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堂，老夫人今日吃了些酒，雙頰有一微微的紅，更顯了幾分富態，就這麼歪坐在小榻上。
沈清瞳自進屋，老夫人就沒彈過。
老夫人不彈，旁上的奴婢也都不敢打攪，一時安堂安安靜靜的，沈清瞳等了許久，都不見老夫人說話。
心里就知道，是這高門老夫人的拿人病又犯了，只好道：“既然祖母吃酒醉了，那孫便不打攪了。”
“二小姐……”
嬤嬤有心想攔人，可又不知說什麼。
“怎麼，這麼片刻，就沒了耐心？”卻聽塌上的小夫人，幽幽一語，隨即也睜開了眼，并不見醉態。
“孫不敢，只是怕打攪了祖母的安歇。”
“你到是比過去會說了，”老夫人表面沒什麼表，自上次跟沈清瞳沖突了之后，老太太反長了一些心眼，畢竟吃的鹽比沈清瞳吃的飯多。
表也慈祥了三分。
“如今你看到你大姐這般模樣，心中可舒服些？”
沈清瞳一愣，反問：“大姐何模樣？我今日見大姐雖子虛了些，但依舊彩照人，模樣更勝以往，加之婚事在即，應是神清氣爽，沒什麼不妥啊。”
“呵……”
老夫人不再說了，畢竟今日來找沈清瞳的目的，不是這個。
隨即，又問：“你嫁凌王府也快月余了，可有喜事傳出？”
沈清瞳又是一愣，且先不說還沒有跟司凌染圓房，就是圓房了，這才月余就讓傳什麼喜訊，你當下蛋啊。
但是沈清瞳也不好當面吐槽，只好道：“還沒有。”
老夫人則一臉理解的拍了拍的手，繼續道：“人在這后宅里，子嗣是很重要的，別的沒什麼，孩子才是你的本，說起來啊，你與你大姐一樣，都是自小子弱的，這些日子，我也替你心了一些事。”
“啊，什麼事？”
沈清瞳一下丈二和尚不著頭腦了，這老夫人要干嘛？
而話才剛說完，老夫人抬了抬手，就見里屋走出了一個著鵝黃衫，樣貌出挑的，有些怯生生，卻又帶著三分意。
“這是祖母替你挑的，你還別不高興，你若不要，日后宮里太后淑妃，都會尋機會給你塞人的，比起那些不知明細，手段過人的，燕云這丫頭卻是知知底，父母也都是耕讀的好人家。”
說著，這燕云的姑娘，越發的害了。
因為剛才小宴上，也曾出去瞧了幾眼，不想正好就看到了凌王，便是一見傾心，同時也知道老夫人有意將送去凌王府，心中此刻正是狂喜。
“奴婢見過凌王妃。”
燕云跪在了地上。
沈清瞳也是傻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老太太是打的這麼個主意啊，偏這老夫人說話還頭頭是道。
明明在坑你，卻說的好似在幫你似的。
沈清瞳原來的記憶中，多也知道，云朝世家大族是有這個規矩的，但是多是拿那些不聽話的晚輩。
說是扶持，實則是分寵，子在夫家了冷落，自然會求告娘家。
“祖母的意思是……”
“不說通房不通房的，就是個使喚丫頭，”老夫人似乎看出了沈清瞳的不高興，想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