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又驚又喜,樂得合不攏,昨天呂布一下子領走了一千多人裝備的不快一掃而空。
“軍侯,你們……你們這是劫著誰了,這麼多好東西?”
“沒什麼。”廉臉上的刺都在發亮,上卻非常低調:“我們運氣不錯,正好劫住了一個貴夫人的車隊。嘿嘿,這只是其中一部分,還有些來不及拿,一把火給燒了。嘖嘖,那大車真是漂亮啊,可惜……”
曹洪聽得神,羨慕不已。廉前天做司馬,昨天領裝備出去打劫,不過十幾個時辰就回來了,居然劫了一個貴夫人的車隊,東西雖然不多,卻全是值錢的好貨。最讓曹洪滿意的是那兩百多匹戰馬,個個驃壯,一等一的好馬。
劉修吩咐過了,這次打劫的戰利品,三分之二歸出戰的將士,三分之一作爲頭,統一調度。馬賊們都有收穫,一個個笑得呲牙咧,又有些不好意思,都覺得這次仗打得太輕鬆,而賞賜卻太多了。特別是跟著劉修的魏越那曲,劉修和他的親衛營衝過去之後,剩下的敵人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絕大多數人只是舉著刀跟著跑了一陣就結束了,卻一樣拿到了賞賜,不免有些臉紅。
他們現在都相信了廉那句話,這個幽州兒不錯,跟著他打仗——如果這次也算是打仗的話——肯定很過癮。別的不說,這運氣就好得讓人眼紅,隨便打個劫,就能撈到這麼大的好。
這是個好兆頭。
可是袁紹他們不這麼認爲,在得知劉修出去一天的績就是做了這件事之後,他們在震驚之餘,都表示了不同程度的反對。不錯,他們是應該主出擊,可是把和連的夫人劫了,那就不是主出擊的問題了,和連肯定會帶著紅日部落的大軍殺進塞來,不管他們願意不願意,他們都要面對和連的報復,主又了被。
紅日部落有三萬餘騎,就算兵分三路,還是足以把新練的長水營打得潰不軍。
另外還有一件事,劉修拋下他們,只帶著新徵募的馬賊去打劫,萬一出了事怎麼辦?
劉修不聲的看著他們,悠閒自得的轉著手中的酒杯,直到他們說完了,這纔不不慢的說道:“你們低估了和連的實力。我告訴你們吧,狂沙部落的大帥日律推演,就是紅日部落大帥落置犍落羅的弟,也就是我們剛搶來的那個人的舅舅,因此你們還應該再加上狂沙部落的兩萬多騎。”
“啪噠”一聲,陳諶手裡的酒掉地地上,酒水撒了一。
袁紹三人面面相覷,只有呂布不以爲然,和連的夫人阿黛拉已經被他睡了,現在就是還給和連,估計和連也不會饒恕他。再說了,他也不在乎和連有幾萬人馬,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跑,反正和連抓不住他。對袁紹等人的震驚,他表示很鄙視。
韓遂鎖著眉頭不吭聲,他不理解劉修這是在幹什麼,對劉修一聲不吭,帶著新招來的一千多馬賊出去行也不贊,但是他不願意當著袁紹的面質問劉修。
王允沉下了臉,語氣非常強:“大人如此做,想必是早有計劃,否則也不能一擊而中。敢問大人,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是固守城池,還是與鮮卑人野戰?”
劉修笑了,示意張飛和郝昭掛起地圖,揹著手在帳中來回走了幾步,最後停在王允面前:“子師,我們和鮮卑人作戰,最大的問題在哪兒?”
“在輜重。”王允不假思索的說道:“長途出塞,輜重難以長久,一旦糧食耗盡,就只能無功而返。”
“嗯。”劉修又走到袁紹面前,“本初,你認爲呢?”
袁紹著頜下的短鬚,略作思索:“我覺得是無法抓住敵蹤。如果鮮卑人遠遁避戰,我們很難找到他們決戰。”
“很好。”劉修又走到韓遂面前:“文約,鮮卑人攻城的本事如何?”
韓遂不屑的一笑:“他們哪會攻什麼城啊。”
劉修一攤手:“既然如此,我們把鮮卑人引到塞來打,有什麼不好?五原只有兩萬多人,現在又基本都在城裡,鮮卑人又沒那本事攻城,他們安全得很。反正現在冰天雪地的也種不了地,在城裡呆著,外面有沒有鮮卑人,對他們來說有什麼區別?難道鮮卑人會在這裡定居?”
王允的臉緩和了一些,沉不語。
“子師,王澤守得住雁門關嗎?”
