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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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忘憂被李二這話問的有些迷糊,不理解虯髯男人是什麼意思。

「怨恨?為何要怨恨?」

「你家大人原本監管戶縣,卻因為惡了聖人,奪罷職,導致你如今生活艱難,你沒有怨言嗎?」李二追問道。

他這話倒讓房玄齡等人心中一,生怕李忘憂口無遮攔,再次惹惱了李二。

卻沒想李忘憂灑然一笑:「這有什麼可怨恨?我家欠債,那是我家大人為宗族所迫,借錢供給,並非朝堂盤剝,實在是怨不得旁人。至於丟,那更無所謂了。雖子不言父之過,但依小子看來,我家大人倒是錯了。」

「哦?為何如此說?」李二倒是沒想到李忘憂會這樣回答。

李忘憂前世作為職場小白領,見多了職場上的起起伏伏,包括他自己也是如此。

對於李周這樣,公司換了BOSS,就與老闆唱對臺戲,懟老闆的行為,他打心眼裏覺得商太低。

職場上不得委屈,甚至一言不合便與老闆開乾的,那就回家吃自己唄。

李周便是如此,但卻把自己給氣死了,對此李忘憂覺得實在不智。

李忘憂想起前世上過一次某職場獵頭的心靈湯課,覺得那湯課說的正好能回答這個問題。

「貴而不驕、權而不扈、退求其次、扶而不、沉浮不,此乃為臣本,我家大人沒有做到退求其次與沉浮不,怪不得聖人。正所謂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天外雲捲雲舒。」

他這話讓上司在一旁樂,這貨又在抄襲。後世埃森獵頭公司的講座容,也是聽過的。

而房玄齡等重臣都愕然了,沒有想到如此仕為臣的道理,居然被這十六歲的年郎總結的這般闢。

長孫無忌擊掌好:「小郎當真了得,小小年紀居然如此老,實在難得。好一個榮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天外雲捲雲舒!」

杜如晦也手捋三縷鬍鬚,頻頻點頭:「李周生了個好兒子!小郎,你看的比你家大人明白。」

馬周更是激得不能自已,小師長原來不懂得格致知,經世致用之學,連這為的道理居然也看得這般通

他再想到自己之前在博州任助教,卻因為一時不忿,導致放不羈,一怒之下西遊長安,還真是慚愧。

李二更是被李忘憂這番話給刺激到了,口中反覆喃喃誦讀,愈發覺得李忘憂所言不虛。

他眼中一閃,又追問道:「小子,難道你就安於貧困嗎?沒抱怨過不公?」

李忘憂眨眨眼睛,心道我為啥要安於貧困?

本公子的理想是做盛世小地主,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樂無邊……咳咳,這貌似是星爺的臺詞。

不管怎麼說,他也沒打算過苦日子,有了長安城馬車專營權,財富指日可待嘛。

更不用說還有醞釀中的許多商業計劃,只等有了足夠的資金后便可以開始了,他與上司現在早已勾勒出了一副大唐商業帝國的藍圖。

貧困?不存在的。

但當著這麼多大唐重臣,李忘憂也不好意思將自己那點小心思說出口,那也顯得太沒出息了。

他眼珠子一轉,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初中時背誦過的一篇課文,貌似能拿來裝裝,顯示一下自己的格夠高。

李忘憂輕咳一聲,雙手背在後,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四十五度角抬頭看天,緩緩開口。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竹之耳,無案牘之勞形。南諸葛廬,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上司差點沒一跟頭栽倒在地,李忘憂這個混蛋,居然將《陋室銘》拿來裝,你還能更無恥一些嗎?

一篇《陋室銘》誦完,堂屋之中已經變得雀無聲,包括李二在,全都閉不言,死死盯著李忘憂。

作為千古絕唱,《陋室銘》不足百字,篇幅極短,但格局甚大。

初聞此文,將大唐君臣都震得渾麻,不知該做何想。

「先生,此賦何名?」

「《陋室銘》。」

馬周一臉激,自己的小先生啊,當日還騙自己,說什麼雜文詩賦都不擅長。

不擅長便能做出《陋室銘》這等名作,你要是擅長不得上天啊?

馬周哪裏知道,李忘憂是個不要「菲斯」的抄襲黨,在他看來,自己拜的小先生已經逆天了。

半響,房玄齡才猛地站了起來,激戰慄不已:「惟有德者居之,則陋室之中,目皆佳趣!此乃雄文,壯哉!壯哉!」

杜如晦也拍案而起:「此文虎跳龍騰之致,借室之陋以自形容其不凡也。小郎只憑此文,足以為春闈進士科狀元頭名。」

「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哈哈,小郎,你果然是個妙人。」長孫無忌朝李二拱手:「為陛下賀,有這等天資卓越之晚輩,實乃陛下之幸事,實乃我大唐之幸事!」

陛下?

哪個陛下?

李忘憂與蘇長卿、馬周聞言皆是一愣,這虯髯男人是大唐皇帝?李世民李二郎?

伺立一旁的老管家與佩蘭等人,聞聽此言,全部嚇得一哆嗦,忙不迭的跪拜了下去。

大唐雖然不興跪拜,但對於他們來說,聖人突然親臨李家,這消息還是太震撼了,不由自主便跪拜了下去。

李忘憂更是傻眼,虯髯男人要是李二,自己貌似、好像、可能、也許懟過他很多次……

張亮府邸壽宴,自己用棋盤擺米調戲了他一回;贈畫又調戲了他一次,長安縣縣衙大牢中,包括方才甘河邊……呃,自己現在是不是應該拉上上司趕跑路?

沿著綢之路跑去西域好,還是下南洋安全?

李二會不會馬上讓護衛衝進來,將自己給刀砍死?

李忘憂腦海中胡思想,甚至都沒有向李二見禮,就這樣傻乎乎的站立著。

正發獃時,李二朝房玄齡做了個手勢,卻見房玄齡從懷中取出了一卷絹黃紙的捲軸。

「戶縣李忘憂接敕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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