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憂的話讓王子喬等人臉一變。
「胡說八道!青口小兒安敢如此!」
「你算什麼東西?一介白也敢如此狂言?」
「田舍郎,一點規矩沒有,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
程默一把摟住李忘憂的肩膀:「他是老子兄弟,你們不服?就問你們敢不敢賭?」
盧思與王子喬等人互相對視一眼,眼神中出厲。
且不說他們原本就不相信冰塊能取火,被李忘憂這麼一激,更是不能善罷甘休。
盧思咬牙切齒的說道:「好,賭便賭,你們若能用這冰塊生出火焰,我們幾人給你們磕頭謝罪。但如若做不到,你們今天給我爬著出醴泉坊,敢不敢賭?」
嘶,這盧思提出的賭注,讓程默都有些牙疼了。
這是要把自己的臉面拿來賭啊,還真有幾分狠辣。
這真要是輸了,眾目睽睽之下爬出醴泉坊,今後在長安城可沒臉見人了。
但不等紈絝們說話,李忘憂卻看向一眾紈絝:「諸位哥哥,我保證能用冰塊採集出火焰,你們信不信我?」
程默聞言略一遲疑,重重一掌拍在了李忘憂肩頭:「子憂,老子豁出去了,便信你一回!」
「對,賭了!」
「我信李家小郎,和他們賭了,他的,今天老子非要讓你們給我跪下磕頭不可。」
「來來,擊掌為誓,一會輸了敢不認賬,小心老子揍得他娘都認不出來他!」房道。
王子喬他們冷笑一聲,跟看傻-一樣看著紈絝們,毫不猶豫的與他們擊掌為誓,定下了這賭約。
見紈絝們居然二話不說,便信了自己的話,與王子喬幾人定下賭約,倒讓李忘憂大為。
「幾位哥哥,我……」
程默又是一掌拍在他肩頭:「好了,子憂,別說了,快點施展手段採集聖火,老子還等著有人給我磕頭呢。」
李忘憂也不矯,點點頭讓眾人散開。
他再次讓程家三兄弟扛起了冰塊,準備重新開始聚焦,採集聖火。
指揮著程家兄弟,調整冰塊凸鏡的角度,尋找最佳的聚焦點。
重新照在了冰塊上,並通過冰塊聚焦在銅鼎中的引火木料上。
這次程家三兄弟無比專註,扛著碩大的冰塊紋不。所有人都再次屏住了呼吸,祆祠外的人們都將目投向了銅鼎。
王子喬等人心中也有些張了,同樣目不轉睛盯著銅鼎中的木料。
不過好半響過去,銅鼎中卻依舊如初,沒有毫的變化。
王子喬、崔道谷、崔宏、盧思四人,心中都不由長鬆了口氣,互相對視一眼,覺得今日能讓程默等人丟一個大大的臉面。
嘿嘿,不管程默他們會不會遵守諾言,從這祆祠爬出醴泉坊,他們的面是丟定了。
甚至王子喬已經在考慮,待會如何攛掇一下祆教的薩保,讓他們粟特人去找程默等人的麻煩。
正心中得意,面笑容時,卻聽見牛正平猛然出聲喝道:「快看,銅鼎之中冒煙了!」
他這一嗓門,讓王子喬幾人心中不由咯噔一下,連忙將目投向銅鼎。
正午下,銅鼎中,一縷青煙正渺渺升起……
銅鼎中冒出的一縷青煙,正是聚焦在引火木屑上產生的。
原本已經到絕的米里曼一見這狀況,心中不由大喜,立刻與一眾祆教祭師,開始高聲背誦《阿維斯塔》經文。
在祆教祭師誦讀經文聲中,銅鼎中的青煙越來越濃,一朵火苗徒然從木屑中升起,接著火焰慢慢開始吞噬銅鼎中的引火木料。
「聖火!真的是太聖火!」米里曼驚呼出聲。
而親眼目睹了這一神跡,祆教的教士與祭師們都立即跪拜了下去。
神跡降臨祆祠!
沒有人再懷疑太聖火的真實,這火焰真的是聚集了后憑空產生的。
正午的,穿過那冰塊后,居然真的生了聖火,這一幕實在太震撼了。
米里曼現在激的心臟快速跳,幾乎都要從嗓子眼中蹦出來了。
他的榮華富貴保住了!
此時米里曼早已忘記了祆祠火壇中,原本那些聖火是被誰熄滅的,他只知道,長安城醴泉坊中的祆祠,擁有了天下最頂級的聖火!
而這一切,都是面前這個大唐年郎給他帶來的。
米里曼現在顧不上對李忘憂表示激,連忙招呼祆教專門負責照看聖火的教士上前,小心翼翼的看護這寶貴的太聖火。
祆教的教士與祭師,興的齊聲背誦《阿維斯塔》經文,而祆祠外的粟特人信徒,更是紛紛跪倒,口中喃喃祈禱。
太聖火,降臨大唐長安醴泉坊祆祠,這是拜火教無上的榮耀。
那些看熱鬧,並不信仰祆教的長安居民,此時見程默等人真的利用冰塊憑空讓聚焦,產生火焰,所有人也都發出了陣陣驚呼聲。
「我的親娘咧,盧國公府的三位小公爺,這是仙了嗎?拿塊冰塊就弄出太聖火了?」
「神乎其技,不得了,這真的是仙家手段啊。」
「剛才說用冰塊採集到火焰,就吃狗屎的兄臺呢?哪裡去了?」
「要吃狗屎的那兄臺跑路了,不知道這幾位世家公子打算如何,嘿嘿,有好戲看了。」
「可不是嗎?這幾位世家公子要給幾位小公爺磕頭,那還真是什麼臉面都沒了,哈哈,有意思。」
李忘憂見冰塊凸鏡聚焦引火功,便招呼程家三兄弟將那冰塊摔碎,他可不願意出這個採集「聖火」的奧。
要是讓祆教學會了,那可就不值錢了。
冰塊被砸碎后,李忘憂才笑著對一眾紈絝們說道:「諸位哥哥,剛才貌似有人和我們打賭來的?小弟記不好,我們賭了什麼啊?」
「哈哈,不錯不錯,便是有人不知死活,與我們打賭。」房大笑道,將目投向了王子喬等人。
銅鼎中的檀香木升起火焰時,王子喬幾人的臉便唰的一下失去了。
「這不可能,不可能,冰塊如何會產生火焰?」盧思著銅鼎,驚呼出聲。
崔道谷更是不堪,都忍不住搖晃了一下,要不是旁的部曲一把扶住了他,恐怕他會一屁-坐地上去。
那銅鼎中開始熊熊燃燒的火焰,就像在炙烤他們一般,幾人後背都開始浸出汗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