王允點點頭:“肯定不問題。”
“既然鮮卑人無法突破雁門,而我們在雁門以北的幾萬百姓呆在城裡又沒什麼危險,那我們還有什麼好怕的。”
“那我們怎麼辦?”袁紹沉聲問道。
“這是我們的地盤,我們不需要太多的擔心輜重的問題。”劉修指了指朔方城和五原城,又指了指西部的臨戎城:“三城之間相距不到二百里,這就是我們的作戰半徑,我們隨時可以進城暫避,補充給養,而鮮卑人卻要從草原上千裡迢迢的運來,你們不覺得這樣要比我們千里迢迢的趕到草原上去更好一些?”
袁紹等人恍然大悟,他們這時明白了,這纔是劉修所說的化被爲主。
“大人,和連一定會來嗎?”王允有些激起來。
“他一定會來。”劉修肯定的說道:“他要想證明自己是合適的鮮卑大王,他就必須要抓住我,至要打一個大勝仗。”他歪了歪笑了一聲:“我給他送了這麼好的一個藉口,他如果還不能鼓紅日部落和狂沙部落,他就真的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王允疑的看看劉修,他不明白劉修這些消息從何而來,他知道徐晃帶著斥候們在塞外打探消息,但是這些消息顯然不是斥候們能打聽得到的。
“子師,你立刻給雁門、定襄和雲中送出消息,讓他們做好準備,有意守城的儘快城,有心在野外遊擊的,立刻向我報道。這一次,我們要讓鮮卑人嚐嚐疲於奔命的滋味。”
王允笑了,躬應喏。
袁紹也笑了,“大人,那……匈奴人怎麼辦?”
劉修還沒有答話,王允和韓遂就忍不住的笑出了聲。劉修把鮮卑人引到了塞,漢人全部進城固守,鮮卑人擄掠無所得,自然要去攻擊匈奴人。匈奴人雖然塞百年,再也不是純粹的遊牧民族,但是他們還是不習慣住在城裡,大部分人還是住帳篷,過著半農半牧的生活,正是鮮卑人攻擊的好對象。
“儘量拉攏他們。”劉修從容的說道:“最壞的打算是他們再反一次,和鮮卑人沆瀣一氣,不過那對他們也沒什麼好。”他轉過頭看著王允:“傳我的命令,從太原、上黨調一部分兵力到雁門,儘可能把鮮卑人擋在恆山以北,如果有可能,不讓他們越過長城一步,力保雁門、太原不失。”
“喏。”王允大聲應喏。
“雁門要爲堅不可摧的門戶,不僅把鮮卑人擋在門外,也要把匈奴人擋在門外。”劉修的臉變得有些猙獰。“不管他們是配合我們,還是配合鮮卑人,都不準他們踏雁門一步。王澤能做到嗎?”
王允打了個激零,連忙說道:“大人,我相信王澤會盡一切力量做到。”
“還有,雁門不僅要爲鮮卑人無法逾越的雄關,還要爲我們堅強的後盾,從晉運十萬石米放在雁門,我們隨時會到那裡補充糧食。除了糧食,我們所需的一切都要能從那裡得到。”
“喏。”
“景升,六百里加急向陛下請旨,要求涼州的北地郡與我們配合,必要的時候,我們會需要到北地郡暫避。”劉修嘿嘿一笑,“寫信給皇甫嵩,告訴他鮮卑人也許會拜訪他。”
劉表笑著點了點頭。
“現在只剩下最後一件事,怎麼把匈奴人綁到我們的戰車上。”劉修掃視了一圈:“記住,我們劫了和連人的事,目前只有我們這幾個知道,能多瞞一天就是一天,別嚇破了匈奴人的膽,反過來和鮮卑人一起圍剿我們。幷州的地形,他們可比鮮卑人悉多了。”
袁紹他們都是聰明人,當然知道這裡面的利害。雖然覺得劉修這麼做有些損,可是對匈奴人的囂張,他們都看在眼裡,也希這次能讓匈奴人和鮮卑人撕咬撕咬,最好是兩敗俱傷。
“這次要是能把狂沙部落和紅日部落打殘,幷州、涼州的力就會小很多。”劉修進一步說道:“我們不要急,飯要一口一口的吃,仗要一點一點的打,不要貪圖一戰就把鮮卑人打殘,我們沒有那樣的實力,長水營還沒有強悍到那個地步,所以,我們要充分發揮本土作戰的優勢,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跑,也不要嫌菲薄,殺一個是一個,如果能做到以戰養戰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他看了一眼三個司馬和一個別駕,擲地有聲:“我們有兩個任務,一是狠狠的揍鮮卑人一頓,讓他們不要太目中無人,二是把長水營鍛一柄無堅不摧的利劍,要讓鮮卑人——包括匈奴人人——聽到我們的名字就心驚跳,寢食難安。”
袁紹等人互相看看,長而,抱拳應喏。
……
當於骨都侯六十多了,子骨還算健壯,就是肺不太好,一到冬天就咳個不停。他還沒有到楊樹湖,就聽說了右賢王羌渠已經到了的消息。在遲疑了片刻之後,他沒有先來見劉修,而是先拜見了羌渠。
