地方。
不遠的水謠看著飄飛彌漫的白,眼中滿是驚訝。
沒想到,穆雪竟然能夠避開這第一道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