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最終還是在李家住了下來,雖然份還有點不清不楚。
其實即便蘇長卿,如今在老管家李衡和牛家兄弟、馬周看來,份又何嘗不是不清不楚呢。
不過自從阿芙住進家裡,李忘憂卻開始覺得不爽了。
多了一個人,不僅沒有他期盼中能發生點什麼兒不宜的事,反而連原本的「福利待遇」都被取消了。
阿芙被上司領到自己的房中一同居住,讓李忘憂徹底斷了「吃」的念頭。
而原本還能與上司牽牽小手的福利,也被取消了,讓他好不鬱悶。
不過李忘憂的鬱悶也就持續了一天,第二天程默等一群紈絝們又跑來了定周村。
「子憂,今日你要給祆教採集什麼太聖火,你究竟準備如何運作?」程默一進門,大嗓門就吼了起來。
「保,等到午時你們就知道了。」
對於李忘憂的回答,一眾紈絝都忍不住想揍他,這小子實在太氣人了。
當日在祆祠之中,李忘憂說要給祆教採集太聖火,不僅薩保米里曼詫異,連這群紈絝也很好奇,這太聖火要如何才能採集得到。
不過不管他們如何追問,李忘憂都是一句:「保,三日後便知。」來打發他們。
李忘憂的故作神,卻讓一群紈絝們的好奇心大起,誰也琢磨不出李家小郎,如何能從太中採集到什麼聖火。
正所謂好奇心害死貓,一群紈絝各個心如貓爪在撓一般。所以今日一大早,長安城門剛剛開啟,一群人就打馬飛奔來了定周村,催促著李忘憂快去祆祠。
李忘憂與米里曼原本約定的是午時,但耐不過這群紈絝們的催促,只能無奈與上司打了聲招呼,隨他們出門,騎馬趕往長安城。
半路上,程默等人說起了李家馬車行被滎鄭氏焚毀一事,各個都義憤填膺。
他們這些紈絝,也是事後才得知此事。原本想幫李忘憂出氣,但不料鄭氏居然已經將鄭康伯那個混蛋送回了滎。
這群紈絝自然不能去鄭家鬧事,也只能心中給鄭家記了個筆黑賬。
程默他們這些紈絝的家族,與五姓七其實尿不到一個壺裡。
別看程咬金的夫人是崔氏嫡,但他最忠心的始終是李二,對於世家門閥那也是不遠多接的。
而前日朝堂上發生的那件大事,更讓程咬金這群武將憤恨不已。不是李二不允許,估計當時便能抄傢伙打上這些世家門閥的府門去。
「子憂,回頭等那鄭康伯返回長安城,哥哥們一定幫你出氣!」程默拍拍李忘憂的肩膀,寬道。
房也大手拍這口,向李忘憂保證道:「沒錯,子憂,你放心,那個混蛋再敢回長安,我等定他好看。」
李忘憂大為,向一眾紈絝抱拳行禮:「多謝哥哥們了,哈哈。今日事畢后,我請哥哥們喝酒。」
「還是去那胡人酒肆嗎?」柴令武一聽喝酒,雙眼放。
李忘憂無語,這些混蛋,還提胡人酒肆!呸!
一眾人說說笑笑,很快進了長安城。
等他們一群人進醴泉坊時,卻發現坊中早已人山人海,被得水泄不通。
紈絝們加上李忘憂頓時傻眼了,這特喵的是幹嘛?
今天又不是上元節燈會,醴泉坊裡面那麼多人做什麼?
尉遲寶琳沒好氣的吼道:「前面的,讓一讓,都特麼的這裡幹嘛?」
他這一嗓子吼完,不僅沒人讓路,反而收穫了不白眼和嘲諷。
「這傻大個喊什麼呢,沒看到這裡都是人了嗎?」
「就是,什麼?我們還想去祆祠看熱鬧呢。」
「今天祆祠有大能之士,要當眾採集太聖火,這種神跡誰不想親眼見證,憑什麼讓你們?」
「聽說那能採集聖火的大能,高八丈,腰圍也是八丈,拳大如碾,臂若柱……」
李忘憂聽到這話差點沒一頭栽下馬背去,我特麼的是個球嗎?還是異形版的球!