羌渠的實力兩倍於他,和羌渠鬧翻了,就是漢人也保不住他。
羌渠非常熱的接待了他,把他迎進大帳,喧寒問暖,然後晦的提醒他不要上了漢人的當,漢人現在大不如以前,他們還要依仗匈奴人打仗,本沒有實力,也沒有膽量來干涉匈奴人部的事務。更何況劉修連使匈奴中郎將都不是,他就是到北疆來撈點資本,說不定馬上就要回去做了。
當於骨都侯連連點頭,表示無條件的支持羌渠,他還對羌渠說,他到楊樹湖來,只是禮貌起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他駐牧五原,劉修在九原城的時候,他正好不在,沒趕得上去拜見,趕過來補一下人而已,別無他意。
羌渠不聲的應了,有意無意的提了一句,你部落的巫師在哪兒?當於骨都侯的臉僵了一下,接著說,他一到冬天就咳得厲害,沒有巫師在邊,他不放心。
羌渠沒有再多問。匈奴人的巫師兼有治病的功能,這一點無可非議,但是他只要知道當於骨都侯把巫師帶到楊樹湖這一點是事實就夠了。接連死了兩個大巫師,單于派了幾個候選人去,希漢人能幫他選一個出來,但羌渠覺得漢人在這件事上幫不上儘快,大巫師以後很可能還是要從各部落的巫師裡面選。哪個部落的巫師了大巫師,多要偏向原來的部落一些,這一點同樣毋庸置疑。當於骨都侯說帶著巫師只是爲了治病方便,他纔不信呢。
當然了,按照匈奴人的規矩,當於骨都侯染指單于之位的可能也小得可以忽略,他充其量只僅限於能把自己信得過的巫師推選爲大巫師而已,如果當於骨都侯能夠支持他繼任單于,他也不反對把這個好讓給當於骨都侯作爲獎勵。
聽了他晦的許諾,當於骨都侯激涕零。
羌渠安心了,再次請劉修赴宴,劉修很客氣,說還是我請你吧,我剛剛發了點小財,願意與右賢王共。羌渠有些奇怪,心道劉修發了什麼財啊,這麼開心。他也沒多想,特地約了當於骨都侯一起來到劉修的營中赴宴。
見他們一起出現,劉修的臉有些不自然,羌渠看在眼裡,樂在心裡,不聲的指著那十幾個漂亮的鮮卑侍酒開玩笑的說道,大人這是劫了誰家啊,這麼好看的人可不容易買得到,搶來的吧?
劉修說慚愧慚愧,我手下不是剛招了一批馬賊嘛,這是他們給我的見面禮。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反正這些個人的確長得不賴,右賢王有沒有看中的,如果看中哪個,我送給你。
右賢王連連謙虛,說大人自己留著吧。我一時心,也沒注意到大人邊沒人侍候,沒送幾個漂亮人給大人,已經是罪過了,怎麼還能從大人這兒要人。劉修哈哈一笑,很誠懇的說,我們都是朋友嘛,分什麼彼此,說不定以後還要並肩作戰呢,到時候分起戰利品來,又豈是幾個人能比的。
羌渠也一本正經的點點頭。
劉修吩咐開席,酒席很盛,既有從楊樹湖裡抓上來的新鮮的魚,又的新宰的牛羊,還有一些剛搶來的食材,都是彈汗山王庭送給紅日部落大帥落置犍落羅的好東西,經過劉修從帶來的廚子妙手烹飪後,滋味鮮得讓人咋舌,羌渠和當於骨都侯吃得大呼過癮,讚不絕口。
酒到正酣,劉修吩咐那十幾個鮮卑侍酒跳舞助興,大帳裡熱氣騰騰,侍酒穿得都很,們的舞姿又熱奔放,得幾個匈奴人脈賁張,上下其手是免不了的。在他們眼暈耳熱的時候,和連的夫人阿黛拉被打扮一個舞了進來,一邊跳著舞,一邊給在座的人斟酒。
劉修和羌渠說得正熱乎,兩人湊在一起,開懷大笑,絡得和一家人似的,阿黛拉端著酒壺給他們斟酒,已經半醉的羌渠見長得漂亮,忍不住手在口了一下,阿黛拉嚇得驚一聲,差點把手中的酒壺打翻了。
羌渠哈哈大笑,“這人有意思。”
“右賢王喜歡?”劉修佯作未見,有些憾的說道:“可惜,我已經把賞給了呂布,要不然就送給右賢王了。右賢王挑別的吧。”
一聽說給了呂布,羌渠不敢造次,有些尷尬的回了手,訕訕的笑道:“大人說笑了,我如果喜歡,自已去搶便是了,怎麼敢要大人的戰利品。”
“右賢王英明。”劉修挑起手指:“這個人是不能送給你,不過我還是要送你一份厚禮,以謝右賢王提醒的意。”
“謝我?爲什麼?”羌渠有些不明白。
“如果不是右賢王提醒我,我怎麼會知道鮮卑人快要侵了呢。”劉修擺了擺手,示意阿黛拉不要老停在眼前,然後和羌渠竊竊私語了好一頓,又一起開懷大笑。
阿黛拉皺了皺眉,若有所思。其實是懂幾句漢話的,劉修和羌渠說的話,約能聽懂一些,本來見羌渠和劉修這麼熱,已經有些擔心,再聽了劉修那句話,一下子想到了自己被劫的事。
和連在紅日部落呆了已經有兩個月,他費了好大的心思,想說服落置犍落羅出兵侵擾幷州,卻一直沒有如願,這纔派人回彈汗山,要帶上重禮回到紅日部落,親自說服的父親。
槐縱死在劉修的手上,對鮮卑人造了很大的震,最大的影響就是檀石槐的繼承人。鮮卑人不像匈奴人,他們還沒有形傳子的習俗,部落大帥並不是世襲的,而是誰有實力誰當大帥。檀石槐是鮮卑人中不世出的英雄,正是他將鮮卑人統一在一起,建立了強大的部落聯盟,他本人也了第一任鮮卑大王。到了這個位置,不管他願意不願意,都會希把這份產業傳給自己的兒子,槐縱文武雙全,又得到了他的心培養,本來是最好的人選,不管是憑能力還是憑世襲,都不會惹來非議,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爲槐縱是當之無愧的下一任鮮卑大王。
可是槐縱死了,事就出現了重大轉機,因爲和連沒有槐縱那樣的能力,如果憑實力競爭,他本沒有可能爲鮮卑大王,他要想繼位,就只剩下一個可能,那就是讓檀石槐著力培植他的實力,讓他先擁有強大的實力。檀石槐現在正當壯年,如果他肯花十幾二十年來培養和連,和連還是有很大的機會的。
而如果想讓檀石槐把他定爲繼承人來進行培養,也要讓檀石槐看看他有這個潛質才行。
和連爲了這事絞盡了腦,卻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辦法,劉修到北疆,給和連創造了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劉修是槐縱之死的罪魁禍首,是檀石槐心中最大的仇人,如果誰能殺死劉修,誰就是檀石槐的恩人,將得到他最大的獎賞。
誰能殺死劉修?和連最有機會。正對著幷州的紅日部落大帥落置犍落羅是和連妻子阿黛拉的父親,再往西的狂沙部落大帥律日推演是阿黛拉的舅舅,和連有了這兩個部落的支持,攻幷州是小菜一碟,抓住劉修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和連在第一時間向檀石槐請令,趕到了紅日部落,想說服落置犍落羅支持他,但是出乎他的意料,落置犍落羅很猶豫,拖了兩個月也沒給和連一個準信。和連沒辦法,只好把阿黛拉請回紅日部落,希能儘快說服的父親、兄弟。
阿黛拉和和連約好在祿城會面,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唯一的變是就是走得快了一點,也許是因爲急著見到父親,也許是因爲路上沒有馬賊的擾,比預定的時間提前了一天。
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天時間會造這麼大的影響,居然被漢人劫了。漢人是怎麼知道的車隊的,是如何能正好抓住這個時間差的?要知道他們如果停留時間太長,很可能就會和和連相遇。他們只有一千多人,和連來接他的人至也有這麼多,他們幾乎沒有功的可能。
可是他們偏偏功了,巧得讓人不敢相信,阿黛拉本來以爲這就是命,但是現在不這麼認爲了,覺得這是匈奴人把消息給了漢人。
恨死了羌渠,更甚至恨呂布和劉修。
羌渠還不知道自己已經了阿黛拉詛咒的對象,他聽了劉修說鮮卑人真的可能侵五原後,拍著脯說道,大人放心,如果鮮卑人敢來,就讓他們看看我們匈奴人的厲害,管他是紅日部落還是狂沙部落,抑或者野狼部落,全讓他們有來無回。
他的聲音很大,大得阿黛拉聽得清清楚楚。
劉修站了起來,舉起酒杯,大聲道:“爲漢匈兄弟般的誼,乾杯!”
袁紹等人立刻起響應:“爲漢匈兄弟般的誼乾杯!”
已經喝得暈頭轉向的匈奴人不假思索,大聲應和:“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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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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