尼瑪,果然河-蟹-社-會很重要,不信謠不傳謠才是正道嘛。
原來祆教的薩保米里曼生怕因為聖火熄滅被問責,乾脆在長安城大肆宣傳祆祠,將在眾目睽睽下,採集太聖火的消息。
大唐這種時代,民間本就極度缺乏娛樂項目。
聽聞有這等離奇的事后,不僅長安城粟特人全來了,連長安城的普通居民也聞風而,全跑來醴泉坊看熱鬧了。
結果便是人越來越多,醴泉坊早已變得人山人海,連坊外的大街上都快滿看熱鬧的人了。
李忘憂得知這況后,一頭瀑布汗。
現在這狀況,他與紈絝們反而進不去祆祠了,也不知道如果他這正主不進去,等到午時這群看熱鬧的會不會很失。
好在這種尷尬的局面沒有維持多久,祆祠中的米里曼,也注意到祆祠外擁的狀況,他連忙讓教士們出去接應紈絝們。
在一群祆教教士的開路下,李忘憂與紈絝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從醴泉坊坊門進了祆祠之中。
好在今日祆祠中只有祆教的教士和祭師允許,其他看熱鬧的長安居民,包括祆教的信徒,都只能在祆祠大門外圍觀聖火採集儀式。
不得不說,長安城的居民都有極強的八卦神,為了看熱鬧,很快有人搬了梯子。
於是,祆祠那一丈多高的圍牆上方,瞬間也布滿了看熱鬧的人頭,甚至有膽子大的直接騎坐到了牆頭,看的一眾祆教的教士與祭師麵皮一陣搐。
「小郎,採集太聖火還有什麼需要準備的?有需要儘管提,我馬上讓人給你準備。」米里曼一見李忘憂,立刻迎了上來。
今日李忘憂能否當眾採集到太聖火,對他事關生死,由不得他不重視。
李忘憂道:「給我準備一塊大冰塊,還有鑿冰的工,再給我準備一間房間就可以了。」
「冰塊?」米里曼和紈絝們皆是一愣,這好端端的要冰塊做什麼?
「怎麼?你們祆祠難道沒有儲存冰塊嗎?」李忘憂問道。
米里曼搖搖頭:「不,不,冰塊自然有,需要多大的冰塊,我馬上讓人給你準備。」
長安城的勛貴巨富,家中都挖有冰窖藏冰,以供夏天使用。粟特人的祆祠更是不缺銅錢,自然也挖有冰窖儲存冰塊。
李忘憂道:「磨盤大小便可以了。」
米里曼點點頭,立即吩咐教士去給李忘憂準備他需要的東西。
等冰塊和鑿冰的工送來后,李忘憂不顧一群紈絝熾烈的眼神,直接將眾人關在了屋外,自己在屋忙乎了起來。
後世的奧運聖火採集,是將太集中在凹面鏡的中央,產生高溫引燃聖火。
而除了凹面鏡,小時候玩的放大鏡也能聚焦,起到點火的作用。
李忘憂自然沒有放大鏡,他就僅僅知道玻璃大概是沙子燒出來的,但真要讓他在大唐燒制出玻璃,那就是天方夜譚了。
但除了玻璃,將冰塊打磨放大鏡那樣的凸鏡,也是一樣可以起到聚焦的作用。
雖然冰塊中會有很多氣泡,裂紋,明度遠比不上玻璃,但是放大凸鏡的口徑,卻還是可以聚焦,點燃易燃的。
所以李忘憂才讓米里曼,給他準備了塊磨盤大小的冰塊,自己拿著鑿冰工在室開始打磨冰塊凸鏡。
隨著日頭逐漸升高,太慢慢升到了頭頂上方,祆教的聖火採集儀式即將開始。
在米里曼眼穿的期盼中,房門終於吱呀一聲打開,李忘憂一臉輕鬆走了出來。
「薩保,可以開始聖火採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